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的一段時間之後,更換了常服的沁月和蘭柔月就撩開了簾子走了出來。**
正坐在一堆空紙箱上晃着小腿思考人生的楚扉月一看她們出來,便撐了一下坐下的紙箱,從上面跳了下來,無聲無息的落在她們兩人的面前。
沁月嘟着嘴,直直的盯着楚扉月的臉看了大概十二三秒,直到他困惑的歪起了頭,沁月才鄭重的將雙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哥哥!”
“幹啥?”σ(⊙▽⊙”a…
“下次,不要,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
“還不按着裙子啊笨蛋!”
———╮囧╭————
“那我們就先走了哦,月月~”“嗯,回見。”
將楚扉月扔在身後,沁月揮着手和自己的好姬友告別。一直等到蘭柔月坐上早就等在那裡的車子,突突突的遠去之後,沁月纔將頭轉回來。
在明亮的路燈下,笑眯眯的,看着楚扉月。
“還不快誇誇我!”
“誇你?什麼啊…”
沁月扣着楚扉月的五指,不安分的前後搖晃着,“哥哥討厭啦(>﹏<)~那首歌可是人家一手包辦的,費了好大力氣呢,很好聽不是麼?”
“噢,這個啊。說實在的不如海洋綠洲號那次給我的震撼大呢,不過確實也很好聽就是啦。”
楚扉月偏着臉,含含糊糊的說着,同時暗下決心回去一定要好好去聽一下沁月的這首歌。
沁月對於情緒的感知能力早就超出了楚扉月的想象,楚扉月心中的那點雜念根本就無法逃過妹妹的捕捉。
“唔…哥哥是不是覺得我今天表現得不夠好?”沁月靠着楚扉月的身子,低着頭,聲音也有了些微的降低。
楚扉月立馬挺直了身子,用向首長彙報一般的語氣飛快的吼道:“不!怎麼可能!當然沒有!”
“嘻嘻,其實本來就是這樣啦,今天我根本就沒有唱哦~”
“哈?”
“全都是月月一個人在唱啦,我的聲音是之前就錄好的,我只是一直在對口型而已。”
也沒用楚扉月去問爲什麼,沁月就接着說道。
“因爲不敢唱啊,我在這首歌上用的心不比海洋綠洲號少,我也無法確定這首歌如果讓我來唱的話,會出現什麼效果,所以只能這樣了…”
說着說着,沁月的心情還是情不自禁的低落了下去。
明明是自己的歌呢,卻因爲自己特殊的能力而不能去演唱,這種巨大的失落感大概每一個看着女兒穿上婚紗的父親都體驗過。
楚扉月側過身來,張開手臂將妹妹抱在了懷裡。
“沒關係,這裡不行,咱們就去遊戲裡面唱,我要聽你親口唱給我。”
“嗯~??”
溫存了一會兒,楚扉月彎下了腰,讓沁月趴在了自己的後背上。在夜幕下絢爛的燈光中,兩兄妹緩緩的邁着步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
與此同時,大禮堂中,校慶閉幕式依然在不溫不火的進行着。
因爲並沒有從本體那裡分到多少的計算量,所以楚扉月的分身基本上全程保持沉默,就算旁邊的劉思倩有意挑起話頭,也只不過是簡單的回覆一些如“嗯”“啊”“是啊”“確實”這一類應聲蟲一般的短詞。
這不禁讓劉思倩大動肝火,嬸可忍叔不可忍,老孃都這麼主動了,你丫的竟然無視我,竟然還敢無視我!
從小到大都過着大小姐生活的劉思倩雖然萬分的珍惜着這份來之不易的純潔的“友情”,但從小到大都是被國安部的一幫怪蜀黍怪阿姨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的她又從哪裡去學順從別人的方式,像是現在這樣主動的去找楚扉月挑起話頭,這在她本人看來已經是一個巨大的讓步了。
而最可氣的是,楚扉月完全不領情…
就在劉思倩咬着牙十分認真的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乾脆不顧影響的撲上去咬楚扉月的時候,大禮堂的門口卻駛來了幾輛小麪包車。等到車子停穩之後,幾個穿着保潔工人裝束的亞裔從車上走了下來,腳步沉穩的登上了通向大禮堂正門的臺階。
一直守在門外的國安外圍成員看到來人,幾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最前面的那個推開了大禮堂的玻璃門走了出來。
“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爲首的那個有些發福的胖保潔工人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對那個人答道:“後勤部喊我們來維修設備。”
“維修設備…”那個因爲很快就要去後*臺領便當所以作者連最基本的外貌描寫都懶得去寫的國安外圍成員掃了掃這個胖子手中提着的裝着各種工具的黑色大皮袋,以及他身後的那些保潔工人手中提着的大概是電鑽之類的手提箱,點了點頭,“那你們進去吧。”
“好好,這就去…”
胖子領頭點頭哈腰的從這個國安部外圍成員身旁經過,但還沒等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胖子的手觸摸到玻璃門的推手,那個國安部的外圍成員突然在後面喊了一句。
“等等!”
胖子的動作猛地一停,慢慢地轉過身來,奇怪的看着那個人。
“我想想還是不太合適,你們把箱子打開讓我看……”
突然,他猛地往前走了幾步,瞪着大大的眼睛,緩緩的朝地上倒去。
胖子連忙向前搶了兩步,將這個莫名其妙就陣亡了的國安外圍成員扶住,然後就像走路撞見鬼了一樣,發了瘋的撞開了大禮堂前堂的玻璃門。
“快快快!你們看看這個人到底怎麼了!他怎麼突然就暈了呢!”慌張的叫喊着,他嚇得好像要哭出來了一樣。
被胖子領頭這麼一鬧,前臺的幾個國安外圍成員直接就圍了過去。與此同時,正坐在大禮堂之中的劉思倩塞在耳朵裡面的微型耳機裡面突然傳出了“刺啦刺啦”的電流聲,大禮堂的那些音響設備也在同時受到了影響,出現了刺耳的電流毛刺現象。
就在這麼短短的一個瞬間,聚過去的幾個國安外圍成員被那些保潔員一人一個,扭下巴捏喉嚨砸後腦什麼的,乾脆利落的一擊必殺。
至於最開始出門的那個國安外圍成員,此時已經面色發青,兩眼翻白,死的不能再死了。
將這些業務並不熟練的安保人員輕輕的放在地上,那些穿着保潔公司制服的僱傭兵中有人走出了大禮堂,對着門口的麪包車打了一個手勢。
幾秒鐘之後,三十多個穿着標準的戰鬥裝備的僱傭兵就從麪包車中鑽了出來,不約而同的舒展了幾下身體後,他們就無聲無息的攀上了臺階。
此時的大禮堂中,在耳機突然出現了雜音,緊接着就徹底靜默之後,劉思倩就已經感覺出了情況的不對頭。她猛地用手肘撞了撞楚扉月的肋骨。
“楚扉月!”
“嗯?”楚扉月的分身木木的轉過了頭。
雖然在燈光的照射下,這雙眼睛中的紫色依然很明亮,但劉思倩卻有種這裡面缺了點什麼的很違和的感覺。
但現在可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呢…
“好像出事了,我聽不到門口的聲音了。”
“門口的…聲音?”楚扉月的分身木訥的反問道。
“就是門口的那些警衛啊,我和他們的聯絡中斷了!”劉思倩有些着急的說道,“我們國安的設備,不可能會卡在這個時候出問題的!”
“誰知道呢╮(╯▽╰)╭”楚扉月的分身聳了聳肩,漫不經心…或者應該說沒心沒肺的說道。
但沒想到,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反而讓劉思倩放下了心。或許在劉思倩的心中,楚扉月比她強了那麼多,他認爲沒有問題的事情,自己也不用去操心吧。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這裡的楚扉月,只是擁有楚扉月少少一部分腦計算量的分身啊…
演出還在繼續,而在舞臺的後場,總計四十一名僱傭兵也在那個看起來很軟弱但實際上卻是領導人的胖子的帶領下,以秋風掃落葉之勢,迅速的清理着散佈於大禮堂內部的無關人士。
不過,也卻如楚扉月最開始想的那樣,在面對這些明顯不具備戰鬥素養的普通人時,僱傭兵們並沒有下殺手,而只是將他們打暈了事。
短短五分鐘不到,在沒有驚動大禮堂的觀衆的情況下,僱傭兵已經完成了對這座建築的佔領。
因爲沒有了外人,胖子便也不需要再去僞裝什麼。此時的他,正靠在大禮堂前廳的牆上,表情淡漠的和伯瑞斯軍曹交流着。
明明不管是身高還是體型都要差上那麼多,但他們之間的等級,卻似乎是平級的樣子。
“真想不到,這裡的防禦等級竟然這麼低,我甚至懷疑這裡是陷阱。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看來咱們的老闆給咱們的情報出了點問題,不過現在這樣更好。有了這麼多人質,咱們不光可以吸引更多的注意力,也可以更安全。”
這個時候,胖子的耳機中傳來了“一切就緒”的聲音。他向伯瑞斯軍曹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穿着厚厚的裝備的腰際。
“那就,祝你好運了。”
說完,胖子墊着手中的引爆器,徑自朝着門外走去。而伯瑞斯軍曹,則掏出了一個黑頭套套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重重的一腳踹開了大禮堂的後門,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血色嘉年華情節,開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