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旁,十來艘巨大的航船停泊在碼頭。
吸引許多民衆前來圍觀,看着高大像是小閣樓一樣的海船,不少民衆指指點點,表示驚歎。
大海波瀾壯闊,但自從大明海禁之後,大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對大海都充滿着敬畏、好奇,卻半點不知。
而自從鄭和下西洋之後,如此大的規模的航行也是第一次。
南財神衛萬里倡議,發起集資,不二莊響應配合,主動帶動江南大商人,最後漸漸演變成如今幾乎代表着所有江南士紳利益的一次航行。
一次不允許任何人破壞的航行,無論是朝廷,還是倭寇。
晌午開始剪綵,投放三牲入海,祭祀龍王。
如今還有些時間,炎華人傳統,凡是大事,無論好壞喜喪,必有酒席。
今日亦如是,衛萬里親自發帖,江南人多少給面子。
沈若凡和周若眉都收到了請帖,兩人在桃花島帶了四五天,也要赴蕭如風和秦婉容的婚宴,所以便出了島,順道來這地方。
畢竟兩人都算是這次航程的大股東,周若眉無須贅述,沈若凡還入股四十萬呢。
說起來沈若凡和周若眉關係的促進,第二次見面是因爲護送衛萬里的東西,第三次在慕容山莊,還商談商船,最後在桃花島關係突飛猛進,都是因爲這一趟航行,是以沈若凡和周若眉也沒有不來的道理。
南財神衛萬里,沈若凡久聞大名,但親眼所見,卻還是第一次。
約莫五十來歲的老者,臉上掛着和善的笑容,充分體現了古代商人和氣生財的理念,但談吐說話間,自帶一股自信沉穩。
沈若凡輕輕笑着應和。
依次坐下,位子自有次序,更有長幼尊卑,哪怕現實都有規定,何況是這古代背景。
秋寒楓是當之無愧的坐在第一位,雖然他算幼,但他代表藏劍,代表秋老爺子,整個江南基本沒什麼人能讓他居於次位。
第二位,本該是漕運總督的李三思,但李三思卻出人意料地主動將位置讓給了沈若凡,衆人微微驚訝,卻又感覺在情理之中,因爲沈若凡把寧王當中掌摑,結果寧王被撤出江南,而他還活的好好,所以衆人對他忌憚更甚沒有多說什麼。
接下來便是些正常排位,就是周若眉坐在沈若凡旁邊,李三思也識趣地再退一步了而已。
周若眉坐在沈若凡旁邊,替沈若凡介紹在座的各位士紳,對各位士紳和武林人的過往功績如數家珍,沈若凡也含笑點頭,禮數周到到讓人無法挑剔,兩個人坐在一起好似金童玉女,天造一雙一般。
同在一層,角落處,一張桌子上,唐勝武嫉妒地看着坐在首席上的沈若凡,尤其是看到周若眉和沈若凡的親暱,眼裡嫉妒的火焰就無法自我控制。
“別嫉妒了,剛剛纔從保安堂裡面出來,你要是再亂看看,說不定又要進去。”楚狂雲在一邊道。
“那是他們卑鄙用羣攻手段,否則我會怕他?”唐勝武道。
“你若不怕,等會去試試,看你能挨他幾刀?”楚狂雲譏諷道。
“說起來,這傢伙是腦子智障吧,把寶藏找到,最後竟然全用來賑濟災民,還不要名,簡直蠢的可以。做慈善不宣傳,連名都不要,這不就是傻子嗎?”富甲天下趙景武道,他有錢,但到現在沒有建立幫派,連參加幫派戰的資格都沒有,唯一一次出手就是沿路搶劫,結果死傷慘重,也是一根毛都沒有偷到,所以果斷中止,但說起損失,卻是最少的,要比蘇家、杜家、武家、唐家、楚家損失的少多了。
“也是,這年頭,誰還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只要營銷公關的夠好,白的可以是黑的,黑的可以是白的。捐款,要是不宣傳宣傳,不就跟沒捐一樣嘛。果然智障。”杜陵也吐槽道。
“你們就是嫉妒吧,嫉妒他已經坐在了那裡,而你們只能坐在這裡。”楚晴冷不丁道。
趙景武、杜陵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原本喋喋不休的話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恰恰好被說中,的確就是羨慕嫉妒恨!
他們每一個都是天之驕子,結果只能坐在這離主桌最遠的桌子,而沈若凡不僅坐在主桌,位置還如此靠前,巨大的落差,讓每個人都接受不了。
“行了,大家也別否認了,就是嫉妒,至少我是嫉妒的。”蘇安騁坦言道。
“也是,最該嫉妒他的應該就是你,只不過你不是早就派人說要殺他了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唐勝武道。
“這傢伙現在整天都呆在遊戲艙裡面一步不出,然後整棟公寓樓現在都被沈家保護起來,我的人很難找到機會。”蘇安騁道。
“堂堂閻羅就這麼水?”武新嘲諷了句,目光陰陰地看着沈若凡道,“我沒記錯的話,桃花幫現在的幫主劉爾現實是江南滄浪集團總經理,而桃花幫基本都是靠這個集團的資金在支撐,我們一羣人聯手,還搞不殘一個集團嗎?”
“沒這麼簡單,滄浪和徐紹陽的名城集團以及江南各個集團都有合作,現在以桃花幫爲紐帶形成了一個利益集團,動一個集團,就等於和整個江南商界開戰,現在什麼都靠經濟說話,如果經濟殘了,政界一羣人還有社會上各個社團組織也不會罷休,鬧的太大,不是我們幾個能擔得起的。”蘇安騁道。
若是這麼好動,早就動了。
遊戲是強者的遊戲,弱者只有服從規矩,隱忍着等待機會。
“弱者抱團,就該給他打擊,否則就會不知道規矩。趙景武,商界是你們趙家的地盤,怎麼?現在玩不轉了?”武新朝趙景武嘲諷道。
“你當江南商界抱團是開玩笑的嗎?要是玩商戰,不知道要爆發出多少的危機,沒個三四年時間根本不能打殘他們,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趙景武不屑道。
商戰,這種地域抱團,如果貿然捲入,三四年也不一定可以,真要獨霸,是等等這些企業自己內部出問題,否則真打起商戰來,波及太大,搞不好弄出金融危機來,還吃力不討好。
“明的不行,就用暗的,教訓總是要給的,劉爾他父母不是沒人保護嗎?那就讓他們發生車禍吧。”杜陵道。
“這麼下作的手段虧你也想得出來,在哪裡輸的,就在哪裡找回場子來,就只能用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嗎?”楚狂雲不屑道。
“你有本事,將寶藏搶來呀?狂神?”杜陵反脣相譏道。
“我保證出了這個房間,你就要再進保安堂。”楚狂雲眼裡殺氣一閃而過。
“好了,大家現在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意氣之爭吧,杜陵向楚狂雲道歉。”蘇安騁及時出面道,現在的楚狂雲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打得過的。
“是。對不起。”杜陵咬牙道。
“咦,這麼快就慫了。蘇安騁,你不是得到了天級武學嗎?怎麼這麼慫呀?”武新好奇地看着蘇安騁。
“天級武學?如果這東西真這麼好,你以爲沈若凡爲什麼不私藏,而放在寶藏堆裡面。我把資料共享,你們自己看。”蘇安騁陰沉着臉咬牙道,把向陽寶典的資料共享。
“噗”
正在喝酒的趙景武看清楚了資料之後,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向陽寶典?這特麼不是就葵花寶典嗎?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原來如此,我就說武尊現在的階段不可能將完整的天級武學放出來。”楚狂雲瞭然笑道。
蘇安騁臭着臉不說話,如果不是因爲這東西既不能練,別人又不知道,最近打他冰河幫注意的人越來越多,他都不會主動共享丟人。
“說笑歸說笑,到底怎樣總要拿出個規章來吧。如果真不行,暗殺也無所謂,大家也別裝純,誰家手裡沒點陰暗的力量。”武新道。
“這東西我不怎麼贊成,我更信楚狂雲的,哪裡輸了哪裡爬起來,我就不信有用錢砸不倒的人。”趙景武道。
“看着來吧,你們有沒有發現,沈若凡雖然是沈家人,但桃花幫裡面幾乎沒有沈家的人,會不會是江南商團對沈家的排斥,如果我們現在這時候把人給暗殺了,會不會讓沈家徹底把手伸到桃花幫裡面去,到時候沈家+江南商界,就更難對付了。”唐勝武雖然恨沈若凡,但這時候卻前所未有的冷靜。
“顧慮這麼多真的是。”杜陵不耐地吐槽着,但也沒有再說要殺的事情,因爲他也怕沈家突然變大。
“行了,看來大家意見是統一了,暫時不會動手,那就在遊戲裡面碾壓他們吧。我們這裡可是有三個幫派,六個公會,難道聯手還會輸?”蘇安騁道。
“說起聯手,幫派任務裡面多了個尋找朱襄谷的副本任務,一起下嗎?”楚狂雲道。
“一起呀,傳說當中的醫經,要是能找到,就能不怕毒不怕病,如果能有像真武丹一類的丹藥煉製,那就更好了。不過這個任務是怎麼開的呀?好奇怪,說是有人不斷挖掘,然後自己蹦出來的。”武新奇怪道。
“管他呢?動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