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混混沌沌的那一吻過後,扉月鬆開沁月逃進了自己的房間裡,然後一整夜都在翻來覆去的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比如劉思倩,比如緣之空,比如妹妹的嘴脣,再甚至秦壽那個禽獸。
‘恩,就是那個混蛋害的。’扉月心底裡對自己的同桌進行了千百次的虐殺,一整夜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幹這個上了,對於別的反倒沒有多少。
當扉月頂着一對熊貓眼出現在客廳裡的時候沁月正在炒雞蛋。纖弱的少女用兩個細長的手指頭輕輕捏住雞蛋的兩側往鍋沿上一磕,然後雙手一錯乳白色的蛋清就流了出來。沁月將蛋清放幹之後才一用力將蛋黃打在了鍋裡。
扉月對妹妹那無師自通的做飯技藝深感佩服,因爲他那在機械上無比靈巧的雙手怎麼也玩不轉那個小小的鍋鏟。
妹妹轉過身和哥哥打了聲招呼,然後指着那兩圈熊貓眼笑個不停。
‘笨蛋,再笑雞蛋就焦了。’
‘焦就焦唄,脆脆的更好吃啊。哥哥纔是笨蛋呢。’沁月頭也不回直接往鍋子裡一鏟,黃燦燦的雞蛋劃過一個幾乎垂直地弧線又落回了鍋裡,但已經翻了一個個了。
‘恩...我果然是笨蛋。’扉月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扭頭去收拾書包了。
‘哥哥來,把這個糊上能消黑眼圈的。’
‘呃,不要了啊。看起來黏黏的好惡心啊。’
‘黏才粘的上啊,聽話啦,乖~~’
‘去,沒大沒小的我是你哥啊。’
‘恩恩,知道你是我哥哥啊,乖~~’
沁月牌特製秘藥好像管用了,扉月的黑圓圈在出門的時候已經淡了許多。這讓扉月鬆了一口氣。
本來扉月準備將自己在夜裡yy的那些極刑一個不差的施加在自己的同桌身上來着,但好像已經不能實現了。
因爲當扉月來到學校的時候發現自己旁邊的位子已經消失了,沒錯是消失了。最後一排只剩下了扉月一個座位孤零零的聳立着。
不解的扉月找到了劉思倩,結果接下來的一番對話讓他的背上出了一層的冷汗。
‘倩姐,我同桌呢?怎麼連桌子都撤走了。’
‘同桌?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啊哪來的同桌,向同桌想瘋了吧你。’
‘我沒同桌?那這一個多月坐在我旁邊的秦壽是鬼啊?’
‘神經啊你,哪有人會叫秦壽這麼極品的名字啊。’劉思倩伸手摸了摸扉月的腦門,‘沒發燒啊,莫非是神經纖維出差錯了麼。’
‘纖維妹啊,你一點都不記得有秦壽這個人了?’
‘根本就沒這個人啊我記什麼?要不你看,這幾天的錄像在這裡你旁邊哪有人啦。’
說着劉思倩打開電腦的監控系統給扉月看,扉月的旁邊果然是空蕩蕩的。
======================消失的分隔線================
秦壽就這麼詭異的消失在了兩兄妹的生活裡,除了扉月和沁月以外沒有一個人記得他。這種超自然現象令扉月和沁月心裡毛毛的,尤其在回家看到那張依然插在電腦裡的光盤之後。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扉月和沁月剛剛有了突破的禁忌戀情又一次停步了。
可就算再玄幻的事也會有淡忘的時候,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件神秘之事漸漸的不再成爲兩兄妹交流感情的阻礙,扉月和沁月兩個人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又恢復了正常,也許只有當扉月打開鍵盤下面的抽屜看到那張漸漸落灰的《緣之空》時纔會再想起曾經自己有這麼個禽獸的一個同桌來着。
不經意間就到了2020年2月中旬,剛剛過完新年的天朝人又開始爲自己的生活忙碌了。大人們開工幹活將新年裡堆下的事處理完,學生們也不得不再回到自己的學校去學習荒廢了一個月的課程。
就在誰也沒注意,或者說誰都曾注意到但已經見怪不怪了的時候,一款網絡遊戲的宣傳海報貼滿了大街小巷。這款偉大遊戲的廣告佔領了從天洋門口超大led屏幕到電線杆牛皮癬的巨大領土。
扉月不知道爲什麼這款標明瞭要到2022年暑假纔會公測的遊戲現在就開始打廣告,不過也許全世界的人都不明白也說不定呢。
恩,是全世界。扉月在網上得知了這款遊戲在外國也有廣告後對它來了興趣,一番查證後驚訝的發現這款名叫《夢》的網絡遊戲的廣告竟然覆蓋了全世界,從南非的戰場到美國的世紀廣場,從澳大利亞的野生保護區到極地的愛斯基摩人的雪屋,它無所不在。
可惜這款有着‘100%真實模擬’嚎頭的網絡遊戲沒有流出截圖,不知道里面的畫面是不是真的和廣告上說的那樣完全是第二個人類世界。
但是這不能阻止人去討論它,就像某天在回家的路上沁月和扉月的對話那樣。
走在已經走了半年的馬路牙子上,沁月一手扶着扉月的肩膀一手拎着一隻黑黑的兔玩偶小心翼翼的沿着盲道踩貓步。
‘哥。’
‘?’
‘你說,’沁月指了指街對面的一家商廈的巨大廣告屏幕上正在播放的關於《星》的廣告,‘那個遊戲裡真的會有完全沒有污染的地方麼?’
‘應該吧,既然它那麼說了要是沒有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
‘嗯~那等它出了之後咱們去那裡面旅遊吧。’
‘啊?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啊。’
‘不知道,就是覺得長這麼大了咱們好像除了始皇島、戴河和上京之外哪都沒去過啊,想去外面走走呢。’
‘哪有空我陪你去外面轉轉,何必要等那個啊。’
‘不行啦,咱還是學生呢哪有多長的假啊。而且...’沁月搖了搖頭沉默了。
沁月這幾個月的身體一直不怎麼樣。倒不是說生病了,而是沒精神,不管幹什麼都提不起神來。所幸還不嚴重,對生活沒什麼大的影響。但卻多出了一個暈車的毛病,一上車就噁心。
‘.....好啊,等這個遊戲出來了哥哥陪你去那裡面旅遊。’
‘(*^_^*)哥哥真好。’
沁月落後兩步後往前一跳撲在了扉月的後背上,扉月順手抄過了沁月的兩條長腿以免她掉下去。這種事他們已經做過無數次了早已有了默契。
‘胖了啊沁月。’
‘纔沒有呢,昨天剛量的41公斤。’
‘可我覺得揹你越來越費力了啊,感覺你總要往後仰似地。’
‘...哥哥是笨蛋麼?’
‘喂喂,我又怎麼了啊。’扉月無力的辯解着。
而下一刻,沁月雙手環住哥哥的脖子將自己的上身緊緊地貼在了哥哥的後背上,軟軟的、硬硬的,兩種本應該衝突的感覺完美的在扉月的後背上結合在了一起。
‘哥哥不是故意的吧?’少女將自己最大的隱私輕輕地吐露給了自己最親密的人,‘已經33c了啊,再貼那麼緊會疼的。’
光怪陸離的街道上,五彩斑斕的街燈下,繁華的鋼鐵森林裡,寧靜的成排門市房前,兩個半大的身影不緊不慢的挪動着,緩慢,但卻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