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喃喃自語,而一旁的張濤聽的雲裡霧裡。
“什麼意思?”
張濤開口詢問,追風立刻就進入了自己的知識領域,而一旦他完全的融入這樣的領域當中,心自然而然的就全部灌注在了這上面,甚至可以達到對外界一切事物發生都不存於心的境界。
追風此時笑了笑,很輕鬆的回答道。
“聲音需要一個媒介傳到耳中才能聽到聲音,而真空中沒有這樣的傳播物,所以我們之前所聽到的絕不可能是聲音,但是很有可能是光!”
張濤此時徹底傻了,他們聽到的不是聲音,而是光,光也有聲音?
“聲音只要有震動,就會發出聲音,在量子力學當中,光速同樣有震動,只不過頻率非常低,人耳根本不可能聽的到,而光自然也可以在真空中傳播,而只有一種可能,能讓我們聽到光的聲音。”
追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張濤是半句也聽不懂,但是他又不能打斷追風的思路,不管他說的這些專業術語到底跟他們現在的處境有什麼樣的關聯,也許都是非常重要的線索。
“時間靜止!”
追風最後說出的這句話讓張濤倒抽了一口涼氣,而隨即他也明白了過來,如果光的速度無限的降低,降低到用人能夠接受的速度,那麼光線所產生的音波頻率自然也可以被人耳所察覺到。
“鬼哥,我們很有可能是在一個沙漏當中,而之前我們所通過的那個峽谷,應該就是沙漏中間的那個狹窄的連接管道。”
追風的這句話讓張濤眉頭一挑,雖然他不知道爲何追風最後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但是無疑這是一個最好的解釋,因爲沙漏的製作本身就是用來記錄時間的,而這樣也和時間靜止扯上了一點關係。
不過隨即張濤就苦笑了起來,如果他們所處的這個瓶子世界當真是一個真空的沙漏,那麼他們又該如何離開呢?
張濤將手搭在追風的肩頭,兩人一前一後的朝着峽谷的位置而去,回到峽谷,重新擁有了視距,此時兩個人對視着,都陷入了沉思當中。
追風想的自然是如何來破解眼前的這個謎題,而張濤像的卻是他之前所進入的那個空明的境界,雖然說通啊僅僅只是在剎那間觸摸到這種完全謹守一念的心境,讓他能夠在目不視物的空間當中,看到遠方被遮蔽的地帶,但是這種感覺卻讓他爲之振奮。
想想看,如果在黑夜當中,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對方所在的位置,想要在那樣的情況下完成隱匿擊殺,該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
而如今,張濤明白唯有讓自己能夠接收那種荒謬,接收那種讓他的腦海自然而然生出的豈有此理的感覺,他才能真正做到隨心所欲,就如同飄渺蒼穹那樣,甚至可以一秒鐘之內打出5到6拳,就彷彿玩家的攻擊速度真的達到了極限一樣。
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非常艱難,就好比普通人看到拳頭打來,第一時間就會去閃避一樣,沒有經過特種訓練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去做出擋子彈這種行爲。
張濤皺着眉頭,他看向一旁沉思的追風,心中靈機一動,追風在進行思考的時候,非常的入神,他一旦進入到自己的專業領域當中,就會進入那種空明的境界當中,而此時張濤也想到了,說的簡單一點,那就是讓自己有一個能爲之狂熱的目標。
但是這種目標不是簡單的想要變強,想要出名,而是一種更宏觀的精神層面,也許說起來有些虛無縹緲,就好像有些宗教狂熱分子認定了這個世界上有神的存在一樣,而追風就是這樣的人,他對知識的權威性和認知感超出了常人百倍,甚至近於偏執了。
而飄渺蒼穹給他的感覺又是另外一個層次,飄渺蒼穹不像是有神論者,他更像是能夠隨時隨地進入那樣的精神高度集中狀態,他可以轉化任何的不可能爲可能,追風也許只能進入這樣的狀態,而飄渺蒼穹可以算得上事製造這樣的狀態了。
一經聯想到這麼多,張濤就感覺,自己在這一方面並沒有任何的天分,他沒有任何能夠爲之感到狂熱的事情,他也從來沒有極端的追尋過什麼東西,他既達不到飄渺蒼穹那樣,同樣也無法像追風這樣。
一時間,張濤又陷入了一個無解的輪迴當中,他苦思冥想,在自己的一生當中,究竟有沒有什麼事讓他能夠擁有這樣的一種精神追求,又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發瘋了一般的去追尋,甚至有強烈的佔有慾望。
而此時,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畫面,而當這個畫面定格的時候,張濤一下子就怔住了,他那厚的一比的臉色不經意之間泛起一絲紅潮,而後幾乎是下意識的第一個念頭——
不是吧?
張濤能夠想到的,自然就是張曦了。
從小到大,可以說他執着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保護張曦,不管事情始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要和張曦扯上關係的人事物,張濤對於保護張曦的偏執程度簡直就近乎狂熱。
無論最後倒下的是那些欺負張曦的壞小子,還是他自己,對他來說,結果毫不足道。
但是,他的這種保護,好像一直都是處於一個哥哥對於一個妹妹的保護,而現在,他們兄妹兩都長大了,而張曦在最近幾年裡也不再需要他的保護,因爲她自己就是一個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感情思想的人,甚至很多時候還會反過來,幫他做的麻煩事擦屁股。
張濤這一刻突然一下子就想起了很多的事,也越發的明白了自己當初的心情,這些東西他從來也沒有去想過,似乎哥哥保護妹妹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他們兩個人都太孤單了,從小到大,張濤都是一個獨立特性的另類,他從來不合羣,而張曦呢,她的心中始終都有一個結,那是從張濤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就已經擁有的,張濤從來也沒有去問過張曦有關她親生父母的事情,而他小時候那種出於愛護妹妹的緊張和擔憂,一直貫徹着他十多年的人生歷程。
“鬼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追風此時開口,打斷了張濤的思緒,而張濤回過神來,看向追風的時候,追風此時頓時笑了起來。
“鬼哥,也許我們可以利用外面的那個龐然大物,來幫助我們打通這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