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山河看着隨風逐漸攀升的氣勢,輕蔑一笑,隨手將手中銅杖“砰!”的一聲直立於地道:“隨風,你身爲九州堂主,爲了一個敵人,要跟我這種資格的老九州成員動手是嗎?很好,我看你這個堂主也是真不想當了!”
“資格!”隨風沉聲道:“總就是有那許多人,仗着資格輩分,裝瘋賣傻倚老賣老!你究竟是否知道,九州始終都未曾提拔過你的原因?呵呵,鼠目寸光的你當然永遠都無法理解,不懂得審時度勢的人,九州能讓你做堂下的一個小頭目,已是顧忌你多年來在九州當中的所謂‘資格’了!”
“你懂個屁!”落山河紅着眼狂吼道:“你不過是個加入九州不久的新人,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曾經爲九州付出過什麼嗎?”
“你很吵!”
落山河瞳孔微縮,轉而便看見悄無聲息閃現在自己面前的滄海。 落山河氣息一滯,不由道:“來意?”
“我的來意?”滄海陰着臉道:“你的所謂‘資格’還不足夠對我發問!現在,要打就死遠點,你應該感謝你自己的下作!因爲對你出手,我都怕髒了我的手!”
落山河恨恨的道:“好啊,你們……”
話還未說完,九月的領域瞬間擴展,直將落山河籠罩其中,隨風一見滄海領域爆發之下,閃身而至領域之外!而被囊括其中的落山河感覺溫度驟然降低,血液似乎都已被凍結一般……
滄海一步步走向落山河。 然而卻並未做出什麼特別地攻擊姿態,在與落山河擦肩而過的瞬間,滄海輕聲道:“立刻滾!”
而後,頭也不回的朝仍舊躺在地上的莫笑走去。
落山河全身氣得發抖,轉身看到滄海仍舊豪無防備的向莫笑走去,突然惡向膽邊生,重力入微的瞬間。 銅杖舞出一團金黃,劈頭蓋臉的向滄海砸去!
“冰蓮!”
滄海仍舊頭也未回。 她甚至沒有停下走向莫笑地腳步。 自落山河腳下,巨大的冰組成地蓮花猛然間盛開!瞬間將落山河包裹其中,還未待後者有任何抵抗反應,整個冰蓮猛然間碎炸開來!潔白的冰的世界,頓時被沾染了一點點醒目的紅!碎炸開來的冰花,也不知是滄海有意控制,還是自然而然的現象。 它們一刻不停的四下裡飛射,躥射而入圍觀人羣當中,毫無懸念地,人羣中頓時爆出一團團密集的紅霧!
圍觀的玩家們驚恐不已,紛紛飛也似的逃離了現場,只片刻間,原本熙攘的復活點安全區外,就只餘莫笑、滄海及隨風了。
滄海行至莫笑面前。 看着已面目全非渾身血污的莫笑,凝視良久,不知在想些什麼……
“雖然不至就此對他繼續進行羞辱……”隨風悄然行至滄海身後道:“但是似乎也並不能夠將他放掉。 也許,他對於九州而言,還會有些其他用途。 ”
“我有說過,要放掉他嗎?”滄海聞言皺眉道:“不要隨意揣測我的心意!這會讓我異常反感。 ”
“如此最好。 ”
隨風說話間。 已然遠去。
滄海仍舊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莫笑,良久過後,突然衝莫笑小腹就是一腳!後者貼地滑進了安全區當中。
“痛嗎?”滄海輕柔地問道,話語中,滿含溫柔……
莫笑確實很痛!在滄海一腳之下,整個身體弓成一團,一時間臉色慘白,呼吸不暢,片刻後才調整過來,無力的道:“我說不痛你信嗎?”
“信!”滄海篤定的道:“但那是曾經。 曾經我以爲。 你說的話。 都可以相信,就如我曾經以爲。 你會成爲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一般。 可到頭來這一切都是虛妄。 我太自以爲你在乎,你卻根本不曾在乎過,我的感受!”
“呵呵……”莫笑慘笑着,嘴角仍舊不斷溢出鮮血:“看!事實上,牙齦出血並不痛。 在乎嗎?……你到底是否能夠看清,屬於自己地路呢?”
滄海眼神變幻不定,逐漸變得瘋狂而嗜血:“我該怎樣?莫笑!我又能夠怎樣?哈!現在,我也已經不在乎了,這樣,確實輕鬆快意許多,我從就不曾有過如何複雜的考慮,因爲你!只是因爲你的出現,因爲一個莫名其妙,在片刻時間裡同樣有着相同孤獨的人,使我迷失!也許,現在的你,反而能夠使我找回曾經的我。 因爲你現在就是一個廢物!我這個人,對於廢物,從來都不屑多看一眼的……”
“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莫笑淡淡的道:“你對一個廢物,已經說了足夠多的話,做了足夠多的事,清醒了嗎?這不是很好嗎?”
“可是我仍舊會恨!”滄海道:“無法抑制對你地恨!”
“何必壓抑呢?”莫笑恢復了些力氣,逐漸從地上爬起:“沒人阻止過你恨我,我也不會阻止,你有恨地理由,我無意知道那理由是什麼,只是暫時,除了再將我拖出安全區毆打以外,似乎你很難再找到什麼其他的發泄途徑了不是嗎?現在,我要走了。 ”
說話間,莫笑又自緩步走出了安全區以外,朝驛站方向走去。 在經過滄海身邊時候,莫笑能夠明顯感受到滄海地身體在劇烈顫抖着。 她仍舊在掙扎。 她不知道爲什麼要有這樣的掙扎,明明對眼前之人恨之入骨,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又總就不想要他離去,總就不想他就這麼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隨着莫笑一步步走遠,她的心。 也一點點變得空蕩,而後,逐漸被苦澀填滿……
“莫笑!”
莫笑轉身,看着已經離自己有幾十米遠地滄海,淺笑着……
“留在我身邊!”滄海大聲喊道:“留下來!”
淚,悄無聲息的自滄海的臉龐滑落下來,莫笑看着這個從就冰冷清麗的女子。 然而他卻知道,滄海此時的淚。 是滾燙的熱淚!
莫笑凝視着滄海,良久的看着他地雙眸,輕聲道:“我拒絕!”
轉身欲走時候,一襲深紫色的身影疾閃至莫笑身前。
“你退縮了?滄海……”九月眼神迷離地看着滄海道:“而我,從就不懂妥協。 倘若連些微機會與希望都無法爭取到,那麼我會,親手去創造!”
說話間。 也不見九月如何動作,莫笑便已化作一道白光,重生在了復活點安全區以內。
九月一步步的走至滄海跟前道:“想要留住一個人,最好的辦法,絕不是留住他的心。 因爲人心是會變的,你永遠無法預測下一刻,他會遇到什麼人,什麼事。 從而對之本心存在怎樣的影響,人心是最飄渺而無望的,它們從就卑微!但是,只要你擁有龐大地實力!足以改變命運的實力,就如同現在的你,面對有如一隻螞蟻的他。 又何必再問呢?”
淚已幹,滄海略有茫然的搖了搖頭,緩步走向莫笑。 後者一語不發的望着走離自己只有咫尺方停的滄海……
她突然將莫笑抱住,緊緊的抱着。 莫笑面對突如其來地擁抱,有些茫然。 然而,卻感到發自內心的冰冷。 滄海的體溫,明明還熱着,心臟,也離得這樣近,可是爲何。 卻感到如此冰冷呢?……
良久過後。 滄海在莫笑的嘴脣上輕輕一吻,而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九月似乎也震驚於滄海的這一行爲。 半晌都說不出話,同莫笑一樣,只是呆呆地望着滄海離去的方向,兩人一語不發,竟同樣在風中靜默良久。
莫笑也不知自己的心跳到底是停了多久,只是此時似乎才反應過來一般,沒命的跳動着……
“她……剛纔……”莫笑癡楞的道。
“嗯,吻了你!”九月也仍舊沒有恢復平靜,她突然覺得事情變得有些奇怪,有種異樣的情緒,似是在心中蔓延。 可是,九月很快恢復了平靜道:“談談正事兒吧?”
“九月?……”莫笑回過神兒,奇怪的看着九月道:“你是說,你要跟一個武功全失的廢人,談事情?”
“武功全失?”九月道:“莫笑,演技不要太逼真!旁的人可能不瞭解,我難道還不清楚嗎?”
莫笑眉目微皺。
滄海繼續道:“等級全失,內力全失,卻不代表劍意全失,甚至可以說,你所失去的,對於你所領悟地劍意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你已經達到這種劍意高度,再加之,如果所料不錯,那把摺扇,應該仍舊在你手中,那麼,重新學回奪命十三劍,對你來說,絕不是什麼困難地事情!你說,我該怎麼對待你呢?”
“小李飛刀!”莫笑不答反問道:“刀意?還是刀域呢?”
“意之所在,無處不是領域。 ”九月笑說道:“你太過在乎‘意’和‘域’的區分了,硬*劃分,庸才所爲!”
“我要不是庸才,也不會掛在你手上了。 ”莫笑倒是很坦然地承認了自己天分不足,而後道:“那麼現在,直接說明來意吧,九州剛剛建幫,我想你也沒有太多時間消耗在我這個廢人身上吧?”
“同樣,還是邀請!”九月道:“不過這一次,想來你必須認真考慮一下了……通過以往你的所作所爲,相信即使不是滿身銅臭,但至少也是個將利益擺在非常重要位置的人吧。 那麼,九州所開出的條件是,全力幫助你恢復等級修爲,全力提供你所想要學習的絕學。 雖然你已有奪命十三劍,但是,加入九州,即使你想要直接拜入神劍山莊門下,也並非不可能。 我知道,你很崇拜謝曉峰不是嗎?”
“甚至於,直接任命你爲九州長老堂的長老,你可以什麼事情都不去作,只要專心自修就好,至多,在九州確實需要的時候,出一下力,每次行動,許諾提供給你一枚替身傀儡,即使任務失敗,你也不需擔心任何修爲上的損失。 ”九月道:“這樣的條件,還不能夠使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