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換臉重新步入峨眉山,沈若凡明顯察覺到氣氛的不同,原本柔和的峨眉山水好似都帶上了股肅殺血腥。
到處可見刀兵,成羣結隊的玩家在身旁走過,興致勃勃地談論自己這幾日的收穫,殺了多少黑道的玩家,賺了多少的積分,將要換取多少秘籍。
行走間,一隊粉衣打扮的峨嵋弟子從山下疾速上來,面有風霜。
沈若凡聽着幾人議論,其中一峨眉女弟子道:“師姐,這些魔道妖孽什麼時候才能除盡呀,城西小村被一些魔道賊人洗劫,我們就算及時趕去將魔人都殺了,也救不回他們的命啊。”
“妖孽猖獗,行事放肆,但這天地有正道,邪魔歪道終會自取滅亡,正義之士從四面八方而來,各方匯力,定能將這些魔門趕盡殺絕。”姬如鈺道。
“可這些邪魔再不解決,我們日日下山,真的好累,真懷念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峨嵋女弟子道,臉上帶着分憧憬。
“會回去的,很快我們就會將這些黑道妖人都趕回老家去,到時候,你就可以和以前一樣天天在花家撲蝶,還能去後山採花。”雖然明知這一次正邪之戰要很久,但姬如鈺見着小師妹臉上的疲憊,還是說了謊,編織了個夢。
“到時候,我一定讓花嬸給我做白切雞吃。”這名小師妹臉上憧憬表情更甚。
“想吃白切雞,那就不用等到以後,今天回去就行。”姬如鈺寵溺地摸了摸小師妹頭道。
“師姐,最好了。”這名小師妹頓時喜笑顏開,這時方纔有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爛漫。
沈若凡在一旁聽得微微汗顏,心道這大好的清淨聖地沾滿紅塵殺伐氣,這些無憂無慮的小尼姑也失去了以前與世無爭的日子,自己雖不是罪魁禍首,但多少也有些罪過,果然是需要蒙面,否則多少不好意思。
姬如鈺溫柔一笑,目光瞥過一邊的沈若凡,目光相對,略感一絲熟悉,目光古怪地在沈若凡身上掃了圈,忽然道:“敢問這位兄臺高姓大名。”
“江湖無名,小卒一人,免貴姓曾,賤名阿牛。”沈若凡脫口而出一個小號。他一大號三小號,曾阿牛、沈秋冬、沈老邪,就數曾阿牛最俗,但不知道爲什麼他最喜歡玩這個小號。
“阿牛?噗”
一羣峨眉女弟子聽了紛紛笑了起來,方纔那個和姬如鈺說話的小師妹,更有趣地看着沈若凡道,“喂,你這名字誰給取得呀?你白白瘦瘦的,一點莊稼漢的樣子都沒有,爲什麼要叫阿牛啊?一點都不像牛?”
“因爲牛珍貴啊,俺爹沒什麼文化,家裡也窮,沒錢向讀書人請教名字,就只想着最好的都給我,就叫我阿牛。小時候,俺家裡最貴的就是那頭老黃牛,他是老牛,我是小牛,關係老好了,最後俺爹爲了讓我不用和他一樣種莊稼,還把那頭老牛賣了呢,他說種莊稼是沒有出路的。”沈若凡一臉憨厚表情,隨口編了段往事出來。
這些峨眉女弟子大多都是生長在溫室裡的花朵,見沈若凡這樣,不禁大是感動,又想到自己嘲笑人家名字,更是臉頰羞紅,那可愛小師妹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這名字對你這麼有意義,我爹也是一樣的,他辛辛苦苦都是想把我送上峨眉,你爹和我爹都偉大。”
看着低着頭,臉頰漲紅的像紅蘋果的萌妹子,沈若凡心裡快要笑死了,真的只有這種古代還會養出這麼單純的清水萌妹子,要不是有人保護着,下了峨眉,估計沒多久就要被人販子給賣了,而且還是那種給人販子賣了還幫人販子數錢的那種。
“沒事,沒事,俺都習慣了,別人怎麼想沒關係,俺自己知道就行。”沈若凡裝作憨厚地撓了撓後腦勺。
姬如鈺面色略微有一絲古怪,準確的說是當沈若凡說他叫曾阿牛的時候,臉色就有點古怪只是沒被人發現而已,裝作若無其事道:“廚房裡殺豬的阿虎今天生病了,曾兄能不能幫點忙,幫我們打下下手。”
“能管我一頓飯嗎?能,就成。”沈若凡乾脆傻到底,看着一羣小美女萌妹子的目光,沈若凡開始陷入一種自我演技陶醉的迷之狀態。
“行,花嬸的廚藝是最好的,到時候一定讓你饞得流口水。”那小師妹活潑道。
沈若凡當下跟了上去,一路上憨憨傻傻地和這些峨眉女子說話聊天,逗着這些女孩開心,自己也頗爲有趣。
上一次來峨眉,身份略微有些尷尬,都沒有深入峨眉弟子,如今一來才感覺完全不一樣。
雖然峨眉也有男弟子,但說到底是女人掌權,陰盛陽衰的地方,說是大花園也不爲過,一個個天然養成的萌妹子,嫩得都能掐出水來,真的再有意思不過。
早知道這樣,自己當初真的該在峨眉買個外門弟子名額,不爲別的,就逗逗妹子放鬆心情,多好玩啊。
走在最前面的姬如鈺察覺身後發生的事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道這還上癮了,一撥劍把沈若凡叫了上來,沈若凡也無不可,裝着憨傻的樣子和姬如鈺套近乎,姬如鈺斜眼看着沈若凡,好似也覺得有趣,裝作無意地說着這些日子蜀地中發生的大事。
沈若凡也有以心聆聽,只是隨即卻也覺得古怪,因爲不少事情都不該是說給外人聽的呀,姬如鈺不像是這麼一個口無遮攔的人,不禁詫異地看向姬如鈺,卻見姬如鈺眼神戲謔,沈若凡頓時瞭然,自己是被看穿,只是自己這易容面具是鬼谷子所贈,天下當是無人能看破,自己與姬如鈺並不熟識,怎麼會被看穿的?而且這看破不說破,也着實微妙。
不過姬如鈺不戳穿,沈若凡也有意繼續僞裝,當個憨傻曾阿牛真的挺有意思,這戲癮一上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一行人上了峨眉進了廚房,沈若凡抄起一邊的大刀,把屠刀朝豬頭上砍去,姬如鈺看着沈若凡故意笨拙的手段也好笑。
“師姐,爲什麼要在一邊旁觀?我們不去擇菜嗎?”小師妹好奇道。
“沒事,只是最近看殺人看多了,看着殺豬反而有意思些。”姬如鈺道。
“師姐,你的口味也太奇怪了吧,這是重口味誒。”楚晴道,她在峨眉呆久了,和姬如鈺他們朝夕相處,少了些玩家對npc的高傲不屑,也少了分拘禁,就像是和普通姐妹相處一樣。
“你這丫頭討打吧。”姬如鈺沒好氣地白了眼楚晴,“好好擇菜去,等凌虛子前輩他們回來,可要好好爲他們辦一桌。”
凌虛子出去?正在殺豬的沈若凡目光閃爍,手上動作不慢,只是打起了萬二分精神,留神傾聽。
“天泣宮中關押着許多高手,其間固然有些欺世盜名,十惡不赦的僞君子,但也不乏凌虛子前輩這樣被無辜牽連的前輩大俠,若能救出,也是除魔衛道的一大助力。”姬如鈺道。
“可天泣宮高手不少,凌虛子前輩他們可以嗎?”楚晴好奇道,她只知道凌虛子幾個前輩出去了,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去幹什麼。
“當是無礙,凌虛子前輩是最熟悉裡間情況的人,熟門熟路,又有一衆高手相助,當能救出些高手。”姬如鈺點了點頭,又道,“說來還多虧你兄長,霸業幫諸多高手前赴後繼,才摸清了天泣宮的路線,只是你們損失不少。”
“不礙事的,我們都是異人,死了還可以復活,而且師姐你們不是會給更大獎勵嗎?。”楚晴笑嘻嘻道。
“你這丫頭,回頭,我教你幾招佛光劍法。”姬如鈺笑道。
說到這裡,一羣鶯鶯燕燕又說起了笑,沈若凡也專心殺豬,直到一會兒之後,一個峨眉弟子匆匆忙忙地跑過來道:“師姐,不好了,凌虛子前輩他們出事啦,師父讓你快去大堂。”
正在說笑的姬如鈺表情頓時凝重起來,沈若凡表情更是微妙,剛剛的豪言壯語呢?說好的萬無一失,還有凌虛子纔出來多久,就又被關了進去,這是放風走一遭嗎?
還是說他繼承了自己跟牢獄的親密契合度,跟牢房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