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頑童果然沒有辜負南希仁的期望,沒有違背金大大的人設,在這悲痛的時刻,他對瑛姑大聲說道:
“瑛姑,咱們所生的孩兒,頭頂是一個旋兒呢?還是兩個旋兒?”
瑛姑一呆,萬沒想到少年時和他分手,中年重會,自己哭成如此模樣,他開口卻問了這麼不相干的一句話。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當初自己喜歡他的好像也是這一點。於是暫且止住了悲聲,答道:“是兩個旋兒。”
周伯通拍手大喜,叫道:“好,那像我,真是個聰明娃兒。”跟着嘆了口氣,搖頭道:“可惜死了!”
瑛姑聞言悲喜交集,剛纔那股勁兒還沒過呢,又放聲哭了起來。周伯通拍她背脊,大聲安慰:“別哭,別哭……”
接着轉頭看向一燈大師道:“段皇爺,我偷去了你妻子,你不肯救我兒子,大家扯個直,前事不究,都是不用提了。”
一燈指着躺在地下的裘千仞道:“這是殺你兒子的兇手,你一掌打死他罷!”
原來,就在瑛姑哭鬧的這段時間裡,一燈大師已經用一陽指將鐵掌幫幫主點倒在地。
周伯通跟裘千仞纏鬥了那麼多天都沒能將其拿下,一燈大師卻在僅僅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將其搞定了。難道他比老頑童還厲害?
當然不是了!主要還是因爲裘千仞已經被周伯通磨得油盡燈枯、身心俱疲了。而他的招數套路,也在剛剛的戰鬥中,被一燈大師看得清清楚楚。他卻沒把一燈放在眼裡,甚至都不知道這個老和尚就是當年的南帝。
此消彼長,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裘千仞能堅持了幾十招,已經是功夫了得的體現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裘千仞就該措詞狡辯一二,以求脫身。
然而,聽到周伯通管一燈大師叫段皇爺,他心中便是一震;再結合周伯通、瑛姑、段皇爺幾人說的話。
裘千仞只覺腦海裡靈光一閃,一切前因後果都“明白”了!
原來當年老頑童與段皇爺的愛妃瑛姑私通,珠胎暗結。被自己打成重傷的正是瑛姑和老頑童的兒子。
難怪段皇爺不肯施救;難怪他現在當了和尚;難怪瑛姑一直要找他的麻煩;難怪老頑童會死纏着自己不放……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周伯通要殺自己,還真是名正言順。也不知道他爲何那麼好心,明明早就可以擊斃自己,居然還允許自己多活了這許多天。別看老頑童瘋瘋癲癲,人品還真是不錯。
最後一點,裘千仞其實徹底想歪了。老頑童纏着他的時候,尚且不知道他是殺子仇人。故而不願輕易殺人。
此刻,早已經身心俱疲的裘千仞,徹底放棄了狡辯和抵抗,雖然沒有幡然醒悟,但也覺得自己如今死得其所。
他閉上眼,耳邊聽到周伯通的一句:“瑛姑,你來下手!”接着感覺身上一痛,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一代梟雄……卒。
在《神鵰俠侶》一書中,最後也有類似的場景,但那時瑛姑放過了裘千仞不殺。這一世瑛姑卻是直接下了殺手。
原因無他,放過裘千仞的瑛姑,是再過幾十年以後,洞徹世情,年逾古稀的瑛姑。
可現在,她不過才人到中年,沒有那麼多慈悲心腸!一枚淬毒暗器打出,便結束了裘千仞的一生。
見殺子仇人已死,瑛姑又緊緊抱住周伯通,哭得一個稀里嘩啦。
老頑童無奈,只得抱着她走到一邊,溫言安慰。只是他嘴裡說的話,三句裡倒有兩句不正經,安慰人的效果實在是……慘不忍睹。
見此情景,南希仁邁步走到場中,對周圍衆人抱拳行禮。把裘千丈的事情說了出來。
請求圍觀的諸位高手,爲了英雄聯盟不分裂,爲了繼續消滅金國女真韃子,將裘千仞的死訊永遠隱瞞下來,好讓裘千丈能冒名頂替,順利接管鐵掌幫。
這幾年英雄聯盟驅逐韃虜恢復中原舊地的事蹟,在江湖上和民間都廣爲流傳,威名遠揚。
天下除了朝廷,誰不知道丐幫、全真教、鐵掌幫三家的豐功偉績。其實朝廷很多人也是知道的,只是上下都在裝傻而已。
連帶着全真七子、丐幫長老、裘千仞、洪七公、南希仁的名氣,都翻着番地上漲。放在現在,就是頂級流量,應該出道接廣告了。
尤其是,英雄聯盟統治的地區,對窮苦百姓相當愛護。武林人士,無論本心如何,都看中一個劫富濟貧,鋤強扶弱的名氣。
對於金錢權力,卻不是特別看中。這一點,全真教和丐幫表現得尤爲明顯。鐵掌幫礙於名聲,也必須盡力和盟友保持一致。
這就導致地主士紳階級,不能與英雄聯盟的政府相勾結,一同欺壓百姓。他們從前無往不利的金錢攻勢,在江湖人面前吃了癟。
是以,金國被英雄聯盟“解放”的地區,老百姓過得相當不錯。吃得飽、穿得暖、飯裡有了肉、過年有新衣,如有冤屈還有地方可以申述。
聽聞這個消息,無數大宋的百姓,都在江湖人士的幫助下,成羣結隊地遷居到北方生活。
他們從大宋土地上跑掉,對於大宋的士大夫們,是不小的損失。但這些傢伙卻不敢炸毛。
沒辦法,真心打不過!金國可以把大宋的軍隊按在地上摩擦,而英雄聯盟的軍隊卻可以把金國打得屁滾尿流。
大宋的官員得有多大熊心豹子膽,纔敢撩撥英雄聯盟的虎鬚?!
於是目前階段,英雄聯盟的勢力在飛速地膨脹。民間甚至已經有了讓南希仁稱帝建國的呼聲。
一旦裘千仞被殺的事情傳揚開來,恐怕聯盟會立刻陷入分裂,民心也會喪失一大半。這是絕對要避免的情況。
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危害所在,所以對南希仁的請求,皆滿口答應。
不過小明很清楚,即使英雄聯盟不會分裂,它現在的繁榮只是早期的暫時的現象。
政治沒有這麼簡單,地主階級雖然沒有來硬的,暗地裡已經開始了各種小動作。英雄聯盟裡的江湖人,也在慢慢地變質。
能不能建立一個可以讓百姓安居樂業的英雄聯盟,可以抵抗住地主階級糖衣炮彈的新政權,這依然是一個巨大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