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雨涵有些遲疑，看了看婉約後，緩緩低下頭去，輕聲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你想問什麼？”婉約緊盯着雨涵。
“我是說…”
“我知道。”婉約擺手，絕美的臉上浮出黯然的憂傷。沉默良久後，突然問道：“雨涵…女人是不是都很自私？”
“我不知道。”雨涵搖了搖頭，終於鼓起了勇氣，側身看向婉約。“不過我只知道這樣對待凱旋是不對的。想當初，要是沒有魔王，我們的飄渺閣起不來。現在凱旋有難，我們卻坐山觀虎鬥。”
婉約並沒有因爲雨涵的衝動和冒失有任何的責怪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更爲複雜的眼神，微微偏頭，兩行豆大的淚珠滾落而下。她就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讓所有人不理解。
是的，如果當初沒有凱旋，沒有嘉文的扶持，別說現在華夏區排行第二大公會的名頭。即便是飄渺閣這座二級城市也沒有。或許甚至連建幫的機會也沒有。無情，無義的罪名，卻是因爲她一人的私利而揹負，彷彿沉入大海的小舟，找不到任何靠岸的方向。
雨涵凝視着婉約，沉聲說道：“小姐，我不知道你在神聖之門與風魂哥發生了什麼。但我只是想說，我們飄渺閣和凱旋的情誼不是一天兩天，我們是同命相連的。如果凱旋被吃掉，你應該清楚後果會怎樣。”
婉約沉默，已然沉默，對於雨涵的話，她無言以對。但明知自己做錯了，但卻開不了口。爲了一種抓不住，摸不着的愛而揹負這樣的罪名，普通人無法承受，即便她是黃氏集團的大小姐。
咚咚咚的敲門聲再度響起。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小姐，有位叫東方子嬰的小姐想見見你。”
聽聞這話，婉約身子猛然一怔，擡頭看向門口，愕然的表情與掩飾不住的複雜眼神終於流露。
雨涵楞了楞，回頭喊道：“讓她進來吧。”
“雨涵…”婉約剛想說話，只見緊閉的房門已經被推開。
幽蘭飄香一身淡藍色裝飾走了進來。看了看端坐在牀上的婉約，有些無奈的抿了抿嘴脣。
“坐吧，東方小姐。”雨涵起身指向一旁的沙發。
東方子嬰婉兒一笑，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擡頭看向端坐在牀上的婉約，露出迷人的微笑。
“我是應該叫你黃小姐，還是荷花仙子？”
婉約扭頭，深深的看了東方子嬰一眼，旋即偏頭，沉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東方子嬰偏頭，微笑着說道：“我如果不來，想必荷花仙子會更鬱悶吧？”
“這是什麼話。”婉約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東方子嬰看了看雨涵，笑道：“雨涵妹妹，我想和你們小姐單獨聊聊，可以嗎？”
“噢，好的！”雨涵急忙起身，轉頭看了看婉約後，轉身離去。
在雨涵關上房門的一刻。東方子嬰笑着站起身來。直徑坐到了婉約的牀上。探頭緊盯着偏頭的婉約，笑了笑。“小丫頭，你那點心思我還不清楚？”
婉約一愣，美眸直視着緊盯她的東方子嬰，頓了頓，沉聲問道：“什麼心思？我能有你東方小姐的心思重？”
“行了，我們之間就不要脣槍舌戰了。”東方子嬰笑了笑。掀開被子，在婉約的身邊坐下。偏頭望着氣呼呼的婉約。“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人有喜歡和被喜歡的權利，你想知道嘉文怎麼想的嗎？”
“誰是嘉文，我不認識。”婉約偏頭不看東方子嬰，其實是不敢看，因爲坐在旁邊這女人太精明。
東方子嬰彷彿故意要調侃婉約，偏頭離得更近，視乎在看婉約那口不擇言的表情。微微笑道：“真的嗎？”
“你什麼意思？”婉約突然坐直了身子。“你不會是來做說客的吧？”
“誒，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有愛深恨了。”東方子嬰突然嘆息，嘻嘻笑着說道：“你現在經歷的，我以前也經歷過。”
婉約臉頰抽了抽，緊盯着東方子嬰，發現她並不像在說謊，輕嘆了口氣，雙手抱在胸前，沒好氣的說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想沒想過，有些事情做過了頭，會適得其反。”東方子嬰望向婉約。“你現在正在偏離。口不擇言，最後傷害的只會是自己。有時候一個優秀的男人可以有很多種選擇，普通人可以擁有一份愛情，但優秀的男人可以有很多種愛，有的人會計較，有的人不會，因爲她越計較，越受傷，因爲優秀的男人女人是控制不住的，既然控制不住，又何必要獨佔？”
聽完東方子嬰的話，婉約沉默。她承認東方子嬰的口才一流。也承認她說得對。以她這樣直白的話語還不算太難理解。
沉默許久，婉約偏頭問道：“那婉兒呢？婉兒爲什麼離開？”
東方子嬰一臉肅然，沉聲說道：“婉約和你一樣，看不透這一層，那麼受傷的只有她。”話到這裡，她低頭輕嘆。“如果當初得知月嫣的事，我的心態和你們一樣，我也會更受傷。”
婉約：“……”
東方子嬰：“愛他，就應該包容他的一切。優秀不是他的錯，許多女孩子喜歡也並不是他的錯，這隻能說明我們看對了人，我們應該自豪。”
婉約詫異的看向東方子嬰：“你願意將你的感情切成無數半？”
東方子嬰一臉肅然。“如果我真的愛他，我願意。”
婉約沉默…
咚咚咚…
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屋內的兩女擡頭朝着門口處望去。婉約楞了楞。“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位身穿黑色風衣的俊美男子走了進來。看了看坐在牀上的兩女，不禁一愣。
“嘉文…你…你怎麼來了？”東方子嬰有些詫異的坐直了身子。
而一旁的婉約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跟我回去。”嘉文望着東方子嬰，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秦嘉文從來沒求過人，即便這次敗了，我同樣不會求人。”
“你這是什麼話？”東方子嬰急忙下牀。推着嘉文。“你先走，出去出去。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
嘉文紋絲不動，目光一閃，看向端坐在牀上渾然不知所措的婉約，擡手指了指，轉身離去。
關上房門，東方子嬰拍了拍胸脯，常舒了口氣，嘟囔道：“這傢伙，也太冒失了。”
站在房門外，嘉文依靠着牆壁點燃了一根香菸。他實在想不通，婉約爲什麼會如此自私。難道就因爲私人關係而把辛苦建立起來的遊戲幫會都丟掉？眼看着傲天，鐵血盟的狼狽爲奸，步步蠶食？若不是因爲月嫣的事，即便現在回華夏區，也足以幹掉鐵血盟這死而不僵的東西。傲天，跟不用說，當年就完全臣服在凱旋腳下的一個二流工會。
“風魂哥，你別生氣。”雨涵看向嘉文，怯生生的說道：“我們小姐可能也是一時衝動而已，但飄渺閣並沒有宣佈退出凱旋聯盟。”
嘉文擡頭看向雨涵，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他也知道婉約心裡怎麼想，但有些事並不能意氣用事。如果什麼事都可以憑着自己性子來。以他秦楚集團少爺的身份想要掌控混的遊戲根本不是難事，而且還不用去什麼該死的神聖之門接受考驗。如果可以一意孤行的話，他甚至可以直接坐秦楚集團的航天飛機去月球，取回女媧神石即可。
但這樣的後果是什麼？是幾十億人生命的代價，是整個秦楚集團幾百年根基的毀滅，同時也是整個世界經濟的混亂。可以嗎？
“你進來。”
房門突然被打開，東方子嬰伸出手將嘉文拖了進去，然後關上房門。
看了看端坐在牀上的婉約，東方子嬰無奈的笑道：“誤會總歸是誤會，有些事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鬧夠了？”嘉文看向牀上沉默的婉約。“我發現你越來越沒頭腦了。”
婉約反駁，冷哼道：“你纔沒頭腦。”
嘉文擺手，有些無語的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叼着香菸沉默。婉約這丫頭從小與他一起玩到大，什麼性格他最清楚。要說與幽蘭飄香比起來的話，可以說一個是單純的小姑娘，而一個是堪稱當代梟雄的女豪傑。這就是區別，城府與單純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說說華夏區的局勢。”
沉默少許，嘉文沉聲問道。
婉約：“憑什麼告訴你。”
東方子嬰：“……”
“我來說。”推門而入的雨涵一臉興奮的竄了進來，急忙說道：“據可靠消息，傲天幫幫主天罡正在聯繫霸氣幫主貓妖無情，準備協同三大工會消滅凱旋聯盟。”
嘉文偏頭看向雨涵。“如果飄渺閣三十二萬成員攻擊傲天總部，會是什麼結果？”
東方子嬰：“他們的攻擊徹底土崩瓦解。”
“不至於。”婉約輕嘆道：“傲天已經不是剛進遊戲的傲天了。”
“穩住就行。”嘉文沉吟少許，偏頭看向東方子嬰。“如果有可能，完成妖姬的任務後，你可以回城，我怕非文一個人頂不住。”
雨涵忙插話道：“還有你的王者六旗呢？黃旗，紫旗，旌旗，藍旗和血旗，現在都可以獨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