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沸的人聲,漫天的殺氣,山呼海嘯般的震天殺聲充斥着整個蘇州城,這場上萬人大規模的械鬥依舊在持續着,最初挑起戰端的傭兵和劫匪早已變成裸奔狀態,零級零武功零物品,一切爲零,相當於一個初入江湖毫無武功的新手,這些人已經沒有絲毫戰鬥能力,有些人麻木的站在復活點等着別人來殺,大多數人承受不了選擇了下線。
裸奔狀態的人在急劇上升,光着膀子玩摔跤,近身肉搏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戰鬥規模卻並未見有絲毫縮減的趨勢,將軍令的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再這麼下去,自己的人損傷慘重不說,各大商業也都受到極其惡劣的影響,裝備補給,藥品發放,練級費用等等,哪一項消耗都極爲龐大,恐怕要不了多少時間,就該打到自家在蘇州的基地門口了。
蘇州客棧,可以容納上百人的偌大的一個客棧,以往一直空蕩蕩的只有小貓小狗兩三隻的客棧,此時卻是賓客滿席,叫嚷聲絲毫不必外面的殺聲遜色,一羣唯恐天下不亂的不法分子,或是站在桌子上,或是一腳踏在椅子上興奮的看着外面的戰鬥,毫不忌諱的大聲喧譁着,繪聲繪色的討論着戰事的起因和發展,將毫無技術含量的亂戰描繪的天花亂墜。
“大哥,我們怎麼辦?”客棧角落中,一個青年面帶憂慮的問着身旁一位身高體壯的青年。
光着兩條精壯的膀子,衣襟掀開露出刀削斧糙般粗獷紮實的肌肉,淫風豪爽的仰頭灌下一大碗烈酒,大叫道:“爽,爽啊,和她媽做愛一樣爽,哦耶..。”大手隨意一抹嘴角溢出的酒漬,他給青年斟上一碗酒,道:“小傷,來,喝酒,讓他們去鬧吧,哈哈,我們喝我們的,只有咱家五兄弟沒事,管他們殺個你死我活,哭爹罵娘呢。”
被淫風喚作小傷的青年臉上的憂慮漸漸消散,他笑道:“除了小劍死了五次之外,小刀,小槍都第一時間逃離了現場,現在他們三個都到大理了,咱們損失倒不重,但是其他傭兵團就慘了,這次起碼有十個傭兵團栽了,混江龍那一夥劫匪也栽了進去,不過小劍說,混江龍拼着死亡幾次的代價跑掉了。”
淫風臉上忽然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眨巴着嘴道:“嘿嘿,這次最好統統死光,那我們就一家獨大了,哈哈哈哈,那樣就可以海撈他一筆錢改善咱們的裝備,行走江湖,有錢纔有底氣啊。”人類的劣根性,平日裡,他們勾心鬥角,互相競爭,只有在面對強敵的時候纔會並肩作戰,但也僅僅是並肩合作而已。
“大哥...。”小傷鼻頭有些發酸,有種想哭的衝動,他知道淫風的實力,不管走到哪個幫會都一定會成爲幫會的主幹人物,但是他卻一直帶着四人當一個沒有前途,地位低下的傭兵,佣金少不說,還經常會碰到劫匪。
“那不是那個叫什麼什麼,就是那個啥啥啥的嗎?”在逍遙淫帝的領路下,摟着情雪一邊走,一邊趁機揩油的僞裝緩步走近了蘇州客棧,恰巧也坐在客棧的角落裡,他一眼就發現了故意敞開衣襟,露出大猩猩一般雄壯胸膛的淫風,對於他來說,那就是猩猩般的胸膛,只不過比猩猩少了幾叢胸毛而已。
“淫風,他叫淫風。”逍遙淫帝無奈的提醒一遍。
“哦,淫風,這傢伙我記得他。”僞裝肩膀一搖一擺,邁着四方步,囂張的推開擋在身前的幾位‘客官’,走到淫風身旁,他一掌拍在酒桌上,酒桌上的酒壺,碗筷如青蛙般跳起來翻了個底朝天,他神氣活現的大聲叫道:“哥們,又見面了,這叫那個啥,對,猿糞啊,這就是上天註定的猿糞。”他朝淫風一陣擠眉弄眼,賊眼兮兮的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邊,附在淫風耳邊小心翼翼的說道:“拿幾顆藥來磕磕。”這神態,這動作,十足一個在迪吧偷偷交易白粉的二流子。
“是你,你來幹嘛?”坐在淫風身旁,被酒水潑的有如落湯雞一般的小傷詫異的看着僞裝,在鏡湖的胭脂山,他可是親眼看見僞裝如何輕易的收拾掉混江龍的,那種實力曾經他也有過,在夢裡面。
淫風自顧自的端着唯一一碗沒有打翻的酒仰頭灌下,抹了一把嘴道:“明碼標價,一顆一千兩,概不還價,童叟無欺。”
僞裝邪邪一笑,一屁股不客氣的坐下,他打了個響指呼來小兒,重新上了幾大壇江湖通用烈酒二鍋頭,他坐在長凳上,大大咧咧的擡起右腳擱在長凳上,大聲嚷道:“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哦,看你的樣子一定是不介意。”
“是啊,不介意,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你扔出去讓人姦屍。”淫風呲牙咧嘴的罵道。
“你這人就是沒義氣,我救過你一次耶。”僞裝撇撇嘴道。
“你把我的戰利品都搶了。”淫風怒氣衝衝的等着僞裝。
僞裝愣了一陣,他臉部紅心不跳,淡淡的笑道:“不說這些陳年舊事了,做人要向前看,聽說你在傭兵界很牛逼。”
淫風朝僞裝抱了抱拳,眼睛卻是看着前方,道:“一般般,也就是比所有傭兵強了那麼一點點,僅僅此而已。”
“你很謙虛,我喜歡你。”僞裝神色無比誠摯的說道,轉瞬間又疑惑的看着淫風,道:“我很奇怪,你的實力完全可以立足於各大幫會,爲什麼當個小小的傭兵。”
客棧中擁擠不堪,導致不少來往的青春美少女被無數狼爪上下其手,還有一些站在擁擠不堪的人羣中等待被人上下其手的龍族妹妹,正看的津津有味的淫風漫不經心的看了僞裝一眼,不以爲意的撇嘴道:“寧爲雞頭,不爲鳳尾,你覺得當一個受人差遣的幫會中流人物好,還是當一個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傭兵巨頭,受萬人景仰好?”
這個答案是肯定的,只是在他心中,還有另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
“呵呵,你很有趣。”僞裝深沉的笑了笑,倒了兩碗酒出來,他忽然站起身來,揚手重重一拍桌子,猛地將酒遞給淫風,大聲叫道:“操,老子就喜歡你這種性情中人,知音啊兄弟,媽的,來,咱深情的來一個交杯酒。”
剛想說點什麼的淫風身體突然不穩,一屁股坐在桌子下,他罵罵咧咧的從桌子下爬了起來,“媽的,知音,我他媽還壯陽呢,和你喝交杯酒,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這個美好的夢想,絕不會,你死心吧你。”
“靠,你這人一點情調都不懂,俗,俗不可耐。”
天色在滾滾而來的山呼海嘯般的聲浪中漸漸暗了下來,也許打累了,困了,也許被洗成小白了,總之,這一晚亂戰的人數驟然縮減,不過仍佔據着復活點數百餘平方的面積。
將情雪安頓在蘇州客棧,囑託逍遙淫帝和深藍千萬要照顧好情雪,僞裝懷着忐忑,興奮的心情在黑夜中潛行,但更多的是,無可收斂的殺意,將軍令,必毀,星辰刀神,必殺,這是他半年多堅持不懈苦練的信念,沒有這股信念,他不會有如今的實力。
“將軍令,星辰刀神,等着我將你和你的幫會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吧!...小婕,呵呵,死,都給我死,統統去死。”潛行在黑夜中的僞裝,露出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冷笑,一聲寒氣透骨的狂笑如地獄間的魔鬼的吼叫瞬間撕裂了寂靜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