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殺戮過後,小莊中的青衣人不是被幹掉就是被驅散下來,讓王大富頗感意外,殺戮最深的並非他原本以爲的自在門三小或者玩家玄小鳥,反倒是大宋軍神岳飛出手最重,絲毫未留活口。
不過稍微轉念一想自然也就知道了其中關鍵,天衣居士,織女都是大宗師級以上的人物,自然不屑於對那些武功低微的青衣人出手;自在門三小雖然喊得兇猛,但畢竟還是少年心性,大肆的殺戮也不爲他們所喜,大都驅散了了事;玄小鳥定着天衣居士師侄的身份,也不敢妄作殺戮,免得不爲這個深好與人爲善的師伯所喜……如果再勾的他回憶起某個師弟做過的好事,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唯有大宋軍神岳飛,本來修的就是沙場血戰的搏殺之道,出手既定生死,說不上什麼手下留情,再加上這些人雖然皆爲宋月子民,可是偏偏卻是“神通候”方應看的手下,當初無論是“風波亭事件”還是後來的“刺賊任務”,這方小侯爺可沒少爲秦檜出力,岳飛拿他手下泄憤,那是給他面子,如果不是看在這些青衣人本身確實一腔熱血,一心爲國,只怕這幾百人一個也不要想活着了離開這座小莊。
不過饒是如此,這青衣人十停裡倒也去掉了七八停,真正能完好無損回去的,也不過就十來個人而已。
對於青衣人的損傷,王大富是毫不在意,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一羣也是殺,左右這次方小候爺是得罪定了。大大得罪一次和小小得罪一次貌似也沒多大區別,話說回來憑綠柳城現在的實力,不要說是一個“神通候”,就是整個宋月小朝廷。王大富也沒怎麼太當回事,只不過這方小候爺心狠手辣偏又睚眥必較,惹上了還是會有些微頭疼。不過也就是些微頭疼,這個話並不能算誇大!
倒是岳飛的一些變化讓王大富很是開心,大宋軍神自移居綠柳城之後。雖然看似已經解開心結,卻常年閉門謝客,讓人不由感到頗爲消沉,今次王大富之所以約他一起進行訪賢之旅,就是打算藉助這此出遊,看看能不能重新喚起他胸中豪氣,畢竟眼看着一代軍神就這樣消沉下去,王大富也感到十分惋惜。
這個舉措果然有些效果。一路上壯美山河,和沿途拜訪的李牧,祖這些同樣豪氣干雲地名將,以及意外收穫的和岳飛意氣相投的好友韓非……這一切讓昔日的大宋軍神漸漸地開始談笑風生指點江山,似乎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滿腔豪情。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王大富總是隱隱約約感到還欠缺些什麼,可是卻又說不出來。直到今天看到一番殺戮後意氣風發的岳飛,王大富才突然之間豁然開朗!
無論是否出自本意,冥冥中已然註定註定。軍神地輝煌只能在叱吒的疆場,無邊的殺戮中鑄就,風波亭後秦檜又已死在他人之手,心中再無戰意地岳飛,縱然心結全解豪情再現,卻已不是昔日威震天下的大宋軍神,他已經在心中收起了自己不敗的銀槍……
但今日這場以外的小莊之戰卻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契機,乍遇仇敵一腔怨氣勃然爆發的大宋軍神,終於再次拔出了自己相伴一生銀槍,一場血腥的殺戮洗去了戰神心中最後一絲迷惘,縱然對手不值一哂,卻剛好用仇人的手下爲自己祭旗。
看着似與原來並無兩樣,但眉宇之間卻再無陰晦地大宋軍神,王大富不覺有一種想要大吼一聲衝動,不是因爲興奮,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滿足,一種親手托起星辰的滿足,他的努力沒有浪費!
——洗盡前塵破繭重生……就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那曾經站立在強者之巔地大宋軍神,終於回來了!
身後的院門“吱呦~~”一聲緩緩打開,甄大美女,韓非和那位陳姓公子先後走了出來。
沒有注意到王大富此時地激動,三人的注意力馬上被岳飛吸引,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自然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岳飛身上的不同。
詫異地打量了岳飛一眼,三人臉上無不露出了幾分奇怪的神情,甄大美女和韓非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疑惑,而那位陳公子卻是一種瞭然的笑意。
微微拱手,不等其他兩人明白過來陳公子已經輕笑着說道:“恭喜嶽將軍銀槍重現再獲突破。”純淨的聲音彷彿一陣和風輕輕的拂過衆人的心房,隱隱約約中又讓人感到一絲似曾相識的熟捻。
甄,韓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兩人臉上無不露出一絲微笑,而另一邊自三人現身開始,就一直在仔細觀察這位陳公子的王大富,眼中突地閃過一絲精芒,倒是當事人岳飛卻顯得都有些疑惑,似乎對陳公子這貌似好友的口氣感到有些不解。
遲疑一下,岳飛抱拳還禮道:“多謝公子,卻不知……公子是如何認識嶽某的?”軍人就是有軍人,即使是“軍神”,也改不了軍人固有的豪邁和直爽,這話要是王大富這精通《爲官之道》的傢伙來說,絕對要婉轉上很多。
陳公
,輕輕眨眨眼睛,微笑着回答道:“大宋軍神威震天謂如雷貫耳,神交久已,可惜始終緣吝一面……”說到這裡不覺微微一頓,而後輕輕的搖搖頭,旋即又笑着說道:“不過今日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被這樣一誇,饒是岳飛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緩聲問道:“卻不知公子是?”也難怪岳飛不知道,方纔救人的時候他並沒有進去。
這時候一直站在一邊的王大富走了過來朗聲介紹起來:“嶽將軍,這位就是方纔那崔略商崔少俠的好友,姓陳……”
還未說完,突然一陣勁風飈過,幾人只覺眼前一個人影很慢很慢的飄過。非常象電影的慢鏡頭,當然了這個“慢”是相對這幫人而言,其實當然只是一瞬,來人就已出現在衆人面前。微帶嘶啞的嗓音透出了明顯地關切:“慶之兄,你沒事吧……”
——卻是那日後的名捕追命,如今的小人物崔略商。突然出現了!
早先崔略商突然想到這羣人不明真相,莫要把自己的好友也當成青衣人地一員給胡亂殺掉,一時間不覺汗流浹背面色大變。
正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有些納悶的探頭一看,不覺感到大吃一驚外帶大惑不解。
——自己地那位好友居然就站在那邊的院子門口,卻不知爲何好像正和身邊的幾人談笑風生,而那幾人自己卻也都見過,正是方纔城北小酒肆附近,自己所遇地那一行人。
“奇怪……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裡?他們爲什麼比我還快,而且快了這麼多。他們還是人嗎?這是什麼實力啊!還有……這小子怎麼會和他們混得這麼熟?”眼前的場景讓崔略商簡直大惑不解,城北城南兩邊距離遙遠,就是自己運足輕功全力趕路也花了快半個時辰才感到,這些人怎麼可能會比自己先到的?而且看情況,自己的那位朋友似乎還和他頗爲熟捻!
奇怪。實在是奇怪!滿腹疑問的崔略商決定不再思考,反正直截了當的向陳小子詢問不就得了!打定主意之後。崔略商再沒有浪費時間,徑自向那一羣人走去……
“慶之?陳……慶之?陳慶之!”轟的一聲,王大富只覺得腦子一陣眩暈。這個名字帶給他的衝擊遠遠要大於先前突然出現地“追命”!
“白馬軍神”陳慶之!這位陳公子居然是……“白馬軍神”陳慶之!王大富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就連他身邊的岳飛也是滿面驚訝!
“公子居然就是名震大江南北白馬軍神陳慶之?那個七千人北伐洛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白馬軍神陳慶之?”臉上帶着明顯的難以置信,岳飛大吃一驚地問道。
陳公子聞言不覺無奈的看了對面地好友一眼,然後才揉揉鼻子憋聲說道:“在下正是南朝陳慶之,不過可不是什麼白馬軍神,在下也不過就是幸得老天關照,僥倖的打了幾場勝仗,取的了些許功績而已,那裡當得起‘軍神’這樣地殊榮啊!”他親口承認自己正是南朝戰神白馬陳慶之,王大富立刻感到一陣狂喜,但是緊跟着聽到他後面的話,王大富立刻產生一種望天翻白眼的衝動!
——取得了……“些許”功績?如果你那樣的戰績不過是“些許”功績,那別人還要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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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軍神陳慶之,南北朝時期傳奇中的傳奇,一個註定成爲永恆傳說的絕世名將,一顆中國五千歷史中最爲傳奇最爲璀璨的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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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軍神,風過無痕……望着慵懶青年清秀的面孔,王大富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不相干的趣聞。
——陳慶之,不會騎馬的白馬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