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畢竟是玩家,無論是誰在遊戲裡也不喜歡被過多的
“把每一個玩家都‘控制’在自己手中”這樣的想法可以說根本就是一個笑話,這個道理王大富當然不會不懂,事實上對於定居在綠柳城的玩家們,王大富從來沒有打算干涉他們的日常生活,反正就是真的發生什麼意外變故,這些普通的冒險類玩家也沒有辦法對綠柳城造成什麼破壞,憑藉“領地機器”的力量,王大富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捻的粉碎!
——但是……“異之僱傭軍”卻是一個例外!
這個小小的“小團體”所擁有的實力實在過於強勁,以至於在某些方面幾乎可以和王大富手中“國家機器”的力量分庭抗禮,甚至隱隱還有凌駕其上的可能!相信任何一位領主都不會喜歡在自己的領地中出現一個這樣完全無法控制的強大組織吧?
但是王大富一時間又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讓他感到尾大不掉的“難題”。
若說現在就直接驅逐他們吧?畢竟當初“異之僱傭軍”成員可都是通過正當的渠道,得到王大富認可之後才遷來綠柳城定居的,而且他們也並沒有做出任何有損綠柳城利益的事情,相反還多次和王大富進行過合作,如果就這樣平白無故的以一個“莫須有”的理由把人家驅逐掉,不要會給說別的定居玩家造成什麼印象,首先王大富自己就過不了“問心無愧”這一關!
而且“異之僱傭軍”的實力確實非常強勁,平白無故招惹這麼一個強敵,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可是如果就這麼聽之任之,把這個“隱患”放在那裡什麼都不做的話。那又絕對不符合王大富的性格!什麼叫做“隱患”?“隱患”就是那種,放在一邊可能永遠都不會出問題,但是一旦出現變故就可能不可收拾地“存在”!
——將自己的命運寄託在別人的手裡,這可不是王大富的風格。
事實上現在“異之僱傭軍”並沒又出現什麼不合適地舉動。雙方的數次合作也都比較愉快,但是自從“玄武門任務”剛剛結束,王大富和“異之僱傭軍”的負責人隨波逐流去因爲“分贓”問題發生爭執之後。王大富就已經開始對他們有所不滿了。
“整個行動完全都是我們異之僱傭軍地成員在出力,肯定應該是我們拿大頭了。”
“搶劫國庫是你們出的力沒錯,可是這個構想卻是我提供的。行動地機會也是我創造,憑什麼你們拿大頭?最少也應該是平分吧!?”
裂痕的產生往往來自於溝通不良,偏偏隨波逐流去和王大富又都屬於那種看上去頗爲隨和,骨子裡卻相當自傲的人,“兩看兩相厭”也許是他們相互間感官的最好詮釋,隨波逐流去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尤其讓王大富感到厭惡,就在那個時候王大富終於開始對“異之僱傭軍”的存在產生了不滿……
不過隨後的“訪賢之旅”以及“江州之戰”佔去了王大富太多的注意力,而“異之僱傭軍”現在畢竟還沒有做出什麼出格地舉動。所以一時間他也沒有他費心思去考慮這件事情。
隨意的翻翻有關“天下第一大會”的情報,本來對這種“低水平的大會”根本不屑一顧,甚至連看熱鬧的心情都沒有地王大富,卻突然腦中靈光一現……
對於蕭讓提議的招攬那些在副職大賽中表現出色地玩家的建議,王大富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反倒是蕭讓壓根只是一筆帶過地玩家高手大賽,讓王大富陷入了沉思之中;“嗯~~雖然現在不能直截了當的對付他們。但是我是不是可以先想辦法對他們進行一些制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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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衡”,本來就是歷代當權者用來對付臣子的不二法門,同時也是一種必須掌握的技巧。熟練掌握制衡的技巧,對自身權勢的安全有着莫大的意義。
但是,請注意……“分析形勢”遠要比“制衡”更加重要,“制衡”只能是在自身可控制範圍內的制衡!
——《爲官之道御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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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要是弄巧成拙才真的變成笑話了呢……再說了,現在好像也沒必要使用這樣的
…”細細的想了好久,王大富終於搖了搖頭,放棄了滿了誘惑的念頭。
“異之僱傭軍”唯一可以讓王大富感到顧及的,就是他們強大的個人武力,除此之外別的方面,王大富根本不會在乎。
所以方纔王大富一度考慮是不是要邀請一批在“天下第一大會之武道大賽”中表現出色的玩家來綠柳城定居,藉以對“異之僱傭軍”形成制衡。
可是轉念一想,且不說這些“表現出色的玩家”是否真的有實力對“異之僱傭軍”那羣變態形成制衡,關鍵問題是這些人同樣也是玩家,王大富同樣也不可能真正“控制”他們,就算他們真的和“異之僱傭軍”形成了“制衡”,這種“制衡”也很可能是一種脫離了王大富可控制範圍的“制衡”!
——這種“制衡”對於王大富而言,倒不如形容成“前門驅虎,後門進狼”!
“到底應該怎麼辦呢?”摸摸鼻子,王大富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磕目沉思起來。
其實王大富很明白,要對付“異之僱傭軍”這樣的組織,與其從外部下手和他們正面衝突,還不如從內部動手進行破壞,無論是“分化”,“離間”還是“拉攏”,都是很好的選擇,不但效果明顯,而且自己的損失也會小上很多!
對這些手段王大富自然樣樣都使用的爐火純青,他現在之所以如此遲疑,不是因爲不知道該如何去做,而是因爲……有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異之僱傭軍”雖然是“隱患”,但也僅僅只是“隱患”而已,而且還是那種危險程度不高的“隱患”。
——如果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實際上“異之僱傭軍”和王大富並不存在什麼利益上的衝突,而且其中不少成員還和王大富交情不錯,硬要說矛盾的話,其實就是王大富和隨波逐流去之間的一些私人矛盾而已,現在就那麼大張旗鼓的去對付他們,貌似實在有些小題大做的感覺。
“算了,我還是在觀察一下吧……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又沉思了半晌,強行壓下自己對隨波逐流去的私人感情之後,王大富徹底冷靜下來,仔細的分析了一下情況,衡量了一番利弊,最後決定暫時不對“異之僱傭軍”採取什麼行動。
可惜,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那麼湊巧,就在王大富暫時死了“攘外必先安內”的念頭,不在對“異之僱傭軍”報以敵意的時候。
一個廋小的身影忽然大模大樣的走進了王大富的書房……
隋尚帝國,陪都江州城。
剛剛在名義上完成了復國大業,實際上最少還有四分之三的國土被他人佔據的“中興之君”楊虛彥。默默地坐在那張並不奢華的龍椅上,正在努力的和那一桌子堆積如山公務較勁。
只看他認真的神情,就知道這位“菜鳥皇帝”倒是真的頗爲勤奮,事實上楊家的子孫從來都不缺乏成爲明君的潛質和決心,即使那個在歷史上惡名昭着的楊虛彥的親叔叔,實際上的能力也絕對不下於任何一個被譽爲“雄才大略”的君主。
楊家人的問題,永遠都在於他們的“精神”上名.或者更加切實也更加時的說法就是……“心理”上
同一座城市,不同的角落。
少帥軍的二號人物將不離相突然獨自出現在江州城一座府邸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小佛堂裡。
佛堂只點了一盞油燈,顯得有點昏暗,一個模糊的身影盤坐在蒲團上,默默的詠誦着經文,將不離相走了進來,無聲無息的盤坐在另一個蒲團上,也開始低聲詠誦經文,依舊是宛如天使般的可愛面孔,但他此時身上發出的陰冷氣息,又有誰會再把他當成當初那個出現在綠柳城王大富面前的“可愛”的孩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佛堂中的兩個人卻好像沒有半點感覺,就這樣靜靜的誦經,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模糊的身影終於合上手邊的經卷,合十一拜,叩首三次,結束了一日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