道法自然,故以萬物之始,化爲兩儀,是謂陰陽;陰陽契合,可善惡、可美醜、可存亡、可優劣;而人之心,形爲陰陽,半之爲本陰,半之爲本陽,表之其一,而另一因應和自然道法而長存心間,故成萬物之靈,之音陰陽契合矣。
有上古神墓,成門立派,謂之神墓門;尊以往古萬神、千妖、百魔之覆土,以墓修其千萬形態於一身,成就上古神墓秘訣;於神墓凌霄,存一兩儀宮,乃是神墓守門宮殿,其中有陰陽魔神長存於此,但所進入者必得陰陽所辨,勾其心中本陰,強其千萬而成就大惡,相傳千萬年以來,闖入神墓者無數,未嘗有一人進得主殿神墓。
——《仙道三門傳》
“怎麼會?這不是我…和你嗎?”葉墨看着出現在眼前的兩人,對風悅說道。
沒錯,出現在葉墨和風悅面前的兩道人影正是葉墨、風悅兩人的模樣!不要說外表,就連衣着、表情、聲音之類的都是一樣樣的!葉墨甚至都有些懷疑那其中的“葉墨”是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弟弟。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應該是我們的幻影、分身之類的,難道這一關是要打敗他們嗎?就像守界神試煉那樣?”風悅猜測道,在守界神正式的試煉之前,就曾經有這樣的一次挑戰,讓玩家和自己的分身進行戰鬥。
“應該不是…這裡的環境讓他們佔據着優勢,也就是說…他們完全可以不用正面出現在我們面前,而選擇偷襲…那樣會更加符合你所猜想的結果…”葉墨搖了搖頭,對風悅的話表示不認同。
“不用猜想了…我們只是因爲你們而存在…我們瞭解你們心中所想的一切…悲傷、快樂、你們所喜愛的、所憎恨的、回憶甚至是你們已經忘記了的一切…葉墨…你在憎恨着什麼?難道你已經忘記了?”那僞葉墨直愣愣地盯着葉墨的雙眼,似乎是想這樣催眠他。
“哦?有點意思…你倒是來說說…我所憎恨的是什麼…”葉墨冷笑道,他已經開始瞭解這一關的內容,只是還沒有想到破解的方法,那麼就只有見招拆招了。
“心向平凡、意歸自由…這纔是你的意志…墮落的葉氏家族、繁雜的葉氏幫派、險惡的人心對弈…這一切的一切都非你的本意…如果可以選擇,你會選擇什麼?真的是承擔起這一切嗎?不,你只是因爲所東西在牽絆着你的心…親情、友情…還有那本就不該存在的愛情…就是站在你的身邊的、十分理所應當地擁有着你的全部關愛的女人…而她…不過是你家族的仇人之後…你沒有怨恨?是真的嗎?就算你的回答是肯定的,那麼你的心意、你的思想中真的不存在你所謂不存在的怨恨嗎?家族,你血脈的起源…你流淌着的血液內註定了你們的未來不存在…但是…那可笑得讓人可恨的命運卻這樣讓你們相識、相知…直至相愛…你們之間的情感或許是真的…但是你們的血脈內所流淌着的敵對命運同樣是真實的…你瞭解命運的不可抵抗性,所以你願意接受命運而嘗試與改變命運的軌跡…但是…你是誰?葉墨,一個心寄平凡的人罷了…你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就像你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一樣…那麼…你憎恨什麼?”僞葉墨從開口到現在一直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十分淡然。
而風悅在聽到自己時葉氏的“仇人之後”,心中驚了一下,她對於風家的過去並不瞭解,所以對於葉墨所在的家族的過去更是一無所知,葉墨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讓風悅知道這件事情,倒不是因爲害怕兩人之間的感情因此而破裂,而是不想影響到風悅的心情。
“你憎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你所憎恨的對象…葉氏家族,如果沒有這個可悲的家族的存在,或許你的心中不會存在如此龐大的罪惡,所以你憎恨着那個從未接觸過的家族;葉氏幫衆,如果沒有這個巨大的包袱,你的生活、空間將會變得異常輕鬆,你也不必要違抗自己的心意而選擇肩負起一些根本不是自己應該承當的事情,所以,你憎恨這個剝奪了你的自由的幫派;友情,那種虛假的情感只是給你在危險中繼續下去的強迫…還有你身邊的那個女人…你憎恨她,你應該憎恨她…不…你是必須憎恨她…沒有她的存在,會少去你多少的委屈?其父對你的施壓、剝奪、陷害…你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你必須憎恨她,因爲她的出現纔是讓你的世界開始凌亂的根本…”僞葉墨越說,風悅的臉色就變得越難凝重,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那個僞葉墨是她完全不認識的“葉墨”,她知道這個僞葉墨不是真正的葉墨,但是其所說的一切都符合常理,這一切就像其所說的那樣“必須憎恨”。
“…但是…你的心矇蔽了你的一切…思想、行爲甚至是情感…你心中那可笑的正義就像是一種蠱惑人的毒藥一樣…讓你即使在身心疲憊之下依然選擇站在最前沿…你得到了什麼?榮譽?尊重?自我滿足?換句話說…你需要這些嗎?這些都只是你用來自我蠱惑的理由…它會推着你走向滅亡…你所擁有的一切的終點…所以…你憎恨着這個世界…這是你是內心最深處的想法…我今天不會阻礙你前進的腳步,我只是來讓你明確你內心真實的想法…只要你願意…我名下的主人可以讓你擁有足夠的力量去對抗這整個世界…”僞葉墨依舊是面無表情,靜靜地陳述着自己所瞭解的以爲真實的事情。
“墨…”風悅擔心地抱住葉墨的手臂,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後呢?你想說明什麼?我承認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可能成爲真實的理論,但事實是…我就是頂着所有的壓力走到了現在,即使我得到的一切並不都是我所想要的,但是,能夠將自己真正想要的守護好,這一切對我來說就足夠了…人生苦短,我不想用有限的時間投入到無限的復仇命運中去,所以,我可以坦誠地愛着風悅,我理所應當地付出着她理所應當得到的關愛,如果說我們不能在一起是命運,那麼命運已經被我改變…今天在這裡,被你所說出來的這些就算真的讓她因爲懺悔而選擇遠離我…但是她的心意已經被我接收到,所以,我會死纏爛打地去追求她,直到她能夠接受我的思想、接受那已經無法挽回的可悲的家族往事…所以…”葉墨望着風悅,深情地講着有着“葉墨風格”的情話,然後在風悅的臉已經羞紅了不能再紅了的時候,葉墨滿足了——他的目的達到了。
葉墨輕輕掙開風悅,來到僞葉墨面前,取出了七星劍。
“所以…你消失吧…我的心魔…”葉墨一劍斬下,那僞葉墨的頭頂上飄起一點氣血的傷害,之後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心魔?難道這一關不用打敗他們,只要語言就可以通過嗎?”風悅不解道,另外如果是心魔的話,那葉墨怎麼一點也沒有受到其影響?
“我猜測這裡的空間內應該存在着某種神秘可以將闖入到這裡的人的內心深處所存在的不可避免的惡念無限放大之後變成心魔,並出來蠱惑闖入者;只不過,他們選錯了人,我不是修道者,對於這種心境的東西並不講究,所以可以更加坦然地面對,要是換了其他的對道所有追求的人來…只怕在這等厲害的心魔言語攻擊之下,早就走火入魔了。”葉墨笑道,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是這樣,這不是強硬裝出來的——當和重要的人在一起,那種莫名的喜悅總是會不自覺地表露在臉上,只因爲想要將自己最快樂的一面讓重要的人看到。
“那…她…”風悅看着那還沒有消失的僞風悅,心中有些忌憚,因爲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葉墨坦然地面對自己的心魔。
“這一關的目的是不讓人過去,這一點在我解除了自己的心魔的那一刻起,這一關就已經通過了…至於她…我估計有兩個原因是她不先開口的原因,一是主腦認爲我的心魔更有可能將我打敗,所以最先選擇了我的心魔,還有一種就是…悅悅你根本就沒有心魔…而她從一開始就是虛幻出來的…”葉墨來到僞風悅面前,右手一揮,那僞風悅直接煙消雲散,竟然真的是讓葉墨給說中了!
“看吧,我又猜對了。”葉墨對風悅擺了一個“v”的手勢,表達着自己另類的風騷。
“可是爲什麼呢?我明明感覺到自己肯定是有心魔的…而且很明顯的…”風悅不解道,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沒有心魔的人,或者說她知道自己的心中有很多的不滿、不甘心。
“這個世界,因爲有了善與惡才變得豐富多彩…兩者相互依存,均不可斷絕至盡…即使是天下至善者,其心中也絕對會有最開始的那種惡念,相同的,哪怕是這個世界上惡貫滿盈之人,在其心中也絕對曾經出現過善念…這間兩儀宮意寓陰陽,同樣可以理解爲善惡,會無限擴打人內心的惡念,覺醒人心深處的罪惡,或者是讓本身就是惡人的人變得走火入魔,但是有一種人是它所無法模擬出心魔的…那就是坦誠地面對世界的人,而悅悅你就是這樣的人。”葉墨讚賞道。
“我坦然面對世界?哪有…”風悅被這麼一誇,自然是害羞了。
“就是因爲你知道自己有心魔,而且是十分確定,那麼就意味着你已經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麼了,則那心魔便沒有出現的必要了…當然這一切也是我的猜測,具體是什麼樣的,我也不瞭解。”葉墨最後打了個啞謎,說的模棱兩可。
“那我們還前進嗎?前面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呢…”風悅擔心道。
“都已經到這裡了,就沒有不繼續前進的理由了,況且一旦發生什麼事情,往我身後躲就行了,我保護你。”葉墨只是淡淡地說道,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承諾,而是理所應當的責任。
“嗯…”風悅牽過葉墨的手,回想起剛剛葉墨和僞葉墨所說的話,心中暖暖的。
…?…
黑暗的盡頭處,一扇緊閉着的石門,葉墨單手推去,那麼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力一般,緩緩敞開,而在石門的另一頭卻並非漫長的通道,而是一個有些昏暗的空間,空間的正中央有一座佔地面積巨大的宮殿,那宮殿的樣式十分華美,而且遠遠地就看到了裡面的燈火。
“這裡就是最後的盡頭了嗎…”葉墨喃喃說道,而一陣打鬥聲從那宮殿中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