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針對的是古城血兵,不差分毫的命中它最中央的一根頭骨,古城血兵頭顱中冒出一股黑氣,咔嚓倒下,有一點必須說,骸骨就只有那根頭骨裂開,其他沒看出和站着時有區別,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防禦機。
我回過頭,凰離正站在後面,她可以隨時從小號的魔寵空間過來,我沒法知道,她收起弓箭,道:“這裡曾是一個古神的家族所在地,神力福及數代,後代軀體接近神體,死亡前極度不甘,怨氣聚於骨髓內,很難遭到破壞。”
“我們都快打死他了。”獸獸嘴裡不滿,凰離默然,我點點頭,四周看了看,出口已經被封閉,出去也沒好處,唯一的選擇是走下去,怪物雖然防禦離譜,但不是沒辦法對付。
走下另一端階梯,眼前是一段綿長的甬道,應該是緊急時候用來避難的,甬道中躺着幾具穿着鏽跡斑駁鎧甲的骷髏,我們一靠近,古城血兵馬上醒轉,拾起武器撲來,凰離先命中一隻古城血兵,獸獸和仙仙馬上衝上,各種攻擊落下。
凰離和他們配合,不多時就清理乾淨了整條甬道的古城血兵,獸獸推開甬道盡頭的石門,場面一時安靜得出奇,我們被對面大廳密密麻麻的古城血兵驚呆了,這些古城血兵橫七豎八躺在大廳中,如同羣葬墓穴一樣,密麻層疊,最少也有幾千具。
骸骨受到壓迫發出的咯咯聲讓人毛骨悚然,更可怕的當然是全體古城血兵都在覺醒,陸續有“人”爬起來。
獸獸當機立斷,轟得一聲合上石門,石門上傳來一陣陣震動,古城血兵在撞門,獸獸頂着門,大罵道:“尼瑪,這是要羣毆的節奏嗎?”
我也感覺十分棘手,古城血兵防禦驚人,凰離也不是每次都能一擊必殺,對付一個、十幾個就算了,現在是面對數千“大軍”,光涌來的古城血兵就能將我們擠到最後一個角落。
衝進來就是作死,我不假思索道:“你先頂着,我們回去看能不能找到出口的機關。”
沒多少把握也得試一下,我突然感覺很倒黴,外面兩個印度和尚接二連三想對付我,拋出妖祖不起作用,現在又有幾千難纏的古城血兵等着。
在最外面的地下室搜索一陣,凰離摸到一個鑲嵌在石壁上的龍頭,階梯盡頭的石雕轟隆一聲移開,月色照射下來。
我踏上階梯,莫忘已經不在外面,我感覺天空好像有異常,一道比黑夜更黑的黑幕朝地面壓迫而來。
凰離叫道:“別出去!”
我想出去也來不及了,黑幕其實是無窮無盡的黃沙,劈頭蓋臉傾瀉下來。
同一時間,彷彿有幾十噸的力量砸在我身上,黃沙無孔不入,我被黃沙衝到甬道中,整個地下室徹底被堵住。
秋雪將我從黃沙中拖出來,凰離已經在外面了,我還沒說話,驀然發現甬道盡頭的獸獸不見了,秋雪如有所感的轉身,滿是驚愕,石門還是關着的,獸獸的失蹤讓我聯想到其他人的消失。
“時間說上去很怪,好像被切割開來了,現在和之前的時間應該差了很多年。”凰離沉思,然後盯着石門道:“石門後肯定沒有古城血兵,我們應該在黃沙淹沒古城之前。”
“不應該是之後嗎?”如果過去和現在的時間被切割,我們剛遭遇黃沙淹沒古城,這點毋庸置疑,照她的說法,那麼時間就是在倒退。
凰離搖搖頭,讓我感覺有些難以理解的道:“不,我感覺附近有一條時間分割線,我們站着的位置是之後,那邊是之前。”
凰離有追溯過去身邊曾經發生過一切的能力,估計和時間有關,但一切跟時光扯上的東西一般都很難懂,凰離道:“分割開的時間,雜亂無序,如果在之後,我們肯定能在石門外看到古城血兵,或是很多屍體,因爲這些人全部死在這裡。”
這麼說還算有理由,秋雪主動去推門,能容納幾千人的大廳,現在空洞無比,反而讓人感覺森冷,我沒有在這裡久留,大廳外面有出口,通道出奇的長,並且越來越有沙化的跡象。
我注意到這一點時,幾乎已經在沙地中行走,頭頂和兩側的沙子像被一股力量撐了起來,一般而言,沙地中絕對不存在空間,黃沙會將一切壓垮,只有內部中空封閉的城市建築可以倖免於難。
這條路像是永遠到不了盡頭,秋溟突然出現道:“這裡的時間被某種力量固定,雖然我們的時間在流逝,但時間永遠在一段距離中循環,若不打破時間所支撐的介質,一直走不出去。”
“怎麼打破?”反正這裡的“時間”極其混亂,再出現什麼我都不覺得奇怪,誰知道秋溟輕描淡寫道:“從沙子中鑽出去。”
我差點嗆到,她說這麼系統高深,居然就爲了說這麼一句話。
我還沒嘗試怎麼鑽沙子,右邊的沙子蠕動,一雙手伸了出來,我開始有些緊張,直到對方的腦袋鑽出來,我才鬆了口氣。
飛花折葉穿着國家套裝,渾身金甲,全副武裝,一見我就罵天不公道:“坑爹啊,我在沙子中拼死拼活的鑽,你居然有這麼寬的路好走!”
“其他人呢?你揹着具骷髏做什麼?”我沒理他的幽怨,飛花折葉的臉刷一下白了,被鬼纏了一樣跳起來,將貼在背後的古城血兵扯在地上。
古城血兵立即撲過來,飛花折葉衝起一腳將它踹倒,“你奶奶個熊,還陰魂不散了!”
秋溟一揮手,一團幽霧衝擊古城血兵,古城血兵被幽霧籠罩,四肢如痙攣般抽/動,一團隱約夾雜血色的黑氣被幽霧帶了起來。
飛花折葉看得目瞪口呆,羨慕嫉妒恨盯着我道:“我去,我和它肉搏了好久都沒打死。”
秋溟之前沒出來,我當然也不知道她可以輕鬆解決古城血兵,我從來不強迫魔寵,他們一般也會在認爲需要的時候出現。
這一點不是沒有好處,如果爲殺一隻小怪就全體出動就太誇張了,還有怪少的時候被魔寵搶,我顯然很吃虧,沒有什麼比親自殺怪的經驗更多。
“說正事!”我沒給飛花折葉好臉色,他撇嘴道:“我哪知道,你和莫忘消失我們就離開村子,後面我們又分散了,只剩我一個,我就到村鎮的井底弄點水喝,突然間就被埋在沙子裡,你說我蛋疼不,最少被活埋一天啊!”
沒有其他人的消息,我有些失望,不過不同情飛花折葉,聳聳肩道:“我覺得沒那麼悲催,我也要鑽,這條路永遠走不完。”
飛花折葉的臉色又變了,很不情願,但是沒辦法。
我率先鑽進沙子中,這裡的沙子比較鬆散,也就是飛花折葉被埋一天多沒有窒息而死的原因,一定有一種力量在控制,擠過去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