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點。聽着漸近的腳步聲,媚兒皺着眉頭看了看還在遊戲中的林澈的房間。沒有別的法子了,她只能用鑰匙鎖死他的房門,迅速上樓換了身睡衣,纔出去開門。
Jerry站在指紋識別門外,作出不滿的樣子:“媚丫頭,怎麼這門詹尼斯能進,到我這就不能進了?”他似笑非笑。
之前這道門Jerry是可以直接通過指紋識別進來的,林澈住進來之後,媚兒就取消了他的進入權限。“大清早的就跑來興師問罪,你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兒。”
Jerry笑道;“好,你繼續睡,我等會兒再過來。”
媚兒環抱住他的腰,嗔怪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兩人摟在一起進了別墅。Jerry看到鎖死的房間後,不悅的說;“我記得你是從來不鎖房間的。”
“誰讓你來這麼早,他還在睡。”媚兒故意曖昧不清地說。
Jerry突然俯下身淺嘗她的脣,而後看着她:“媚兒,你知道騙我的後果。穿着睡衣剛起牀,脣上怎麼會有脣蜜?”
“昨晚玩得太HIGH,忘了卸妝,不行麼?”
“哦,你和誰玩得這麼HIGH?”
“詹尼斯。”他不做替死鬼誰做替死鬼,林澈本來就是他帶過來的。
Jerry不禁失笑。幾年不見,媚兒撒謊的本事變差了許多。“我剛出門前還在和詹尼斯一起吃早餐,這麼快他就跑這來了?”
“我又沒說那間房裡的是詹尼斯,你問的是我昨晚和誰玩得這麼HIGH,不是嗎”
“昨晚我和詹尼斯都在公司,一夜沒回家,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冷笑。“媚丫頭,你就這麼怕讓我知道里面是林澈?嗯?”
媚兒低頭看着腳下的羊絨地毯,一言不發。最後她從Jerry懷裡站起來,走上2樓去,邊走邊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這樣當着我的面想要殺我們的孩子,你不覺得太過分了麼?”
Jerry的臉色突然變得像漂白劑一樣蒼白。
走上2樓,關上臥室房門,媚兒都還是沒想明白爲什麼要幫林澈。最初是因爲詹尼斯,她欠詹尼斯的人情太多了,16歲她在美國玩被黑手黨綁走,詹尼斯一個人跑來把她救回紐約;17歲她難產差點死掉,詹尼斯瞞着所有人悄悄把她送到了紐約的貴族醫院並封鎖了消息;太多太多。可是現在,剛看到林澈身上的胎記時,媚兒簡直恨不得直接把他扔出去讓暗盟的人殺了他。
可她還是沒有,她居然沒有這麼做。Jerry給了他足夠的理由讓他這麼做。那個聰明一世的男人,唯一不知道的是,他結婚18年的妻子,是她的異母妹妹。
所以林澈身上同時有林氏家族和金氏家族的胎記,一點也不奇怪。他確實是他們的孩子。只是Jerry聰明過頭,看到他身上的金氏家族胎記,就立刻想到他是媚兒瞞着他悄悄生下的孩子,想做掉他。
多好笑。媚兒是瞞着她生下了一個男孩兒,但那個可憐的孩子,被她曾經的好友,他的妻子Rit僱的殺手抱走,扔進了太平洋。
當她一步步問到孩子的下落時,太平洋上已經風平浪靜,很好看。
她還記得14歲跑到中國玩,在一座小城,她路過一條小巷。一個美麗的女孩被一羣混混圍在角落。那個女孩沒哭,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們,而後突然脫下了外套,趁他們驚訝於自己的美麗時,狠狠地踹在了離她最近的混混的重要部位,奪路跑了。
媚兒拉住她:“跟我走。”她到現在也忘不了蘇若當時的狠厲與決絕,聰明如斯的女子,懂得充分利用所有自身的優勢,取得勝利。媚兒就見識到了這一點。
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兒,像青春裡寫的那樣,迅速成爲了死黨。好到蘇若開口向媚兒借一千萬開公司,她也毫不猶豫。蘇若的公司在媚兒有意無意的幫助和她自己的努力下,紅得發黑。
15歲,她幫蘇若將公司進軍歐美市場,並把Jerry介紹給蘇若認識。當時,她介紹說:“Jerry,我男朋友。Jerry,這就是我和你說的美女蘇若,你要幫她哦。”
Jerry輕笑:“媚兒,怎麼我成你男朋友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媚兒的臉色突然難看到極點。蘇若也笑了:“你要真不是她的男朋友,做我男朋友算了。”
“好啊。”Jerry就這樣無比爽快地答應,低頭在蘇若脣上印上他的烙印。
那個她青梅竹馬的準老公,和那個她的死黨蘇若,就這樣輕易的談戀愛,又迅速同居,迅速結婚,迅速生子,就像她和蘇若成爲死黨一樣迅速。
也許真的是報應。蘇若爲了幸福美滿的婚姻不惜殺死她的孩子,但是蘇若和Jerry的孩子,也在尚未足月時神秘失蹤。沒有人會懷疑到詹尼斯身上。但確實是詹尼斯做的。
詹尼斯說,這是我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他把這個孩子抱了出來,由可信的人帶到了中國,扔在了街上。所以現在,在詹尼斯發現了林澈的真實身份後,千方百計的要護住他,因爲孩子,都是無辜的。
現在Jerry想殺了林澈,讓他殺了林澈多好。可是她不可以這麼做,她知道失去自己的孩子有多痛苦,也知道孩子是最最無辜的。所以她乾脆承認Jerry的想法。她欠詹尼斯的,而Jerry,不知道又欠了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