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封狼居胥(二)

“幽州牧劉虞兵敗陣亡,遼西太守燕太子聚攏殘兵,後退三十里!”

劉備正在攻打孤竹城,聽聞幽州牧劉虞十萬幽州兵甲竟然戰敗,立即退兵。

孫傳庭、盧象升率兵追殺,公孫瓚以白馬義從設伏兵,與孫傳庭、盧象升交戰,雙方各有傷亡。

劉備匆促退軍時,遭到關寧鐵騎突擊,幸得張飛率領重步兵阻擋關寧鐵騎,方可避免全軍覆沒。

黃河以北四個諸侯聯軍二十萬進攻遼西,爲孤竹城十萬大軍擊敗,一時間天下譁然,遼東軍團風頭無二!

燕太子小心謹慎,聚攏劉虞的部衆,這才保住數萬幽州兵馬,退守右北平郡。

“那個武將的騎兵簡直就是恐怖……”

燕太子接應劉備、公孫瓚回到右北平郡,雖然此次戰敗,但真正死傷的兵馬只有兩三萬,還不算陷入絕境。

徐州的夏天涼遣人提醒燕太子,遼東軍團可能有一個勇猛的騎兵武將,切勿要小心。

燕太子對於遭到伏擊之事,深感懊悔。明明夏天涼已經提前與他打招呼,他還是中伏。

幽州牧劉虞一死,剩下的諸侯燕太子、公孫瓚與劉備暗中爭奪幽州的控制權。燕太子與公孫瓚是結拜兄弟,他們排斥劉備,想要控制幽州。

劉備身爲幽州長史,獲得一批幽州官吏的支持,也想要入主幽州,成爲幽州牧。

孤竹城,姚廣孝仍然一襲黑袍,他得知劉備和公孫瓚爭奪幽州,知道危機已經解除。常遇春、李成樑、祖大壽前去參與漠北之戰,幽州二十萬大軍進攻遼西,遼西不好守。斬殺劉虞,引起劉備、公孫瓚內訌,遼西可保無恙。

徐州,夏天涼得知幽州、冀州二十萬聯軍戰敗,不禁默然。

她根據燕騎公會的武將的戰績以及英雄排行榜,大概可以做出判斷:“此人可能是擊敗東晉名將桓溫的慕容霸,在兩晉南北朝時期,慕容霸算是最兇猛的武將之一。明關的武將還真是不少,必須要在勢力接壤之前,全部探查清楚。”

……

龍城,萬餘漢軍進駐匈奴祭天聖地,此地幾乎成爲一座空城。城中一片狼藉,還有部分糧草匈奴不及帶走。

漢軍在龍城駐紮,身爲主帥的楚天不知道東漢的幽州發生巨大的變故,他在匈奴龍城遇到了一點麻煩。

“匈奴倉促逃離此城,定然是得到風聲,換而言之,我等可能會遭到匈奴圍剿。”

房玄齡根據匈奴龍城的情形,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楚天看向花木蘭,花木蘭會意,召集所有的鐵鷹斥候騎兵。

“方圓三十里沒有發現匈奴大軍蹤跡。”

“擴大探查範圍。”

“是!”

楚天長期在大漠行軍,對危險變得敏感,一個不小心,被匈奴大軍在大漠殲滅就糟糕了。

鐵鷹斥候立即擴散出去,戰鷹也擴大偵查範圍。

曹操後悔與楚天來打龍城,此時再反悔已經來不及,因爲衛青的漢軍主力與他們相隔千里。楚天的軍團駐紮在城西,曹操的軍團駐紮在城南,相互戒備。

“妙才,多派斥候,我有不妙的預感。”

曹操不安地踱步,他這次只帶了張遼、夏侯淵、典韋三人,其中張遼受傷,跟隨衛青軍團回師。

龍城位於漠北中心地帶,四周都是匈奴部落,稍有不慎,將陷入匈奴重圍。

“主公,徐州牧請您前去赴宴。”

“他打算做什麼?”

曹操擔心楚天設下鴻門宴,但似乎沒有選擇。

他帶着典韋來找楚天。

楚天令人升起篝火,驅趕大漠夜間的寒意,楚天麾下的猛將一個個表情沉重,看向到來的曹操,眼神不善。

曹操硬着頭皮坐下:“楚子謀,招我前來,有何貴幹?”

楚天又令人將烤羊肉分與曹操:“也沒有什麼着急之事,只是告知你,明日拔營,前往狼居胥山。”

曹操聽了此事,這才暗中鬆一口氣,看來徐州牧沒有設下鴻門宴,於是安心享用烤全羊。

典韋得到曹操的允許,狼吞虎嚥,楚天不禁誇獎:“真乃壯士也。孟德,還有一事,我的斥候在五十里外發現匈奴騎兵,也就只有幾萬人吧,可能是逃走的伊稚斜單于。”

曹操本來在抓着羊腿撕咬,當他聽說幾萬匈奴騎兵靠近時,他的動作僵硬。

也就只有幾萬人!?

“楚子謀,此事何不早說!”

曹操已經沒有心情進食,他還以爲當真沒事,但現在來看,事情大了!

“孟德稍安勿躁,吃飽肚子纔好打仗,至少也可以當一個飽死鬼。總不能聽說匈奴人到來,便滴水不進吧?如此一來,豈不是中了匈奴人下懷?”

“話雖如此……”

曹操現在想撞牆的心情都有。本來還以爲跟着楚子謀會有好處,但現在一分好處都沒有不提,還遭到伊稚斜單于的瘋狂追殺。伊稚斜單于因爲漠北之戰失敗,惱羞成怒,很難想象伊稚斜單于的報復會有多麼瘋狂。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淡定自若,楚天也算是一個奇葩了。

“養精蓄銳,明日我們焚燬匈奴聖地龍城,然後前去狼居胥山。此行,做好戰死的準備。”

“也罷。”

曹操知道他們可能已經落入匈奴的包圍以後,便只能下定決心死戰。如果對匈奴心存畏懼,反而不容易活下來。

“漢軍距離我軍不到五十里!”

伊稚斜單于驅趕牛羊,遠遠尾隨漢軍,終於接近漢軍五十里。

“養足精神,明日全力追殺,全殲這支漢軍!”

伊稚斜單于提前派出十餘人的輕騎兵,繞道龍城,撤走龍城的匈奴人,所以他可以容忍漢軍進駐龍城。

而漢軍要付出的代價,是全軍覆沒!

“這次,一定要將他們全部殺了!”

伊稚斜單于忌恨漢軍在他的勢力範圍內若無其事地行軍。萬餘人的漢軍騎兵完全不將他當做是一回事,肆意在漠北燒殺搶掠,直搗龍城,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他親率四萬匈奴騎兵,自次王趙信率領三萬匈奴騎兵,已經分別從西、南兩個方向對楚天、曹操軍團進行合圍。

七萬匈奴騎兵,是短時間內伊稚斜單于可以拿出來的爲數不多的兵力,還有被漢軍殺散的匈奴騎兵散落各地,暫時難以與伊稚斜單于匯合。

圍剿這一支漢軍,他可以重新立威,控制各個部落。

大漠,夜間寒冷,花木蘭裹着羊皮,依偎着楚天入睡,睫毛微微顫抖,呼吸均勻。鐵鷹斥候已經散佈開去,如果匈奴騎兵發起夜襲,他們可以第一時間撤退。

在身處匈奴重圍時,漢軍依然淡然自若,藝高人膽大。

楚天可以感受到花木蘭的體溫,溫香如玉。

聖女貞德瞥見領主和花木蘭倚靠着睡着,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有生死與共的戰友之情,不禁暗自詫異,還有一絲羨慕。

趙雲騎着突厥戰馬,率領白馬義從在城外巡邏,與薛仁貴輪流放哨。

“子敬,爲何不睡?”

房玄齡見魯肅坐在帳篷外,不禁好奇。

“明日可能要轉戰數百里,與匈奴單于在大漠中死戰,故惴惴不安,難以入睡。”

“身處重圍,唯有死戰爾。或許,在龍城附近還會有其他援軍。”

曹操一邊,他像是破罐子破摔,佈下斥候以後,呼呼大睡,準備明日苦戰。

次日清晨,當夜間的薄霧褪去,花木蘭睜開眼睛,發現楚天已經醒來,正盯着她,不禁羞赧。對她而言,似乎還是有些難爲情。

“衆將士,準備前往狼居胥山!”

楚天見花木蘭的精神恢復,估計其他武將也差不多,於是召集衆將,踏上征程,前往狼居胥山,然後南逃。

這次要利用騎兵的快速機動,進行數百里的行軍,甚至是上千裡的行軍!

經過一夜休整,絕大多數武將都已經恢復體力,即使是負責巡邏的趙雲和薛仁貴,都獲得不少的休息時間。

他們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情況,不但沒有任何懼意,反而鬥志高昂!

他們已經在漠北配合衛青斬殺十萬餘匈奴騎兵,追殺他們的只是身爲手下敗將的伊稚斜單于。

七千餘人高階騎兵很快聚集。所有騎兵在漠北之戰都獲得了歷練,他們的氣息收斂,正在向一支百戰之師轉變。

曹操軍團也已經準備就緒。曹操麾下的騎兵只剩下七千,他親自率四千,分三千給夏侯淵。

“我曹孟德不能就這樣死在漠北!”

曹操經過一夜養精蓄銳,恢復信心。

既然楚子謀想要賭一把,他只能跟着楚子謀冒險。此時,合則生,分則死!

“曹孟德,想要封狼居胥,逃回塞內,必須聽從我的命令,否則萬一你陷入匈奴的重圍,恕不負責。”

楚天提前過來與曹操打招呼。

他有十隻戰鷹進行偵查,戰鷹難以發現小股的匈奴騎兵,但只要規模上萬的匈奴大軍接近,他可以第一時間發現,並利用輕騎兵的高速機動力,快速迂迴穿插,逐個擊破!

曹操總感覺自己被楚子謀當做部下指揮,但曹操缺乏高效的偵查手段,見楚子謀有信心挫敗匈奴的合圍,只能選擇相信楚子謀。

“放火,燒燬龍城!”

楚天在龍城搜刮糧草以後,決定放火焚燬此地,給匈奴心理上的打擊。

大火蔓延,匈奴的祭天聖地陷入熊熊大火之中,這是龍城第二次遭到破壞,而破壞龍城的是匈奴最強大的對手!

如果說匈奴騷擾漢帝國的邊塞、掠奪人口和糧食,那麼漢帝國發動的就是滅國之戰!

“出發!”

楚天率領騎兵,帶上足夠的乾糧,拋棄牛羊,快速行軍!

曹操見楚天爲了加快行軍速度,放棄數萬頭牛羊,只好有樣學樣,同樣放棄牛羊,緊跟楚天的軍團。

十萬頭牛羊,在楚天、曹操軍團抵達龍城途中消耗了不少,現在牛羊已經成爲行軍的累贅,該捨棄時,毫不猶豫。

另外一邊,伊稚斜單于做好追殺漢軍的準備,匈奴騎兵恢復士氣和體力,可以對漢軍進行追殺!

在伊稚斜單于強烈的復仇渴望下,他催促四萬匈奴騎兵強行軍,朝着龍城方向疾馳而去!

途中,匈奴斥候回報:“漢軍焚燬龍城,望東而去!”

伊稚斜單于髮指眥裂,已經是一座空城的龍城即使被焚燬,也沒有多少實質的損失,但祭天聖地、漠北單于庭被焚燬,嚴重摧毀匈奴對抗漢帝國的信心!

“追上去,宰了他們!”

惱羞成怒的伊稚斜單于見漢軍發現他的行蹤,於是縱兵急進,楚天焚燬龍城的行爲已經徹底激怒於他。當伊稚斜單于麾下的匈奴騎兵聽說聖地被焚燬,同樣怒不可遏。

伊稚斜單于追擊至龍城,龍城被火海所覆蓋,滔天大火翻騰,濃煙滾滾。

伊稚斜單于握緊拳頭,鋒利的指甲刺入肉中猶然不自覺。漢軍太狠了,根本就是趕盡殺絕!

他作爲匈奴的單于,面對漢軍肆無忌憚的破壞,無能爲力。

主力被擊敗,王侯被俘虜,龍城被焚燬,匈奴一直被追殺至燕然山和瀚海,如果作爲中原王朝,這是莫大的恥辱,可能相當於北宋的靖康之變。

匈奴騎兵受到刺激,他們拋棄牛羊,由伊稚斜單于統帥,馬不停蹄對漢軍進行追殺!

龍城燒燬,像是捅了馬蜂窩,所有漠北匈奴都知道有一支漢軍在漠北流竄,必殺之不可!

各個匈奴部落湊出勇士和射鵰手,踏上追殺漢軍的征程。

而罪魁禍首楚天,正率領騎兵快速接近狼居胥山,他想要完成成就以後,再回頭對付匈奴騎兵。

“王,漢軍在快速向東行進!”

守住漢軍南逃道路的自次王趙信收到匈奴斥候的彙報,發現漢軍沒有因爲伊稚斜單于到來而南逃,反而向東邊狼居胥山的方向逃竄。

“狼居胥山荒涼,漢軍是因爲被嚇破膽,還是因爲迷路,所以纔會往當地逃亡?”

趙信對漢軍古怪的行軍路線感到懷疑。

面對匈奴的包圍,漢軍不想着回到漢朝,反而往漠北的大山裡逃走,他們到底怎麼想的?

“立即北上,包圍狼居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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