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二哥,八哥來了,怎麼不早些提醒小弟?”沈若凡微笑道,此處到底是大庭廣衆,不適宜說出這兩人的身份。
“難得多了你這個十弟,我們怎能不來看看?”餘千面當即聽出沈若凡意思,心中暗贊沈若凡一聲,隨手把沈若凡的摺扇扔給了沈若凡。
沈若凡一把接過,笑道:“小弟借花獻佛,這有塊好玉便送上了。”說話間正欲把那塊順來的玉佩找出,卻發覺摸了空,一擡頭便見着餘千面手中多了塊玉,不正是他要找的那塊?心中一笑,暗道無中生有手,果真名不虛傳。
“看來是小弟獻‘醜’了。”沈若凡苦笑道。
“你也莫失落,這世間多數人在他面前獻美總要變成獻‘醜’。”白如硯呵呵笑道,“不過能讓他認你這個第十,這世間同樣沒有幾人能做到。”
“哪裡要我認可,能和宋青瑤如此親密,我們十個人裡面可一個都做不到,就是老大那貨見了最多調戲幾句,便要落荒而逃,哪比得上這老十,早知如此,我還試探個什麼勁。”餘千面笑道。
盜榜前十的,性格各異,都是既不想入黑道又不想入白道的怪人,但有一點卻是實在,認了便是認了,當自己人一般。
“老大那貨?紅顏滿天下,處處沾花惹草的,結果最後嚇得跑到海上逃命去,最是慫包。”白如硯嗤笑道,同門師兄弟,取笑起墨如雪,輕而易舉到說上十天十夜都說不完。
沈若凡一愣,心道原來這大海逍遙是因爲被女的嚇的。紅顏滿天下,卻半點不瀟灑呀。
“處處沾花惹草,輕薄佳人,可到現在身邊兩個還是雲英未嫁之身,真是說不透,哪一日成親不好?”餘千面道。
“他若真與人成親,便也不是他。愛慕他的女子也是因爲他的風趣,因爲他的邪魅動人,如風一般令人捉摸不透,神秘而致命,但如果停下與人成親,這風就死了,恐怕愛他的人也不會再愛。他天生就是個當情郎的,卻不是個當丈夫的料。”白如硯笑道。
沈若凡在一邊笑而不語,倒是聽的爽快,卻也知道這兩人旁若無人地說,已是接納了他。
“此處說話多有不便,二哥,八哥不如陪我一同到個隱秘的地方。”沈若凡道。
“我是毫無問題,但某人卻未必願意,看見了這些書畫,怕是連腳都邁不開了。”餘千面打趣道。
沈若凡也笑道:“二哥要是想看,以後一定給足二哥時間,這個展覽會是小弟力薦沈爺爺舉辦,爲的可都是二哥。”
“爲我?”白如硯眉頭一皺,隨即笑道,“看來你小子是專門等我,也好,就看看你費這麼大的力氣把我請來作甚?”
見正主來了,沈若凡也不在待在畫場之中,帶着兩人去了旁邊一個無人的房間。
“說吧,廢這般大的氣力邀我前來是何用意?”到了房間,白如硯笑問道。
“只是不久前得了些關於闖賊寶藏的線索,想要解開這個謎題,而在蕭大哥那裡聽說二哥你曾經爲此奔波過,所以特意問問有何輔助線索一類。”沈若凡也開門見山地直說。
“闖賊寶藏?你還真夠膽大的,老硯臺當初忙活了快一年,都毫無頭緒,最後只能抑鬱放棄,你倒是想要對那東西打主意,不怕白費功夫?”白如硯還沒開口,餘千面倒先給沈若凡潑了盆冷水。
“這倒還真不怕,白哥解決不了,不是因爲他能力手段不行,而是因爲大海撈針實在困難,但如果有神靈相助自是意外。異人,二位應該都曉得,而我有明確消息異人之間開啓了明確任務——尋找闖賊寶藏。不才便有了分辯是否與闖賊寶藏有關線索書畫的方法。一共十五幅,其中只有四幅是真的,而外面就有十五幅中的四幅,真假尚不知,但總有機會不是?”沈若凡自信道。
“異人?四幅?”白如硯臉上露出興致來,“異人雖善惡難分,代表着禍亂根源,但卻有特殊能力,如此倒真有些興趣,只是可惜,先被你發現了。”
“沒什麼好可惜,我不也還是要來找白哥,一起動手。”沈若凡道。
“一起動手?那到時候財報如何分?”白如硯玩味道。
“這個到時候再說,基準下五五分,如果過程之中表現特殊,再論。”沈若凡笑道。
“你倒真是大方,那可是富可敵國的寶藏。”白如硯看着沈若凡道。
“寶藏雖好,卻也無非金銀,此類夠用便好。我更在意的是這解謎的過程。”沈若凡道。
“好,好一個解謎過程。”白如硯讚了句道,“我從不與人合作,素來獨來獨往,而當年我又已經放棄這闖王寶藏,也不想再涉入,何況此事還是你告訴我的,我便不能與你爭。如此,便把當初查到的事情,和你說說罷了。”
見白如硯不加入,沈若凡也不強求,甚至於說這個結果是他最期望的,只是專心聽白如硯說。
“當年我好奇這事兒,便專心地去查了許久,從李闖開始造反算起。抽絲剝繭,發覺李闖能數次死灰復燃,除卻有丐幫的鼎力支持之外,還有另一股勢力助其蠱惑人心。”
“誰啊?又是哪個邪教?黃巾教,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沈若凡好奇道,知道史書所載未必都真,裡面只有結果是永恆,其餘的加加減減的太多,隱秘更是不少。
“錯,是真空家鄉,無當老母。”白如硯笑道。
“白蓮教?”沈若凡一臉錯愕,竟然是這著名邪教。
白蓮教,現實歷史,自宋開始到清末一直都存在,而且宋、元、明、清都造過反,起過義,只是都被殘酷鎮壓了。
唯一一次成功的就是元末時候,扶持朱元璋,幫助他登上了天子寶座,當時與藏劍山莊、武當一樣都是被御封的。
只不過朱元璋滅武的時候,第一個動手的就是白蓮教,相較於藏劍山莊改御劍山莊爲藏劍自願封莊不再傳授武學和武當張三丰消失就還存着火種的留幾分情面不一樣,朱元璋對待白蓮教就一個字——殺!
寧錯殺不錯放,一路鐵血地殺過去,而且禁制民間再信仰白蓮教。
沈若凡都以爲這教派已經滅了呢,沒想到竟然還存在,而且在幾十年前的時候又死灰復燃。
果然,很多東西不是不存在,只是缺乏一個發揮的舞臺。
“不錯,就是白蓮教,當初李闖除了李巖之外,最信任的一名謀士就是白蓮教的白蓮聖使。當日處理寶藏,就是由這名白蓮聖使負責,否則憑藉李闖如何能將大批財寶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出去,又如何能留下這麼麻煩的迷局?”
“那這名白蓮聖使最後如何?”沈若凡奇道。
“自是死了,當時的李闖就如風中殘燭,一無士人扶持,二無民心,哪有什麼復起的機會?而他則死在了萬象門人的手裡。所以才導致這寶藏無人知曉,否則早出來了,不是被白蓮教藏了,也是被他們用來資助什麼新的人物,甚至可能資助關外八旗,真是可笑。”白如硯面露不屑,顯然不是很瞧得起這一邪教。
“原是這般,白蓮聖使。”沈若凡微微挑眉,總算知道爲何連白如硯這般的人物都找不到了,白蓮教這種教派,亂世使勁的蹦躂,和平盛世,絕對找不到人,哪裡是那麼容易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