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夜晚,所以肉鋪已經關門了,梧桐毫不客氣的上去衝着門板一通爆錘,很快將肉鋪的店門錘開了一道小縫,不等看到人,梧桐就聽到裡面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誰!?是誰!?是誰敢在晚上敲‘拆骨者’貝斯羅德大爺的門?想要被幹掉嗎?”
梧桐一聽這聲音就炸毛了,火冒三丈的後退幾步,直接一個[酸液飛濺]砸在了肉鋪的木門上,就聽見“嗤~”的一聲,一團濃綠色的酸液球重重的砸在了門板上,噴濺的肉鋪整個門臉全是具有極強腐蝕性的酸液。
沾到酸液的地方,立刻就冒起了滾滾的酸霧濃煙,那扇木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被腐蝕出一個個巨大的窟窿,而在一塊被腐蝕的搖搖晃晃掉落下來的門板木塊之後,露出了屠夫驚詫的大臉。
下一刻,驚天動地的咆哮響了起來,屠夫貝斯羅德像一頭髮狂的北極熊一樣,赤裸着筋肉紮結的上半身和一把飄逸性感的胸毛,手持兩把巨大的車輪戰斧,直接撞碎了本就支離破碎的門板衝了出來,仰天大吼:“誰?是...嗝兒~”
咆哮中的屠夫突然一個嗝兒把下半句給咽回去了,因爲他傻眼的看着梧桐正在他面前賣力的吟唱着秘法咒文,打算再給他來一發[酸液飛濺]。
“呃,小子,怎麼是你?不是聽說你出去執行押送任務了麼?”
貝斯羅德將一把車輪戰斧戳在地上,騰出一隻蒲扇大手來奇怪的撓了撓後腦勺,回頭看了看自己支離破碎的店鋪大門,立馬又怒了,甩手將兩把沉重的車輪戰斧扔進了鋪子裡,發出“咣噹!咣噹!”兩聲巨大的聲響。
然後拍了拍手,向遠處正在趕來的武裝守衛揮了揮手,示意沒事,這才凶神惡煞的向梧桐走來,似乎完全沒有看到梧桐正在吟唱法術,大踏步走到梧桐面前的屠夫貝斯羅德,“呼~”的一聲往梧桐手上吹了口氣,就像是吹滅一隻微弱的蠟燭一樣,“噗~”的一聲,將梧桐手中已經凝結成20級酸液球的奧法能量給吹的煙消雲散。
他一伸手,揪住梧桐胸口的衣服,將他提了起來,拎到面前,用鼻尖頂着他獰聲道:“小子!你最好給我個解釋,不然你會被我大卸八塊的,貝利亞那個老傢伙都別想阻止我!別想...嗷~~~”
蠻橫霸道這麼多年的貝斯羅德,絕對沒有想到,梧桐會突然做出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舉動,竟然比他還兇殘兇狠的一伸手揪住了他胸口那一把烏黑捲曲的護心毛,狠狠的拽着咆哮道:“你這頭肌肉疙瘩!你最好也給我個解釋!不然我跟你沒完!”
“嗷嗷~!放手!放手!”
“想都別想!你先放開我!”
“我要殺了你!你竟然敢羞辱偉大的貝斯羅德大爺...嗷嗷~我放!我放!有話好好說嘛!爲什麼要動手動腳的...”
周邊被驚動的NPC和玩家們眼珠子都快射出來了,這是他們知道的那個蠻橫霸道混不講理的屠夫麼?
被放下來的梧桐恨恨的扔掉手裡一把卷曲的毛髮,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一個施法者學徒竟然敢冒犯‘拆骨者’貝斯羅德大爺我?”屠夫一臉鬱悶的揉着胸口,可當他再度看到像是被風化了超過100年以上的大門,和一片狼藉的屋子時,再度忍不住咆哮着詛咒道:“該死的!我的門!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施法者了!你們這些破壞狂!惡魔!毀滅者!”
周圍的圍觀衆、醬油衆們大汗,你這個顱內肌肉比例超過90%的北地蠻子,居然說別人是破壞狂?不過看到那被一記[酸液飛濺]摧毀的肉鋪時,不由得又覺得屠夫說的沒錯。
“毀滅者?”梧桐嘿嘿冷笑,狠狠的向他比出中指:“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周圍的醬油衆倒抽一口冷氣,這位敢跟屠夫肉搏的法職傭兵穆先生太兇猛了!居然衝聽說是前北地野蠻人出身的屠夫使用這種兇殘的手勢!
可《無盡》的世界裡,顯然沒有中指的國際通用語,屠夫一頭霧水的瞅了瞅梧桐的中指,又不解的瞅了瞅梧桐,來回幾趟後,他終於注意到了梧桐中指上的噬骨者戒指,突然臉色大變的一把抓住了梧桐的手腕,拉到鼻子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然後突然一把拎起了梧桐轉身就走。
卻猝不及防的梧桐被一臉痛苦的屠夫一把拎住脖子拽進了屋子,卻奇怪的沒有反抗,而小蘿莉一看梧桐被抓走了,頓時就急了,卷吧着袖子,露出粉嫩雪白的小胳膊來,揮舞着學徒杖打算衝進去助梧桐哥哥一臂之力,卻被無牽住了小手留在了門外。
“這是怎麼回事?”
肉鋪內,屠夫有些驚恐的看着梧桐手指上的噬骨者戒指,在沒有照明的室內,再加上是晚上,理論上來說應該是一團漆黑什麼都看不見的,可是,梧桐的手指上,卻有一團黑色的光芒,正在若隱若現的吞吐着。
是的,沒有錯別字,的確是一團“黑色”的光芒,比夜晚的黑暗更陰霾的一團光芒,這讓它反而在黑暗之中看上去格外的顯眼。
“怎麼回事?”梧桐冷笑:“是你強行把這枚戒指套在我手上的,你問我怎麼回事?就是這麼回事!”說着,梧桐解除了[隱匿陣營],一團猩紅的血光像是爆炸般席捲開來,將屋子裡閃耀的彷彿浸泡在了血液之中,一股子陰暗、暴戾、邪惡的混亂氣息,從梧桐身上瘋狂的釋放出來,往四面八方瀰漫而去。
“收起來!收起來!”屠夫驚恐的大叫着,但卻不是被梧桐身上散發的邪惡氣息所震懾,反而像是畏懼梧桐身上散發的氣息被別人發現而慌張。
“你瘋了嗎?在[守序中立]的村子裡這麼明目張膽的釋放出‘深淵氣息’?”
看到梧桐隱藏起了[混亂邪惡]陣營氣息的屠夫又驚又怒,飛快的衝到門口,探頭探腦的張望了一下,看到無帶着小蘿莉守在門口,居然還向他點了點頭。
“你是怎麼做到的?”屠夫不禁好奇的打量着梧桐。
“你是說這個?”梧桐把謊言面具從臉上摘了下來,遞給了屠夫,可謊言面具一被摘下,被屠夫叫做的“深淵氣息”出現了,隱隱的引起了周邊地區的一些騷動。
屠夫飛快的看了一眼,然後粗魯的一把將謊言面具按回了梧桐臉上,差點直接壓碎了他的五官,力道之大,就好像恨不得這塊面具和梧桐的臉骨融爲一體。
“你想殺人滅口嗎?”吃痛的梧桐大叫着:“你應該知道,對我們試煉者來說,死亡並不是終結...”
“噓!”屠夫緊張的比劃着,屋外卻傳來了守衛隊長維特的聲音:“貝斯羅德!怎麼回事?這附近出現了很強烈的邪惡氣息!”
“那是你的錯覺!維特!滾回你的守衛隊去!”屠夫惱羞成怒的聲音咆哮了起來,從地上抄起了兩把巨大的車輪戰斧,“鏘!鏘!”兩聲交叉着砍在了門口的地面上,長長的斧柄交叉着正好代替房門封住了門口,阻止任何人進來。
“我不知道你從那裡弄到了這種好東西,但是你如果不打算被維特那個面癱和神殿的信徒戰士幹掉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把那個醜陋的玩意從你漂亮的小臉上摘下來!”
屠夫已經一頭是汗了,不知道他在緊張個什麼勁,他惡狠狠的看着梧桐:“我現在想知道,你到底殺了多少?”
“殺了多少?”梧桐聳了聳肩:“不多,還不到500!”
“天啊!你是個屠夫嗎?”貝斯羅德雙手抓住頭髮抓狂的撕扯着,很崩潰的哀嚎了起來,他突然一把揪住了梧桐,眼珠子都發紅了:“你爲什麼敢用‘那個’?你怎麼會就用了‘那個’呢?”
“那個?你是指那個會噴骨頭的技能?當你被幾千個敵人包圍住的時候,你也會用的。”
梧桐看了看手上的噬骨者戒指:“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了吧?爲什麼他會把我變成這樣?還有,怎麼把它取下來?”
“取不下來...”
陷入茫然的貝斯羅德似乎有點絕望的嘟囔了一句,這種突發的狀況顯然以他的北地人腦子,還無法在短時間內整理出一個有效的處理方法來。
梧桐怒了:“你騙我?你說我每天給你送1000只獵物過來,你就告訴我怎麼把它取下來的!你妹啊!?取不下來你也敢往我手上套?你以爲我們試煉者好欺負嗎?”
越說越火的梧桐突然轉身:“我要去向盧卡.迪克爵士投訴你的這種行爲!我要去告訴我的老師你對我乾的這種惡行!你不告訴我怎麼把這玩意取下來,崔思博牧師肯定知道怎麼對付這種邪惡的東西...”
“站住!不準去!這事不能告訴魯恩塔格那個老瘋子,他會殺了我的!也不能告訴艾爾那個該死的狂信者,他會把你綁在聖光柱上燒死的!”
屠夫被梧桐嚇壞了,用比梧桐腰還粗的胳膊閃電般勒住了梧桐的脖子,差點瞬間幹掉他。
“...貝斯羅德,你這個石頭腦子,我可以將你現在的行爲理解爲,你正在脅迫我的弟子嗎?”
一個突兀的聲音出現在了糾纏中的兩人背後,然後,一隻閃爍着噼啪炸響雷光的修長手掌,按在了北地蠻子的背上,讓他嚎叫了一聲,飛快的鬆開了勒住梧桐脖子的手臂,手舞足蹈的反過手臂去拍打背心上被電焦了的地方,可惜過粗的肱二頭肌,讓他不可能辦到這麼高難度的動作。
“...我也似乎聽到了某個無信者正在誹謗身爲歐拜.亥信徒的我,這種故意抹黑的行爲,足以讓我把你糊進‘無信者之牆’裡...雖然迷霧之海不屬於神祗的領土範圍,但你腳下踩的奧伽羅斯島的土地卻聳立着諸神榮光的,雖然這裡沒有‘無信者之牆’,但我不介意發動信衆們單獨爲你建一堵。”
一羣散發着柔和光芒的乳白色光團在昏暗的屋子裡亮起,將不算大的空間照耀的亮如白晝,以至於原本處於黑暗之中的梧桐一下子什麼都看不見了。
“能先允許我把他吊死嗎?身爲貝殼村的領主和前《狼骷髏》傭兵團團長的我,應該有這個權利...”
一個讓北地蠻子更加不寒而慄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果說可憐的蠻子還敢腹誹一下老法師和老牧師的話,那麼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他連在容量不大的腦子裡抱怨一下都不敢的存在。
眨了眨眼睛,梧桐終於適應了光線,卻訝異的發現,不大的肉鋪屋子裡塞了滿滿的一屋子人,手握一根枯木法杖的老法師、提着一把看上去很沉重的金屬權杖的老牧師、手持一把優雅細劍的迪克爵士、雙手倒持着兩把彎刀的爵士夫人、還有握着菜刀的奧爾金大廚、手指間翻滾着剝皮刀的製革者老吉爾、在手心裡拍打着一根粗大擀麪杖的胖大嬸奧黛麗、獵人威利斯、藥草師巴庫、藥劑師巴爾、雜貨店老闆葛爾寶、漁夫葛諾...
幾乎貝殼村所有的職業者都來了,差點將小小的屋子塞爆,梧桐有些茫然的四顧了一下,發現小蘿莉笑笑從人羣裡探出小腦袋來張望着,而無則抱着胳膊靠在門外,更外面是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武裝守衛,再再外面則是把街道堵的水泄不通的玩家。
“好吧,發生什麼事情了?”梧桐覺得自己好像鬧出了不得了的大場面。
“走吧,這間臭烘烘的屋子可不是一個談事情的好地方,我們先去教堂吧。”
迪克爵士微笑着揮了揮手,武裝守衛開始驅散圍觀的玩家,而後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NPC職業者們都溜溜達達的向教堂走去,梧桐和垂頭喪氣的屠夫被包圍在了中間,小蘿莉有些害怕,但是還是勇敢的從人羣裡擠了出來跑到梧桐身邊,怯怯的拉住了他的斗篷,而無根本就無視任何人的直接走到了梧桐身邊。
麻煩:好吧!你們贏了,老實交代!你們平時是不是把月票都囤積起來了?你們這些壞蛋怎麼跟鯊魚一樣,我只是不小心一時衝動說錯了一句話,你們就跟聞到了血腥味一樣,扔了20張月票出來...先聲明我得分四天,明天應該不會還有人手頭囤着月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