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濤將這份詳細的資料交到李叔手中的時候,讓後者流露出了些許詫異的神態,而後李叔仔細的查閱了資料當中所記載的所有內容,沉思數刻之後,又將資料重新交還給張濤,在後者很是期待的眼神當中,有些神秘的笑道。
“小濤,把這份資料帶去給你父親看看。”
張濤本是非常振奮的心情,卻在這一刻來了個急轉彎,有些發愣,難道說連李叔都感到很棘手,但是這怎麼可能?
要說起張濤父子兩之間的關係,對於張濤來說,縱然他在心裡非常的崇拜自己的父親,但是卻始終無法有半點緩和的餘地。
若說張濤有問題無法得到解決,他寧可讓事情變得非常棘手,甚至是進行讓步,也不會去找父親解決其中的難題,而幸好的是,張濤很少遇到這種級別的麻煩。
“小濤,這就是你跟我說過的那個叫時輪的網遊中建立一個國家的雛形了吧,我覺得這是你跟你父親之間緩和關係的一個好方法。”
李叔的話又讓張濤一愣,在這一刻他幾乎就想要放棄了,因爲他實在不覺得父子兩之間有什麼好說的,但是,在這一刻,他的心中想到了張曦、追風、蝴蝶、若笙,他知道這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事。
也許李叔是一片好心,作爲張父的秘書,李叔對於他們父子兩之間的這種冷戰也同樣非常的憂心,如果張濤能夠在這方面懂事一點,至少會讓張父在處理**事務的時候,不會時常有那種憂心忡忡的模樣。
因爲李叔知道,縱然張父不說,他們父子之間也是不可磨滅的血緣之情。
當張濤告辭了李叔,頭一次在沒有張曦的陪同下,來到了省委大院,當門衛看到張濤的時候,依稀記得這個熟悉的年輕人的樣子,實在是太久沒有在這裡見過他了。
而張濤進入辦公樓的時候,這才突然想起,他甚至已經忘記了父親在那一層樓辦公,這不禁讓他的心中也流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們父子兩之間的這種冷淡的關係到底從何時開始的,已經不可考究了,作爲張濤來說,他擁有一個非常令人羨慕的童年,但是卻缺少了很多同齡孩子該有的那種父母的 關愛。
這是他過早獨立出來的原因之一,而促成今天這種局面的另一個最大的原因,便是張曦。
張濤從小對張曦的保護可以算是無微不至,任何人敢惹到小張曦,那麼張濤的拳頭是從來不去考慮對象的身份的。
而在這種成長的過程當中,張濤總是希望自己能夠多替張曦擋下風雨,成爲一個“監護人”一樣的角色,卻非常驚訝的發現,逐漸成熟的,不僅僅只有他一人而已。
都說女人要比男人更加的早熟,每一次張濤在外惹是生非之後,總是張曦靜靜的聽着他發泄的話語,和缺少了父母親情的那種默默的支持。
當張濤來到父親辦公室的門外時,停住了腳步,此時的他內心很難真正平靜下來,而他一直站在門外的這種模樣,也引起了很多過往**要員的注意,不過當有人認出了張濤的身份的時候,立刻過來寒暄。
對於這些很陌生的寒暄之人,張濤都報以微笑,而此時,張濤伸手拉開了辦公室的門,當父子兩的目光在這一刻接觸的時候,在張濤的心中卻不經意之間升起了一股憤怒的心情。
如果說,失去了自小親情關愛的僅僅只有他一個人,那張濤絕對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他卻無法忍受,張曦也陪同他一起受到了同樣的煎熬。
而張濤更是將這一切都歸罪於自己和父母的身上,而這纔是造成他們父子之間不和的主因!
“我有個東西,你幫我看一下,李叔說讓我來找你!”
張濤機械的將拽在手中的資料遞到了父親的面前,整句話說的冰冷無比,而當他將資料放在辦公桌上的時候,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倒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張濤似乎並未察覺張濤進來之後的神態變化,他專注於手中的這份資料,而當他突然間流露出一個笑容的時候,讓張濤有些皺眉的看向了他。
“這是什麼小孩子的玩意兒,你就爲這事來找我?”
張濤心中的難題,到了父親的口中居然成爲了小孩子的玩意,不過細細想來,倒也真是如此,這不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兒嗎,一個虛擬世界中的虛擬國度,根本不及現實當中國與國之間的殘酷,就連萬一都比不上。
不過,張父在輕笑一聲之後,就坐了下來,父子兩短暫對視了一下,張濤率先避開了自己的目光。
“你就說,我如果有這樣一個領地,應該如何發展,別的說那麼多幹嘛?”
張濤的話讓張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他重新拿起那份資料,斜着眼又很是漫不經心的掃了幾眼,而後將這份資料揉成了一團,而後丟在了一邊,在張濤那驚異之中夾帶的怒氣的眼神當中,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濤的話語之間,明顯帶有強烈的憤怒感,如果說父親不認同他這種虛擬國家就算了,但是他卻無法容忍的是,這是他和張曦一起在認真經營的一件事,這件事中摻雜了張曦的心血,他不會去辜負張曦的心意。
張父沒有擡頭,卻從他的口中說出了一句話。
“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嗎?”
張濤一愣,他的心卻在這一刻平靜了下來,不管是說他們父子兩之間有矛盾也好,有代溝也好,他們兩個都是強勢無比的人,在家裡都不可能談到一塊,在這個領域當中,還有他張濤可以說話的位置嗎?
而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並無任何的差別,張父的話,張濤或許會作爲一種參考,但是他絕對不會去走那條父親經歷的老路。
張濤皺着眉頭,他好似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如果說他不能轉變這樣的心態,不能用一種平常心去對待這次的問題和他們父子之間冷淡的關係的話,就算張父提出了任何建設性的意見,而作爲張濤,能夠傾聽和接受的可能性又有多少呢?
此時的張濤突然坐直了腰板,而後很是鄭重的開口道。
“我爲剛纔的態度道歉,這一次無論你給出什麼樣的建議,我都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