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太可怕了!
張濤幾乎從天忌的身上看到了他父親的影子,同樣的一句話,在天忌的口中說來,竟然會給他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天忌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重話,他的表情非常的平靜,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絲對鬼手不悅的神態,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天忌,卻讓張濤完全摸不透他那個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不可能沒有任何的算計,張濤不怕對方明碼標價一般的將這件事完全的利益化,他怕的就是對方不給他一個補救的機會,而這種懸而未決的感覺,纔是最讓人趕到煎熬的。
就彷彿是放高利貸的一樣,他們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如同那種無底洞一般的被深淵一點一點吞噬的感覺。
“鬼哥,你怎麼了?”
追風很是納悶,他一路走來,眼見張濤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件事從頭到尾,最大的受益者都是他們這四個人,經驗值和物品獎勵都拿到了,而最後被天忌相救,成功脫離困境,這應該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追風,你覺得天忌這個人怎麼樣?”
張濤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而追風先是一愣,隨即一想,回答道。
“很好啊!”
這三個字讓張濤的心中再次一突,的確,天忌給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感覺,他什麼事都做的很完美,無論是第一天時輪的事情,還是後來發生的那幾次事情,讓任何人也找不出任何的紕漏,他將一切機關都算計到了圓滿,就算是夜陌那羣人刻意放出風聲,最終也是不了了之。
天忌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把柄留下,他一直在贏,而且還將一直贏下去,然而,張濤卻在這一刻,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處境,他突然搖了搖頭。
“鬼手,天忌……有什麼不對嗎?”
蝴蝶的問題,讓張濤擡起了疑惑的眉頭,兩個人的目光在這一刻交合,讓張濤產生了錯覺,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天忌並沒有以此要挾他的打算,而看上去,天忌成就霸業也用不着一個小小的鬼手。
如今的時輪,還處在最初期一個探索和嘗試的階段,在這個階段當中,一切局勢都還是朦朦朧朧的,在衆多玩家的眼中,並沒有誰真正崛起的跡象。
張濤讓自己平靜了下來,他看向手中的千光淨玉,擠出一絲笑容,開口道。
“來,讓我們把材料組合出來!”
不管天忌在自己的問題上到底有何打算,至少目前還並不明朗,此時張濤、若笙和蝴蝶都拿出了各自手中的材料,當九龍玉佩組合成功之後,張濤率先流露出了一絲好奇的神色。
追風最是迫不及待,湊到張濤跟前,查看了一下九龍玉佩的屬性之後,就哇了一聲。
九龍玉佩,無暇魂紋,等級10,爆發效果:賦予玩家普通攻擊吸血50%,持續12秒,冷卻120秒。
這個屬性在蝴蝶和若笙看來也許還沒有什麼,但是在張濤看來卻是實實在在的神器,12秒內他們可以打出多少次攻擊,沒有人知道,就算是張濤自己,在進入忘我境界之後,他能夠爆發出多大的戰鬥威力,也無法計算清楚。
追風顯得非常的激動,除了張濤,在四人當中就屬他最瞭解這個效果的用處了,雖然他對忘我境界的理解程度比不上張濤,但是他有任何一點點的感悟,進步的速度都遠超張濤百倍。
張濤受限於他沒有追風那種知識層面的領悟能力,以及他缺少一種發散性思維的創新能力,張濤能夠進入忘我境界,需要依靠他心中偏執的媒介,雖然他在張曦和蝴蝶的身上都找到了一點這樣的感覺,但是這樣的靈感卻始終會有枯竭的那一天。
張濤曾經也努力去嘗試過,他究竟能不能憑空而生出一種創造力,能夠讓他遨遊在無窮無盡的想象力之中,就如同追風那樣,通過知識的跳板,從一個領域跨度到另一個領域當中,可惜最終他失敗了。
人與人是不同的,也許和天生的悟性有關,而很顯然,在這方面,張濤的悟性遠遠低於追風和飄渺蒼穹。
而張濤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自己的人生閱歷,他只有經歷更多的事情,讓更多願意爲之偏執的東西沾滿心房和意念,他才能夠擁有更多的領悟。
但是,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部分人一生當中,往往只能做成一件對自己有意義的事,而很多的人,直到結婚生子之後,纔會因爲逐漸的成熟而明白對自己最有意義和最想守護的東西是什麼。
但是,就算是找尋到了這種能夠讓人偏執的去守護的東西,也並非就能夠說找到了生活的意義,因爲這個世界上懷才不遇和一輩子也沒有真正獲得成功的人太多太多了。
如果有一天,張曦和別人結婚了,她有了真正能夠守護她的男人,那麼到了那個時候,他還能夠擁有這份對張曦的偏執之心嗎?
張濤此時擡起頭來,他突然發現,他有必要爲自己做點什麼了,豐富自己的經歷,人生第一次如此的渴望成功。
這個魂紋張濤最終交給了追風,因爲現在的他,實在難以發揮這個魂紋最強大的效用,以追風的進步和時間來估算,他超過自己,用不了太長的時間。
鬼途判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回到了他們當初計劃的行程,前往呼嘯山林的新手村,如今他已經在時輪中開了一個不錯的頭,相信只要努力下去,收穫一番成功並不算苦難。
當張濤等人進入鬼霧村,並且一路行至雲林的時候,這裡的玩家再一次多了起來,按照第三個新手村的位置估計,這裡應該就和豐臺鎮的地理位置是一樣的。
而當鬼手之名出現在附近玩家眼中的時候,幾乎是同時所有玩家都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將目光全部都放在了這四個沒有隱藏名字的玩家身上。
“鬼手,這羣玩家好似對我們飽含敵意!”
若笙的話讓張濤點點頭,他也感覺出了,這羣玩家應該是之前在雲林中被他擊殺過的那羣人,若不是礙於鬼手的名頭,他們恐怕會立刻衝殺上來。
而在另外一邊,還有幾個玩家此時臉上的敵意要比起其他人更爲濃重,而且以三個人的神態要尤爲深刻,而這三個人讓張濤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