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方傑聲稱自己不想管事應該遭到全場所有女孩子的詬病纔是。畢竟一個當頭的想撩擔子怎麼也說不過去,但方傑提出要放權要分工後,不少人的表現卻恰恰相反,特別是三樓以下的那些地殺和人殺,紛紛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似乎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來了。
出現這樣的一幕,是方傑一開始沒有想到的,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些明白了,這些女子其實各個都不簡單。女權女權,當然對權利的比較大,以前忘情在的時候,忘情幾乎可以說是一人全面管理忘情閣所有事務,其他人純粹就是替忘情賣命的。所以積極不高,對忘情閣也沒太多的歸屬感,而如今聽了方傑將要對忘情閣進行的一番改革措施後。衆女心中都一致認爲忘情閣的未來前景是十分美好的,所以如果方傑放權而自己又能參與到忘情閣的管理中去的話,日後可謂是前途無量。還滿足了自己那點權利。
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後,方傑心中更有底氣了,覺得現在的情形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得多,於是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地道:“對於忘情閣整個體制結構的劃分,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現在拿出來讓大家議一議。首先,我不客氣地也當仁不讓地表明一點,本人作爲忘情閣的閣主,擁有絕對的最高的權威,忘情閣一切事務我都有權管理和干預……當然了,至於我會不會吃飽了沒事做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那又另當別論,總之,平常我一般情況下不會干涉你們的事情,但我保留這些權利。對於這一點,大家有什麼意見沒?”
衆女思索了一會後,紛紛搖頭表示沒意見,很多人一旦當了頭後就弄始擺官架子打官腔,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讓人覺得噁心,從這點上看。方傑就算不這麼問而是直接就以命令似的口安排這件事也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方傑現在能這麼開誠佈公地跟大家交換意見就說明此人心態保持的不錯,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要是還有意見,那就有點不可理喻了。
掃視了一圈,見衆人沒有異議。方傑收回目光繼續道:“其次,設副閣主兩名,一人主內,一人主外。只對閣主負責。目前,仍由依靈擔任內事副閣主,打理忘情閣內部所有事務,外事副閣主暫時空缺,等有了合適的人選再填上......”
“外事副閣主就由我來擔任吧。”
方傑話音未落,臺下就有一名女子忽然站起身來了個毛遂自薦,衆人紛紛訝異地將目光投向那人,卻發現此女只是忘情閣裡的一名人級絕殺。名叫若塵,此女在忘情閣內有點名不見經傳的樣子,平常也不怎麼引人注意,跟大家之間的關係也很一般,總之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成員。
“你……”方傑張了張嘴巴。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小曲是方傑完全沒有想到的。在他看來,這個外事副閣主的理想人選,一定是一個有管理能力,即能有條理地打理各種事務而不會出現手足無措的情況;有一定的個人魅力,即說話辦事能陣得住場能服衆;有高強的武功,即遇到特殊情況和危機時不至於連逃命的本事都沒有;有大把的時間,即能整天耗在碎碎之事上有點耽誤練級吃力討不到好的人。
總而言之,方傑對這個外事副閣主的要求之高,連方傑自己覺得都不太可能找到這樣甘願爲忘情閣無私奉獻的人才,如今卻突然有人冒出來毛遂自薦,這可把他給難住了。他不相信這個在忘情閣里名不見經傳的女孩子符合自己所理想的人選標準,但如果就這麼當着一堆女孩子的面拒絕她,會不會太打擊人了?
就在方傑感到十分爲難,而在場其他女孩子驚訝之餘或多或少露出了一絲不屑之意的時候,只見若塵卻只是淡淡地一笑,擡起手在自己面部輕輕一拂,衆人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之後,本來穿着一身瓊花皎月裳的若塵卻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一名身着白色長裙的女子,其容貌和氣質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比之先前的若塵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你……忘情?”坐在樓上的方傑幾乎是在對方變身的同時就震驚地站起了身,張開的嘴巴半天都合不攏。此女不是別人,就是方傑本以爲沒有來參加會議的忘情!
而其他女孩子也是吃驚不小,全場頓時寂靜一片,誰曾想到老閣主忘情竟然就在她們之中,而且先前還化裝成若塵陪她們一起胡侃了半天,可一想到這,衆女心中不禁忐忑不已,畢竟她們現在聊天的時候說了些忘情的壞話,誰也不知道這位武功、容貌與智慧三者兼具的忘情姐姐會不會收拾她們。
可轉念一想,衆女又覺得更加匪夷所思了,如果這位是忘情,那真正的若塵又在哪裡?還是說,若塵就是忘情,忘情就是若塵?
這個問題方傑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答案,只不過這個名字跟他沒多大的關係所以也就沒怎麼在意,其實所謂“若塵1”意思就是“像塵埃一樣”,而這個“塵埃”,引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既然“本來無一物,.,那就說明這個若塵其實根本不存在罷了,忘情取名“若塵”估計就是這個意思。其他人雖然沒方傑腦袋那麼靈光.但來回求證了半天.又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忘情半天,衆女在心中終於也的出了同樣一個結論,這兩人本來就是同一人,而忘情之所以這麼做,說好聽點是體驗生活了解手下的疾苦。說不好聽點,恐怕是一種調查底的反間手段,若是誰不小心在“若塵”面前說漏了嘴做錯了事。接下來等待她的可能就是忘情的懲罰……五六年了,直到今天,衆女才終於弄明白,爲什麼以前忘情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卻似乎什麼事又都瞞不過她似的,每次遇到危險忘情又都會突然出現援救,原來這些是因爲忘情一直就在她們的身邊,一直在暗中盯着她們的一舉一動。
現在衆女是百感交集,心情無比複雜,而方傑同樣也是如此,因爲忘情的出現則代表了一種可能,就是給那個人改命的事可能已經有了個結果,這一刻,剛剛收服忘情閣一幫美女心情無比輕鬆的方傑不由得心頭一緊,有了一種麻煩上身的感覺。
衆人的反應早已在忘情的預料之中,不過她也沒打算解釋什麼,只是擡眼對樓上的方傑道:“怎麼?難道我沒有資格擔任外事副閣主一職嗎?或者說,你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忘情的話把方傑拉回到了現實。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乾笑了兩聲道:“哈,這個副外事副閣主當然非你莫屬了……不過,你……你怎麼……”
忘情知道方傑是想問她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又爲什麼要以這種方式出現,但忘情卻故作不知,避重就輕地道,“你是想問我爲什麼把忘情閣交給你,卻又回來當個副閣主是嗎?理由很簡單,我想回來就回來了……”說到這裡,忘情環視了一圈後。又補充了一句:“其實只看看各位現在勁頭十足的樣子,我就覺的把閣主之位讓給你是正確的選擇,各位說是不是?”
顯然,在場所有人裡面,只有方傑知道,忘情回來的真實理由可能還是因爲改命那件事,忘情之所以不解釋.而是偷換概念,這便是她的聰明之處,一來是打算私下裡再跟方傑談那件事,二來也是作爲忘情閣的創始人表明自己立場,給方傑擡樁,讓所有人都知道,連我這個創始人現在也甘願給方傑打工,你們其他人就更不要再有什麼別的想法了。
這其中的貓膩,方傑當然能夠明白,不得不說的是,忘情雖然在那件事上做的有點不地道,但其他時候總能十分聰明地幫上方傑一點忙,對方傑來說,忘情真的是個又愛又恨的存在,而且方傑不得不承認的是,外事副閣主這個位子讓忘情來坐,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因爲忘情就是一個有錢有武功有時間有能力有魅力有頭腦的全能秘書,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真的是非忘情莫屬。
“那好,你繼續。”既然方傑表了態,忘情也沒多話,點了點頭後便身形一轉,十分飄逸地飛身躍起,直接飛上了四樓來到方傑落座之處。便面無表情地和依靈一左一右立在了方傑身後,儼然一副誓死相隨死心塌地的樣子,弄得全場女子紛紛暗自咋舌卻又不敢說話,只是看着方傑的眼神漸漸顯得有些敬畏了。
看到衆女的表情,方傑不禁暗自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忘情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往我身後一站,豈不是逼我被人罵作狐假虎威?
不過,這個念頭也僅僅只是一閃而過,方傑便重拾了心情,整理了一下思路後,繼續道:“好,兩位副閣主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這裡需要說明一下的是,內事副閣主的管理範圍,是指整個忘情閣的內部事務,比如財務的收支,各種公用的極品裝備、道具的借用,忘情閣旗下產業的管理。外事副閣主則主要負責人事、外圍組織的管理,以及業務級信息情報業務的管理。”
見衆人紛紛點頭表示理解了兩位副閣主的職能,方傑喝了兩口茶,好整以暇地道:“副閣主以下,設立長老四人,同時設絕殺堂、藝殺堂、媚殺堂、暗殺堂,四位長老分別管理四堂,並且對兩位副閣主負責。”
“我有個意見。”話音未落。身後的忘情卻皺着眉頭道,“能不能不叫長老,叫香主比較好聽一點。女孩子叫長老,會不會把人給叫老了一點?”
這個意見剛一提出,便得到了在場所有女孩子的響應,而理由就是忘情所說的那一條,怎麼設置都無所謂,叫什麼名字也沒什麼,可就是不要帶“老”字。
方傑不禁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幫女人也太不可理喻了,一個稱呼而已,搞得那麼激動幹什麼。這女人的一些想法有時候還真的讓方傑覺得莫名其妙。
斟酌了一番後,方傑還是駁回了衆人的這個意見:“叫香主不是不可以,但這個我有另外的安排。我先說說這四堂的體制結構,等我把話說完了你們有什麼想法再提出來商量。這四名長老,只是四堂名義上的首腦,也就是說,並不實際參與四堂的具體事務,而只是作爲壓陣的存在,各堂實在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長老纔出面。”
說到這裡,方傑頓了頓了,繼續道:“至於四堂具體的事情,另外由四堂各自的堂主負責。每個堂,設一名堂主兩名副堂主,堂主全權管理堂內所有事務,兩名副堂主的質跟副閣主質差不多,一人主內。一人主外,只對堂主負責並且由堂主協調節制。比如說絕殺堂,外事堂主要負責和官府業務,內事副堂主主要負責出勤的後勤保障工作以及信息的提供,堂主則兼顧兩方面把握大局,若是遇到特殊情況,就請示上面長老,長老要還解決不了問題就找副閣主,要副閣主也拿不下來。就再找我。總之,我想各位只要不是武功太差,腦袋太笨,人太懶,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找到我頭上來吧?,.
“切!”
一聽這話,全場頓時一片噓聲,這倒不是覺得方傑這個安排有什麼不好,而是方傑口口聲聲說別人,其實最懶的就是他,衆女心裡有些不平衡罷了,但話又說回來,衆女對方傑還是十分欽佩的,能把體制劃分地這麼細,足以見其花了不少心思,和大家印象中的那個甩手掌櫃相比。現在的方傑明顯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肯定。
對於場下的這種反應,方傑也不以爲意,訕訕地笑了再聲後,繼續道:“藝殺堂也一樣,外事副堂主負責藝殺的培養和各類生活產業的經營,內事副堂主負責對藝殺的包裝和宣傳以及生活產業的原料提供。媚殺堂則比較特殊一點,外事副堂主負責信息收集,內事副堂主負責整理和發佈信息。
至於暗殺堂這個新設的部門。我就需要具體說明一下了。”
方傑掃視了場下一眼後,一臉嚴肅地道:“暗殺堂,並不是指暗殺。而是指類似於以前解放戰爭時期國民黨的軍統質,呃……這個你們女孩子可能不太清楚,換個比方,希特勒的納粹黨知道吧?還不明白?算了,大家知道東廠錦衣衛吧?對。這個暗殺堂的作用,其實就類似於錦衣衛的作用,負責在忘情閣內部各個槓構進行監督,防止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破壞忘情閣的安定團結和各項業務。”
聽了這話,衆女不由得吃了一驚,心想這不就是化裝成若塵的忘情的翻版嗎?只不過忘情是單幹,而方傑則要把這個建立起一個系統來,若是這個暗殺堂建立起來了,以後大家做事說話就要小心了,搞不好轉過背方傑或是忘情就知道她們說了什麼又做過了什麼,實在有點白色恐怖的意思。
“我反對,這是對我們的不信任。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弄出這麼一個針對自己人的間諜部門!”子很直的段紫菱第一個站起來提出了反對的意見,就是由於這種子,她段紫菱是最反感這些背地裡的事情的。覺得方傑這麼做簡直是對她的侮辱。
便在這時,沒等方傑出來解釋。一旁的忘情就已經率先開口了,只是她說話時的那副淡然的樣子跟話裡的內容完全相反,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恐怖:“暗殺堂的存在,是非常有必要的,以前你們的一舉一動都
在我的掌控之中,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就算放個屁我都知道,先前你們議論我和閣主的話,我可是都聽的一清二楚,有想法是正常的,但背後議論就有點不應該了,這對忘情閣的發展,對內部的團結都是很不利的。當然了,如果你們真要反對,我也沒意見,大不了這事還是像以前那樣,由我私下監督好了。”
一聽這話,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忘情私下親自監督?就是化裝成若塵那樣進行監督?那還得了,要是忘情真的這麼幹了,那以後大家見了面。即使是熟人都不敢說真話了。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帶着人皮面具的忘情?
衆女擔驚受怕的同時,方傑卻在心中暗笑,也深深讚歎着忘情的智慧,她說的這麼恐怖,其實是想充當白臉而已,而把唱紅臉的機會留給了方傑,其實任何一個組織任何一個機構,必須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相互配合才能把工作做好。也就是大棒加蜜糖恩威並施的雙重手段,充當白臉的向來是大家最不待見的,但不得不說的是,沒有這樣的人,也難以起到震懾效果,在沒有壓力的環境下,很多事都是做不好的。
既然忘情主動要當惡人,那方傑倒也不客氣充當了好人,和和氣氣地對衆女道:“這麼做,其實也是爲了大家好嘛,是爲了整個忘情閣的大局利益考慮。大家想想看,若是有了這個部門,平常那些盡職盡責埋頭苦幹的人,就不會被埋沒,而心懷鬼胎的人,也終究會露出狐狸尾巴。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是否存在這個部門,而在於大家自己,對不對?而且有一句話叫做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不是對在座的各位有什麼懷疑。而是今後一旦擴大了規模,就不可避免地會遇到這樣那樣的蛇蟲鼠蟻,都說一顆老鼠屎打壞一鍋粥。你們也不想以後有人在背後算計你們吧?”
一聽這話,衆女哪還敢反對。一來忘情已經表態了,就算這事不通過。她也有辦法,二來方傑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再反對,那豈不是承認自己心懷鬼胎麼?所以很顯然的是,現在就算是真有心懷鬼胎的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冒頭反對了。
“呵呵,既然大家沒什麼異議了,那這個問題就這麼定下來了。”方傑等了片刻,見沒人再站起來提出反對意見,便大手一揮,進入了下一個議題:“現在我再來說說幾位長老和各堂堂主的人選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