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空當中降落的不是秋寒楓又能是誰?
秋寒楓手中無劍,但渾身劍氣森然,整個人就是一柄最鋒銳的寶劍,看着雄猛道:“嶺南雄獅,果然名不虛傳,能從我一劍之下逃生。”
“哼!久聞藏劍山莊俠義過人,沒想到所謂的劍膽琴心也是個暗箭傷人的卑鄙小人。”雄猛冷聲道,他一身武功都是雙手上,現在被斷了左臂,武功至少下降兩成。
“對付強盜惡賊,如果處處講江湖道義,那又如何除魔衛道?便如殺人本是罪孽,但殺如你這般的人便是救百人萬人。”秋寒楓道。
“好個牙尖嘴利,不過秋寒楓,你一人闖進我們重重包圍當中,進得容易,出去難,就徹底斷了你們秋家香火。”雄猛沉聲道,右手功力運轉,身後一衆高手一擁而上。
秋寒楓臨危不亂,他是坐冰凰來的,所以刺殺得突兀,如今想走,其實也容易,騎着冰凰,就算山賊弓箭齊射也奈何不了他,只是今番前來,本就是爲了殺高手的,又怎麼會離去。
劍氣輪轉,隨心而發,劍獄威嚴,不少想要渾水摸魚前來湊數的所謂高手,連秋寒楓身前三尺都沒有接近,就被秋寒楓劍氣奪命。
此地高手雖多,可在秋寒楓的臨天劍氣之下,皆不堪一擊,不少手拿兵器之輩手中兵器卻被秋寒楓劍氣直接砍斷。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說不出的瀟灑恣意,深陷賊窩,可在這時候,主導這一切的彷彿是他秋寒楓。
雄猛眉頭直皺,此地玄級高手不乏,但地級高手就他一人,而且所修煉的武功遠不如臨天一劍,雖然年長秋寒楓,卻不是對手。
不過雄猛也不急,秋寒楓武功再高,也只是一個人來,此地高手衆多,就是車輪也能將他內力消耗乾淨,若非秋寒楓選對了位置,直接在他們一羣高手之中,他們直接萬箭齊發,就可以將秋寒楓刺成馬蜂窩,如今卻只能平白消耗,普通人根本無法介入,一般山賊也就無用了。
冰凰鳥也四處飛舞,寒氣滾滾,一羣山賊本來就是無膽之輩,外加核心上層都在戰鬥,一時間羣龍無首,不知所措。
山寨的來得多,山賊也人多勢衆,但許多時候人多未必有用,若是不能調動自如,如臂使指,太多的軍隊只會讓自己束手束腳。
尤其是這裡的山寨本來就不是一體的,許多山寨之間本來就有矛盾,現在幾大幫派首腦又都被秋寒楓纏住,就如一盤散沙。
像正在追殺日月幫四幫的山賊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後方已經着火,還是一個勁地追殺。
秦語曦帶着一羣人奔逃一陣,到了一處地勢平緩之地,忽然停下腳步,不再逃跑,一個轉身,彈動七絃琴,再次轉爲戰樂。
女帝心中奇怪,揮手讓武王等人先跑,自己和月姬兩個人留下來,繼續看戲,她的直覺告訴她若是她現在走了,會錯過一場很大的戲,更會不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什麼。
一衆山賊還不知所以,只是一個勁地進攻,卻不曾想,兩邊山坡轟向,兩片嶺南官兵衝出,氣息連動,運氣兵家絕學,從中間活生生鑿穿,兩方夾擊,中間的山賊立刻成了甕中之鱉。
憋屈好久的六耳和宋淑妮終於抓住機會大顯身手,鳳凰雙劍,鸞鳳和鳴,鳳凰于飛,大片山賊立即死傷慘重。
秦語曦雙手彈琴,琴音滾滾,血魂幫與桃花幫玩家身上戰意節節高升。
嶺南官兵皆是經過遊戲系統加點的,雖然缺乏訓練,可是百人連氣,卻無堅不摧,衝入山賊堆中,立刻將這些山賊衝得七零八落。
還是那句話,古時交戰,人數很重要,可是決定一場戰爭勝負卻不僅僅只在於人數,否則大宋八十萬禁軍就不會被輪番碾壓,靖康恥的時候甚至出現兩千宋兵還帶不過十七金兵的荒唐事情。
宋兵因爲種種原因戰力低下,但宋兵的戰力固然低下,可這些山賊們的戰力又高到哪裡去?
一番衝殺,頓時被殺的膽氣全無,有心回去求救,可是他們的統帥此刻是自顧不暇,哪有時間管他們呀?
這距離拉開,所有的山賊就像是下鍋的餃子,一個個地被送入地府。
“殺”
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的阿山大喝一聲,兇惡的臉上滿是殺氣,身上一層血黑色的妖異鎧甲凝聚,揮舞雙刀,萬夫莫當。
阿山身後百餘士兵原本只是普通農家兵,戰力並不如何,就算是有了兵家加成,在指揮上也差很多,可是在阿山的帶領下,紛紛雙眼赤紅,流露出嗜血殺戮的渴望,像是一隻只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惡鬼。
明明是以寡敵衆,在衆多山賊大軍當中就像是一滴墨滴進一鍋水裡,可是偏偏卻像是撞斷不周山的共工,一個衝鋒,一衆山賊還沒有動手就心驚膽戰,然後在大戰當中死去。
“踏踏”
一陣馬蹄聲驟然響起,張遼騎着白色靈馬,帶着嶺南僅有的幾十騎兵迅猛衝鋒,像是一柄尖刀直衝而下,一道二十多米長的大刀斬下,大片山寨立刻變成肉泥,鮮血橫飛,成了戰場上最慘烈的一幕。
一衆山賊嚇得肝膽俱裂,哪敢再打,連忙逃竄。
只是這山賊人數衆多,門派又各不相同,有的想向北跑,有的想向南跑,有的想向東跑,前面的要跑,後面的又還不想跑,總而言之,是亂成了一鍋粥,一拳頭的力氣卻往四周分去了,擰不成一股繩,反而作繭自縛。
若是所有人都破釜沉舟,下定決心背水一戰,便是嶺南官兵再多幾倍,也奈何不了他們。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能讓這些自私自利又貪生怕死的山賊們在明明有退路的情況下像是精銳軍隊一樣戰鬥,死戰不退,卻是無異於癡人說夢。
一味的奔跑,如同牛馬豬羊一般地被張遼、阿山、秦家精銳在後面砍殺。
沈玄驅站在一邊高山上,看着這一幕,不禁升起一股後生可畏的感觸,沈若凡的兩月承諾,還只是在七天前而已,沈若凡來嶺南也一共才八天時間。
就是這八天,做到了他二十年沒做成的事情。
此地的山賊說是有嶺南一半那是誇張,但少說也有五分之二了,而將這裡的山賊盡數剿滅,沈玄驅這嶺南知府所能掌握的地方至少能擴大到半個嶺南。
沈玄驅目光看向一邊,那裡是嶺南軍隊圍三缺一,故意空出來給這些山賊逃跑的,但也是他們計劃中最大的殺機所在,心中不禁升起一個疑惑,沈若凡明明只是江湖草莽,怎麼會行軍打仗?
想不出來,搖了搖頭,沈玄驅索性也就不想,反正解決就好,按照這種進度,兩個月未必不可能。
一切如沈若凡所預料的一般,被他們三方衝擊又失去了首領指揮的山賊,慌不擇路,哪裡還管其他,瘋狂地往沈若凡給他們設計的陷阱裡面鑽,在瘋狂的逃亡當中也不知道踩死踐踏了自己多少個“同伴”,終於殺出一條血路來。
一路狂奔,跑到了一個山谷,看了看身後,總算沒有追兵,一衆人才大大的鬆了口氣,毫無形象地癱坐下來,連兵器這些都放在一邊,少數懶散的更是如死狗一樣地躺在石頭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一羣人死裡逃生,只有慶幸,至於身後戰況如何,自家寨主如何卻是全然不在考量當中。
當然也有一羣人全然不知道爲什麼要逃,只是被一種恐慌的情緒所籠罩,集體無意識地跟着跑,反正大家在跑,自己也就跟着跑。
只是這些人才剛剛休息下來不久,山谷忽然鋪天蓋地地砸來一片炸藥,土石迸裂,地動山搖,一羣山賊立時被嚇得肝膽俱裂,然後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山石砸死或者炸死。
有些人想要逃跑,結果剛剛拿起兵器,就被埋進了土裡,有些人剛跑沒幾步,結果因爲先前跑的太劇烈,然後又休息了段時間,結果體力不濟,也被砸死了。
還有些沒被炸藥炸死和土石砸死的,就先見着天空當中一道數十米長的血色刀氣斬落,一羣山賊驚駭欲絕地就失去意思。
沈若凡帶着秦君義秦君策兩兄弟還有秦家軍隊瘋狂殺出,春秋刀法,一刀比一刀狠,又把這股逃兵給殺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