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痕聞言眼睛微動,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郝文奎,見到對方的表情坦然,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來襄陽城爲了什麼事情,當即呵呵一笑說道:“蕭某一直在天山習練武功,靜極思動,忽而想起入六扇門的時候接了一個任務一直沒有頭緒,覺得索性無事,便出來尋訪一下,說不得就能將這個任務做完,剛好於寧和洛炎兩個人也想出來走走,便帶着他們一起出行。”
蕭痕頓了頓,隨即又道:“在下前往六扇門查探了一下,卻是被告知能在襄陽城獲得一些線索,故而就前來襄陽城看看,這只是一件小事情,所以就不用郝兄的人了,不過還是要謝謝郝兄的好意。”
郝文奎聞言當即一笑道:“既然如此,那郝某也就不節外生枝了。”說完一指桌子上的菜餚道:“來來來,蕭老弟,於弟妹,洛小兄弟,嚐嚐我襄陽城的特色菜。”
蕭痕見狀當即點頭稱謝,隨即也不含糊,徑直的吃起了桌子上的酒菜,並且時不時的向着一衆浩然正氣盟的人敬酒勸菜,吃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包廂中衆人一邊吃喝一邊閒聊江湖中的一些趣事,關乎己方幫派的大事情以及衝突,都是巧妙的避過不談,顯然在座的幾人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蕭痕見到郝文奎並無其他話語要同自己說談,當即便開口告辭,言道自己還有事情要做,改日一定再來道謝郝文奎等一衆浩然正氣盟玩家的款待。
郝文奎見到蕭痕去意堅決,當下也不好強留,只是囑咐後者有機會一定再來襄陽城,到時候自己定然會在總壇之內擺下酒席招待他。
蕭痕點頭稱謝,隨即便在郝文奎幾人的目光中離開了酒樓,然後向着襄陽城外行去。
“海星,你說這蕭痕來襄陽城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看着漸漸遠去的蕭痕三人,郝文奎當即開口對身邊的滄海星說道。
“誰知道呢,但我肯定不是他說的那般簡單,即便是真的是做任務,那也是一項獎勵非常優厚的任務,否則那容得他蕭痕這樣實力的人出手。”滄海星看着蕭痕三人漸漸消失在街角,開口淡淡的說道。
“不管他了,只要他不是來故意窺伺我浩然正氣盟就行。”郝文奎聞言當即一笑,隨即對身邊的老友道:“你之前說過的事情我考慮過了,但是我覺得相比着同我們浩然正氣盟建立聯盟關係,倒不如同蕭痕的龍嘯城建立聯盟關係。”
“哦,文奎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太願意同神策府建立聯盟關係了?”滄海星聞言目光閃動的說道。
“你我兩人彼此相交多年,對於對方的脾性自然知根知底,你又何必這樣說話。”郝文奎聞言苦笑道,隨即道:“世人都知我浩然正氣盟乃是數百個幫派聯盟,玩家人數也是整個江湖中最多的,能夠與凌霄閣、龍嘯城、煙雨樓以及戰神宮這些幫派相抗衡,自然是勢力極大。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浩然正氣盟究竟是什麼樣子我比你更清楚,說句不好聽的話,我浩然正氣盟其實比烏合之衆差不了多少,盟內各種聲音都有,並非我一個人能夠完全掌控得了的,別人看我這個盟主坐着似乎是很風光的樣子,其實不然。這些年盟內的事情我都懶得過問,若非有許多的兄弟需要我的照顧,我早就恢復常態,提着一把長劍走我自己的江湖了。”
“當初你前來尋求浩然正氣盟的幫助,盟內的許多幫主就態度曖昧,興許在戰神宮真的對你們神策府動手的時候他們說不定就會作壁上觀,阻止盟內對你們發兵幫助。這就是我不看好你同我們浩然正氣盟聯盟的地方。”
“相比着我們浩然正氣盟,蕭痕的龍嘯城要好上許多,幫派架構明確,幫內成員素質和紀律都比較高,再加上這些年吸收的優秀後起玩家,龍嘯城此刻正是在勃勃發展。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龍嘯城將來必然會成爲江湖另一派不下於凌霄閣和煙雨樓這樣的老牌勢力的大勢力。”
“再加上他龍嘯城之前曾經在敦煌城與戰神宮做過一場,顯然已然不可能出現聯合,而且基於龍嘯城現在的發展,要不了多久他們在西北所佔據的地域內的資源便會不夠本幫人員發展的需要,定然會出現一個發展的瓶頸,爲了打破這個瓶頸,龍嘯城自然是會向着外界所發展,而他發展的方向則是分別向着凌霄閣的地盤和戰神宮的地盤。凌霄閣是他龍嘯城的盟友,他龍嘯城自然不會向着凌霄閣的地盤上發展,那就只能向着戰神宮的地盤上發展。”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短期內龍嘯城的發展不會出現瓶頸,他們的高層不準備向外擴張,但是戰神宮卻是不願意看着龍嘯城這般發展,要知道這龍嘯城在發展一開始就深深的挫了戰神宮的面子,戰神宮定然是咽不下這口氣,到時候遲早會找接口對龍嘯城動武,畢竟戰神宮對於西北也是覬覦良久,再加上不願意自己邊上臥着一個正在茁壯成長的猛虎,所有戰神宮定然會同龍嘯城一戰。”
“這樣一來你神策府與龍嘯城有共同的敵人,與他們聯盟之後自然會不怕戰神宮在對你們動手的時候他們不動手,畢竟他們要擴張也需要一個藉口。”
郝文奎一氣說完這些話,隨即看了看滄海星,見到自己的好友陷入到了沉思之中,顯然自己的話語對他觸動很大,所以也不急着讓他表態,只是行到桌邊到了一杯茶,自己慢慢的喝了起來。
滄海星臉色不斷變幻,這位曾經的北方第一高手現在卻是突然發現自己對眼下的江湖時局還真是有些把握不住,現在聽聞自己好友一席話才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的這位好友也是胸中有錦繡的人,當即變得微微有些茫然起來,最終又想到來之前錢行雲胖胖的臉上攜帶的一些期盼,不由的深深的嘆了口氣。
隨即走到郝文奎身邊,後者見他過來伸手遞上一杯茶水,他當即接過,一口便將那茶水喝了個乾淨,隨即便開口道:“我這就回去與幫主商議,至於浩然正氣盟這邊,還是需文奎你費點心,你們好歹牽制一點,我們會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也不至於面對戰神宮的突然攻擊而手忙腳亂。”
“我自然省的。”郝文奎見到老友已然明瞭自己的用心,當即呵呵一笑,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道:“派人去到龍嘯城的話一定要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把姿態放的低一點,畢竟現在是你們有求於他們。”
說到這裡,他忽然下意思的看了看蕭痕消失的方向,隨即感慨的說道:“誰能知道當年一個不入流的玩家現在不但個人實力驚人,手上掌握的勢力也是這江湖的頂端存在,這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滄海星聞言也是心中升起感慨之意,當即嘆了口氣說道:“是啊,想當初我聽說他蕭痕放出的對付我神策府的豪言的時候心中自是感覺到一些好笑,覺得此人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誰曾想這些年一過,此人崛起的速度如此迅猛,將咱們這些老傢伙統統比了下去,這還真真應對了那句話了……”
“哪一句?”郝文奎聞言神色一動道。
“長江後浪拍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滄海星說道。
“呵呵,是啊,好在這江湖上只有一個蕭痕,若是再多幾個他這樣的人,咱們這些早年成名的人真真沒有臉面混下去了。”郝文奎也開口說道。
兩人說完,相對苦笑。
蕭痕此時卻是不知道自己之前不就見到的兩人此時正在相對唏噓,現在的他卻是已經到了登封境內,遠遠的已經看到了嵩山。
三人見到嵩山已經就在眼前,當即便策動馬匹加快速度向前奔行。
雖然已經看到了嵩山,但是所謂望山跑死馬,三人依舊是在奔行了兩刻鐘之後纔到了前往嵩山腳下的官道上。
又奔行了少許時間,忽然便見到路邊出現一名身穿玄黃色僧袍,手提一根熟銅模樣長棍的人閃出,那人見到蕭痕三人縱馬過來,臉上當即露出古怪神色,想也不想,便自顧自的跨在了官道正中央,手中長棍在官道上一豎,便看向三人。
蕭痕三人見狀,當即微微一笑,縱馬上前,距離僧人大約二十米處洛炎和於寧便停下了戰馬,而蕭痕卻是繼續策動照夜獅子白,停也不停的向着那僧人奔行而去。
那僧人見狀,神色卻是一變也不變,當即單手提起長棍,對着快速奔行而來的照夜獅子白一棍橫掃而去。
“嘿,你倒是先動手了!”蕭痕見狀哈哈大笑一聲,隨即單手一拍照夜獅子白的脖頸,身體隨即便從照夜獅子白的背上凌空飛起,待到空中之後雙手一揚,便對着地上橫棍勁掃的僧人拍去。
那僧人見狀不由得棄了照夜獅子白,隨即便咆哮一聲,雙腳很很一跺地面,如炮彈一般向着空中的蕭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