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山尋聲望了過去。
只見說話的是一名個子不高的女子,她正站在陳紫衣身邊,扶着她。
這女子柳山知道,是陳紫衣的侍女小葉。
“哦,此話怎講?我何時對不起她?明明是陳家負我柳家在先,她更是不願意見我,怎麼就成了我對不起她了?”
柳山原本不想搭理,但聽到對方說他對不起陳紫衣,他就惱了,傳音回了過去。
“呵呵,陳家是對不起柳家,這是有原因的。但是小姐這兩年多來,每月令我給你們寄的包裹你們可曾收到?你們用得可安心?”
侍女小葉冷笑着問。
她又接着補充道:“第一次是一筆一萬兩的黃金,那是小姐變賣了許多東西湊上的。”
什麼?柳山臉色瞬間變了!他沒想到在自家最困難時,那個一直郵寄無名包裹的會是陳紫衣。
雖然以前猜測過會不會是陳家,但他那次被掃地出門後,柳家都否認了這種猜測。
從小葉說出第一次包裹裡的東西是一萬兩黃金後,他就知道對方說的都是真的。
因爲除了那次,後面每月寄來的都只有區區幾千兩白銀。
也就只夠柳家支撐一些產業之用而已。
一種難以言述的感覺充斥着柳山,原來她一直在默默的關心自己,原來她一直在默默支持柳家。
方纔的大爆炸,幸好沒炸出來,否則……
她見自己沒去救她一定很傷心吧……
柳山不敢想下去了,他知道此刻陳紫衣的心一定很痛很痛。
或許已經絕望?
柳山渾身顫抖的緩步走了過去,看着陳紫衣臉上被方聖明打出來的巴掌印,他的心裡更加愧疚。
這一巴掌他可以擋下的,可惜他當時根本沒想過去擋,當時甚至有點快意。
可陳紫衣被打後,他又覺得憤怒,這纔出手教訓方聖明,這種矛盾的心理一直糾纏着他。
在陳紫衣不解的目光中,柳山一把抱住了她。
“嚶嚶!”
陳紫衣低呼一聲,臉色通紅,把頭埋進了柳山懷裡,緊緊抱住了他。
到了此時,她明白了,肯定是小葉傳音告訴了柳山,否則這木頭說不定已經走了。
三年了,自己又靠在了他的懷裡,真好!
陳紫衣此時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她害怕這是一場夢,她甚至希望時間停止,就這樣到永恆。
“紫衣,以後再也沒人可以欺負你了,我們走!”
柳山喃喃道,手一動,攔腰把陳紫衣抱起來就走。
“嗯。”陳紫衣低聲回答,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不去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只想能和心愛的呆一刻是一刻,她再也不要承受那種煎熬了。
“慢着!她可是我方家的人,你敢強搶良家婦女?大家都評評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位金丹五層的執事掙扎着站了起來,一臉悲憤的說着,聲音不大,卻瞬間傳遍了這一帶。
同時他向周圍的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他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想讓柳山揹負一個強搶良家婦女的惡名。
果然,他的話音落下,遠處的人羣都紛紛趕了過來,把這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
柳山抱着陳紫衣再也走不動了,到處都是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的人。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婦女?這還了得?
“這兄弟牛逼啊,竟敢搶方家的媳婦。”
“這算啥?看到沒?那躺在地上不成人形的就是方家如今最強勢的方聖明。”
“你們別瞎說,聽說這女的是他表姐,那方聖明當着他面把他表姐打了,他才把方聖明打成這樣的。”
“兄弟,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兩人聽說是表姐弟,原本是一對。”
“啊,那這是真搶啊。”
“學院執法隊的呢?怎麼不見人來?”
“你來晚了,執法隊的剛纔已經被這兄弟搞死了一大批。”
“什麼?這麼牛逼?”
……
柳山抱着陳紫衣試着往前走,但都走不開,人實在太多了。
看來不解釋,是走不了啦。他只好停下來,回首對着那位執事問道:“你說她是方家的人,那我問你,她可入你方家之門?”
那位執事見人多,膽氣也壯了起來,高聲道:“她陳家收了我方家五千下品靈石的彩禮錢,那她自然就是我方家的人。”
五千下品靈石的彩禮錢?周圍許多人都聽得目瞪口呆。
這女子只是一位宗師,可彩禮錢方家竟然給了五千下品靈石,可見方家的財大氣粗。
五千下品靈石,一個普通出竅修士,窮極一生也不知道能不能賺到。
“哦,意思就是還沒嫁過去對吧?”柳山似笑非笑的問道。
“額,不錯!”那位執事回答。
“大家也看到了,我表姐被這方少爺打成了這樣,顯然方少爺是不喜歡她的。當然我也替表姐出了氣,打了他一頓。”
“所以我覺得這樁婚事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我們退婚。這是五千塊下品靈石,拿好了。”
柳山冷笑着,在他的身前突兀的多了一大堆的靈石,呼嘯着直朝地面暈過去的方聖明砸去。
看這威勢,若真砸中,那方聖明絕對要變成一堆爛泥。
那執事趕緊飛身接住,卻被靈石砸得口吐鮮血,連退七八步。
絲!
好強,後來的那些人眼見柳山隨手砸傷一個金丹五層,都目露驚駭之色。
更令衆人震驚的是,這少年竟然敢退掉方家的婚事,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方家能罷休嗎?聽說方家可是有元嬰真君的。
“都閃開!”
柳山一聲爆喝,靈力噴發,蠻橫的朝前開道。
再加上有何豔舞姐妹的呵斥,周圍的人趕緊紛紛散開,讓出一條道路。
“今日之辱,我方家日後必定會報,你柳家定會雞犬不留。”
身後傳來一聲憤怒之極的聲音,卻是那方聖明被救醒了過來。
“方家想怎麼樣,我都接着。但是,若你們揹着我去動我的家人,那方家就不用存在了。”
柳山語氣冰寒,他在警告對方。說完,他不再言語,抱着陳紫衣大步離去,身後跟着一臉笑意的葉子。
小姐苦了三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只是這能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