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的突然造訪,讓天忌臉色的氣色徹底的冷冽了下來,他的心中交織着一片怒火,甚至有一種殺之而後快的衝動,不過他的城府很深,旁人無法猜出他的這種心理活動。
“走,我們去會一會‘老熟人’!”
當天忌和愛德華見面的那一刻,兩人臉上呈現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天忌失去了他一貫的沉穩,而是變得有點像夜陌那般陰沉,而愛德華在這一刻,卻如同一位隱士高人一般,有了一種很脫俗的灑脫之感。
“你來做什麼?”
天忌的心頭很不舒服,當天忌想要徹底控制張濤的時候,張濤跑了,而後搞出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而如今,天忌雖然也在破曉的第三個城市加緊趕造各種啓蒙時代的海軍力量,但是他的心中一點也沒有底。
如果說,天忌適合於戰鬥,那也僅僅是一種網遊當中更多是率領公會打一些公會戰或者是注重個人能力的戰鬥。
但要說起海戰,天忌恐怕和夜陌差不多,都是兩個小白。
“天忌,張少要我帶話給你,看有沒有可能中止目前這種敵對的關係。”
愛德華的話很平靜,不像是在說笑,天忌的心中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既然水火不容之勢已經形成,那麼作爲天忌來說,就不可能將隱患放任一旁,而不問不管,他要的是絕對的掌控力,以及沒有任何障礙的王者之路。
不過愛德華此刻並沒有急於開口,他等待着天忌的思考,在這種時候,誰先說話,從內心角度來說,都是一種立場上的妥協,因爲他們兩家之間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天忌其實也知道,他如今已經不可能對張濤有太大的掌控力度了,要說大鄉鎮當中的張曦,就算天忌也不敢將她逼得太緊,畢竟別人是省委書記的女兒,你要做的太過分的話,保不定會落個什麼下場,而這也是如今的時輪三大勢力謹守的底線。
“你想緩和關係,也行,那要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天忌一開口,就讓愛德華的內心鬆了口氣,雖然他知曉天忌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他現在有優勢,有實力,同樣也有一定的影響力,犯不着和蜀漢帝國繼續這樣敵對下去,雖然張濤等人無懼天忌的威脅,不過這麼一直有着一個來自於破曉方面的大洋威脅,始終是一件如芒背刺的感覺。
因此,愛德華如今前來會見天忌,其實已經是一種態度上的妥協了,就看這個臺階天忌到底是下不下了,而如今,天忌的鬆口,頓時就讓兩大勢力有了一個何談的開端。
愛德華拿出一份資料,然後通過虎咆玩家將這份資料遞給了天忌,當天忌剛看到資料當中的內容,他的目光頓時就被吸引住了,而後凝神注視資料中記載的每一條內容。
愛德華一直都對這些國家領導人的內心世界把握的很準,無論是注重實際經濟利益的馮智,還是一心想要超越天忌的夜陌想要的影響力,還是如今他給天忌送來的這份資料,都完美的把握住了對方的心理。
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錯誤的估計了黃瓜和小賣部商品本身的使用價值,那你根本就沒有和任何一個勢力談判的立場,因爲對方也並不是索取無度的爛好人,每個人內心想要的都是不同的。
“你以爲,單憑這樣一份資料,給我描繪出一個看不到的未來,就可以說服我了?”
天忌逐字逐句的看完資料當中的內容之後,雖然口中仍舊是一副不饒人的口吻,但是在態度上已經有了很大程度的鬆弛。
愛德華給予天忌的不是別的,正是他如今正在進行的一系列事情的根本目的和手段,以文化影響的方式,建立一個集宗教文化於一體的影響力大國。
天忌和每個時輪中的國家領袖的心思其實都是一樣的,他們要成爲真正的統治者,甚至是主宰整個時輪的霸王,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優勢和想法,而每個人的追求也會有所不同,你不能用馮智的那一套理念來作爲說服天忌的交換條件,那無疑是很愚蠢的。
但是,天忌從主打文化路線就可以看的出,他在科技完全領先的基礎之上,想要將文化甚至宗教牢牢的掌控在手中,那麼他所做的一切事情的目的,都是圍繞着這樣一個目標進行的,只要不脫離這個大的範圍,那麼想要把握住天忌的心並不難。
愛德華給予天忌的資料中,涉及到了兩個東西。
第一個是如何建立一個完善的宗教國家,而這種宗教國家,在西方長達十幾個世紀當中一直佔有很重的篇幅,這也是西方文化幾千年來影響所造成的。
說的深刻一點,中國的封建時代皇朝更替,幾乎難以存在一個永恆持久的王朝,因此對於老百姓來說,對誰來做這個皇帝,其實並不能造成多大的階級矛盾。
而在西方,從神權領導整個社會的那一天開始,甚至於連西方國家的皇帝都要由神權來進行冊封儀式,也就是說,西方的神權制度整整統治了整個西方的人民幾千年的時間,而且從來就沒有更替過。
這種宗教文化造成的影響,就是西方人非常的害怕,甚至是恐懼一個**這樣的事情發生,這種紮根於心底的抗拒,是造成如今西方多黨制的另一個原因。
但是,在東方卻是不然,因此,如果天忌能夠以宗教的形式,建立一個集權主義的國家,不會對東方人造成太大的抗拒心理,而如今,愛德華就爲天忌帶來了這樣一種未來宏圖的詳細見解。
天忌默然不語,他知道在內心上他已經被這份資料當中所描述的一切給折服了,但是在內心的更深處,卻有一股本能的抗拒心理讓他一直處於一種天人交戰的境地,此時他擡起頭來,看向愛德華,而後流露出一絲冷笑。
“哼,愛德華,你的算盤打的可真夠精的,你以爲我會上你的當嗎,你既然能夠清楚的知曉這種宗教建國的方方面面,又豈能不知道破解之法,你真以爲你的這一番說辭就能徹底的將我的天國綁定在你的建議之上,成爲一個被你永遠掌控的國家,我告訴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