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夜陌來說,這是他自進入時輪當中,丟臉丟的最徹底的一次,在科技全面領先,戰力也處於絕對優勢,人數、地理位置全部都有贏面的前提下,打輸了很重要的一戰,對他來說,這是不能容忍的。
他知道,他壓根就不是一個玩政治的料,要說起張濤背後的那些專業人士,他一個都比不上,而這場戰爭他會急着退走的原因,就在於繁華俗世和追風這兩個最大的變數。
繁華俗世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以及追風部落的出現,這兩件事上都有張濤和天忌的影子,如果說張濤的作用並不太明顯的話,那麼天忌在整件事中佔有的比重無疑就要大的很多。
其實這也是擺在檯面上的事,繁華俗世原本就是天忌的盟友,只不過是被夜陌利誘過來的,而追風則是已經被天忌困在破曉的一號閒人,沒有天忌的默許,追風能夠成立一個部落嗎?
所以,真正讓夜陌感到害怕,從而敗退的根本原因,就在於他完全搞不清楚天忌的態度到底是什麼了。
難道說,天忌又和張濤有了一定的合作基礎,要先搞掉他這個敵人了嗎?
“夜陌,我覺得,這兩件事其實和天忌沒有太多關係,估計是張濤身邊那個愛德華搞出來的!”
老耿的話讓夜陌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愛德華這個玩家突然在蜀漢部落落敗之後,出現在了張濤的身旁,作爲一個可能是張濤背後那羣禁忌力量當中的一員,這個可能性並不是說沒有。
但是,無論夜陌如何想,他也不敢相信這個魔法到底是怎麼變的,難道說着就是雙方的差距?
“夜陌,我們還是沒有絕對的力量啊!”
老耿此時又感慨了一句,夜陌終於點了點頭,是的,如果說他們能夠像天忌那樣,一直保持着一種強大帝國的神秘感,又或者從一開始就沒去招惹張濤,如今的他們會陷入這種被動嗎?
因此,一切還是實力問題,可惜夜陌如今看向大漠帝國的5個屬性上面,卻感到一片迷茫。
他們並非是說招收不了專業人士,而是他們能夠在招收的那種人士,根本就和張濤不是一個級別上的,而這種本身就不佔任何優勢的情況,就好像是張濤要拿蜀漢部落和大漠帝國比科技一樣的傻逼。
在夜陌等人煩惱的同時,同樣的局面也出現在了繁華俗世那一邊,如今的迦南之夜已經和追風部落停戰了,這場仗壓根就沒有打起來,不過是以追風單方面的爲了阻止一個宵小之輩進入大鄉鎮而冒冒失失的開了一戰,但是繁華俗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就是這種一個人性格上的小細節,竟然成爲了愛德華在戰前就主導了局勢變化的關鍵之處。
在今天,大鄉鎮好似又重新恢復了門庭若市的景象,對於玩家們來說,在馮智還沒有打響第二次的貨幣戰爭之前,蜀漢部落就是他們唯一可以獲得金幣的地方,不過同樣是對於玩家來說,他們手中獲得的這些金幣到底有什麼用,未來又可以體現出怎樣的實際價值,他們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而這一天,當張濤和愛德華在大鄉鎮裡巡視的時候,兩人漸漸的聊開了話題。
“張少,你有想過要建立一個怎樣的國家嗎?”
對於這種大到難以做出準確回答的問題,張濤向來都不會上當,而是用耐人尋味的目光看向了愛德華,既然他提起,必然有自己的見解,而愛德華此時面帶笑容,看向了不遠處絡繹不絕的玩家數量,隨即開口道。
“其實,如果只是從眼下來看,蜀漢部落發展的還算不錯,如果能夠一直保持這樣一種欣欣向榮的勢頭,就算我們不進入啓蒙時代也不打緊。”
這句話中並沒有任何調侃的味道,而且張濤一點也聽不出這是一句反話,不過很顯然,愛德華絕對不會如此的目光短淺,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很顯然,這種鼠目寸光的作法,也許僅僅只能適用於一個部落這樣一種形式。
“你是想說,這種欣欣向榮只是一種表象?”
張濤揣摩着這句話中的意思,同時看到了愛德華臉上一絲認同的神色。
“想要看清楚這種局面究竟是好是壞,要代入到我們所處的這種環境來看,對於現實中的人來說,和平且穩固的提升自己的財富和地位,就是普通人最大的一種追求,但是張少別忘了,這和現實中是不一樣的,在網遊中,少不了玩家之間的PK,以及對於某一種概念的追求,而這種追求要比起現實中更加的激進,甚至於是狂熱的。”
愛德華的話讓張濤的心中一動,的確,這就是同一物質同一形態在在不同環境中的表現形式了,網遊要比現實更加的開放,也同樣更加的混亂,而在這裡,如果單一的要讓一種已經被歷史認證的發展路線,很可能就並不適用。
而此時張濤看向了眼前這一大羣玩家流動的身影,更加對於愛德華的話深以爲然,這種和平只是一種表象,而隱藏在這種繁榮之下的,其實是玩家們爲了追求好的裝備,或者是更多遊戲虛擬貨幣的一種強烈意願,而追求這些東西是爲了什麼,也許現實中的人也同樣是要經歷這樣一個過程,但是他們表現的很可能就會中庸一點。
但是在網遊當中,有了好裝備,就意味着玩家們可以開荒更高等級的副本,可以做到他們在現實中不會去做,或者說不敢去做的事。
而在時輪中,沒有怪物和副本的概念,那麼玩家們追求這一切是爲了什麼呢?
所以,愛德華說的不錯,大鄉鎮的欣欣向榮只是一種表象,玩家們來這裡進行交易而後衍生出更多的交易,看似會形成一種商業的繁榮,但是這一切都不是目的,而目的在於有了自己想要的裝備之後,能夠在虛擬網絡的世界當中暢所欲爲。
更準確的來說,就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