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感覺離玄武的地盤夠遠的地方之後,樑若才放開了子非魚的手停了下來,看着直喘氣的他不由抱歉的笑:“它都這樣催了,我只好拉着你就跑,不過你得學點武功纔好啊。”
“算了吧,我對武功實在提不起興趣去學。”子非魚過了好一會纔算徹底恢復正常的呼吸,雖然心中對樑若那樣輕巧飛快的輕功很是欽羨,但是仍舊不足夠成爲讓他去學武功的理由。
見他依舊對武功保持着排斥的狀態,樑若也不再去勸說他,而是重新從荷包裡拿出那塊幫派令牌來細細打量起來。
“若水……”子非魚看她手上拿着幫派令牌,臉上並未露出什麼喜色而是皺起了眉頭道:“你是打算留着自己用呢,還是把它給賣給別人?”
樑若將那塊看來看去也只不過是塊刻着幫派令的普通木牌握在了手心,頗爲猶疑的問:“還可以賣給別人麼?不過剛剛系統提示我說這個是貴重物品,一拾取就直接綁定,不可以掉落也不可以交易的哦。”
“啊?”明顯沒有想到會這樣的子非魚愣了愣,接着就開始苦笑道:“我還想着如果你打算把它賣了的話,就給你介紹個買家呢。”
看着他的神色,樑若彷彿明白了什麼,但還是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你口中的賣家應該是說單單的三哥六哥他們吧?”
子非魚點了點頭:“是啊,他們現在天天刷BOSS就是想着能不能刷個幫派令牌出來,然後能在遊戲裡成爲第一個建幫的幫派。”
“之前聽到你和單單的對話,我還以爲你不喜歡和他們待在一起呢,沒想到你一看到這幫派令牌就想到了他們。”樑若是的確沒想過他都和單單鬧翻了還會去爲他們着想。
“單單是單單。”子非魚臉色凝重的開口:“總的來說,像三少六少他們對我還是很不錯的,若非因爲他們,我大概早就不知道死在怪的手中多少次了。”
樑若不禁好笑的撇嘴:“那你怎麼寧願死都不學武功呢?”
見她又提起這個,子非魚面上的凝重也轉變成笑意:“沒辦法啊,我這人懶,拿把劍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但是人家救我是不變的事實,想着報答也不是很過分吧。”
“不過分,怎麼會過分呢。”樑若實是對他無奈了,打開手看了看手中的小木牌,略微深思了片刻之後才鄭重的開口:“那麼他們會不會介意我來當個有名無實的幫主呢?”
“誒?”子非魚一時沒反應過來,嚼着她的話消化了一遍之後纔不可思議的擡頭看着她道:“你真的願意這樣做?”
樑若笑得開懷:“當然啦,真正的幫主我是絕對沒信心做好的,不過讓我過過當幫主的癮也是不錯的啊。”
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確定她的確是在說真話,而沒有逗他玩,子非魚這才認真的點頭:“那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就先給三少發個飛鴿問問他對這樣的做法介不介意好了。”
“好。”因爲足夠明白她自己是不具備所謂的管理能力,所以樑若對於這塊無意得來的令牌並不是太過看重,如果能夠幫上子非魚也就當作是感謝之前他爲她所做的吧。
看着子非魚沒一會就把飛鴿發了出去,樑若笑着道:“我們一邊往回走一邊等他的迴音吧,也該回洛陽城吃午飯了。”
子非魚笑着點頭:“好,不過這一頓我請哦,你可別跟我搶。”
“對了。”樑若想起什麼似得轉頭對着子非魚說:“你沒武功,也不能打怪,做任務好像獎勵也不固定,那你的銀子都是從哪來的?”
“這個啊。”子非魚看了看他荷包裡數量不少的銀兩感嘆道:“單單不是說過麼,之前我也跟着他們去打過BOSS,雖然我並不能做出什麼貢獻,但是他們每次都還是會把賣了戰利品的錢分一份給我,怎麼都拒絕不了,積累下來,銀子就不少了。”
看來果然不論怎麼報答都不過分啊,能做到他們那個程度的人估計很少吧,樑若不客氣的笑道:“當然不跟你搶了,我可是窮人啊,上次做個任務就把我的全部身家都給貢獻出去了。”
而且還就是在洛陽呢,她都考慮着如果暫時不打算去哪裡,是不是趁着打怪之餘去呂瑜那裡練練裁縫,不然她在外面溜達都完全記不起還要練習那個。
不過最重要的是呂瑜歡不歡迎她,如果不歡迎她,那麼她就這樣冒失的跑去,豈不是要碰一鼻子的灰,呂瑜那陰晴不定的脾氣她實在不敢恭維。
子非魚正要說話,擡眼就看到一隻白鴿在半空中盤旋着降落下來,直到它停留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才伸手去解開那張紙條,看到樑若也好奇的看過來之後,他便打開紙條直接把上面的字給唸了出來:“洛陽,富華酒家面談。”
“看來他們應該有這個意向吧,不然不會說面談而是直接拒絕了。”見很有可能可以滿足她當幫主的心願,樑若心下一急,拉着子非魚就往洛陽城的方向快步走去:“走啦走啦,不能讓人等太久不是。”
被她拉得一個踉蹌,子非魚好不容易纔穩住腳步跟着她繼續往前走,見她心急成這副模樣不由得發笑:“你啊,應該是說你惦記着你的幫主名頭吧……”卻還藉着那麼個堂皇的理由,實在是太可愛了點吧。
樑若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卻也理直氣壯的道:“是又如何,還不准我這個持有幫派令牌的人當一回幫主,威風一回啊。”
“準準準,怎麼敢不準呢。”子非魚其實也只是說笑而已,又哪裡會真正介意,他頓了頓然後又喜上眉梢的道:“對了,既然他們說了是在富貴酒家面談,那我們的午飯就有着落了,真好,不用我花錢請客了。”
回頭瞪了他一眼,樑若氣鼓鼓的道:“不行,我是看在你的份上纔會這樣做的,你這一頓無論如何都不能少的,你可不準賴皮。”
見她這副賭氣模樣,子非魚不由心下一動,而未曾經過思慮的話就這麼不自覺的到了嘴邊:“好,請多少頓我都願意,若水小護士這麼給我面子,怎麼感謝都不爲過。”
“你……”樑若一時氣結,乾脆放開了他的手自顧走在了前面,邊走還邊氣憤的唸叨:“之前明明就說過了我是醫生不是護士,還非要叫人小護士,實在太過分了。”
似乎十分樂衷於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子非魚小跑着跟上她:“等等我啊若水小護士,走這麼快做什麼。”
他越是這樣說,樑若就走得越快了,分明一副就是要走這麼快你能奈我何的模樣,但是心中卻也不曾真正介意他的稱呼,只是覺得他要逗她,如果不配合一點就不好玩了。
一路上二人就保持着這樣你追我趕的狀態,沒多久洛陽城那偌大的城門就出現在了眼前,看來果然還是這樣趕路會比較有效率一點,樑若這才放慢腳步,臉上帶着不淺的笑意看向追着她走得大汗淋漓的子非魚:“怎麼?就這麼點路就給累成這樣啦?”
看着她擺明了是想幸災樂禍,子非魚擡起手擦汗無謂的搖頭:“不是啊,只是這大中午的,太陽有點曝曬而已。”
“恩哼。”樑若面上看似不在意的轉身走進了城,心裡卻在不停的吐槽着他的嘴硬。
在路過呂瑜的裝備店的時候,樑若也只是稍微停頓了一會,然後又擡起腳朝前方的富貴酒家走去,雖然總是會想到沈墨白,但是亦能借由和子非魚偶爾的鬥嘴掩蓋過去。
剛走進富貴酒家,樑若就見一個人匆匆走到子非魚身前道:“來了啊,三少在樓上等着你呢。”
“走吧。”子非魚的臉上已經恢復樑若初見他那會的平穩。
跟着他們上了樓,那個人推開那隔間的門後,樑若一眼便看到了之前就見過的單單,身旁依次坐着兩男一女。
看到他們來了,其中一個男生站起了身,面上帶着客氣禮貌的笑:“非魚你來了,快帶你朋友進來坐吧。”
子非魚亦是對着他笑了笑:“好的,三少。”
原來他就是三少啊,那麼另一個男生應該是六少了,樑若微笑着點頭衝他們四人各自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跟着子非魚坐了下來。
“初次見面,易水寒。”這個是三少。
“易俊南。”這個是六少。
“易單單。”這個自然就是之前的單單了。
“易雙雙。”這個則是另外一個女生。
“若水。”見他們輪流自我介紹,樑若自然禮貌的點頭說道。
竟然是一個家族的啊,只不過兩個男生的名字還算正常,但是另外兩個女生又是怎麼回事,取名叫單單或者雙雙當然不彆扭,但是在一起就會覺得有些怪異了。
易水寒作爲四人之中的老大,當仁不讓的直接開口道:“聽說若水小姐手上有個幫派令牌?”
“是的。”樑若點了點頭確認道。
“好。”易水寒也只是象徵性的問一問而已,然後進入正題道:“那麼你真的願意只當個有名無實的幫主,幫派歸我們管理麼?”
“之前子非魚不是都跟你們說過了麼,我沒問題,就看你們介不介意了。”樑若仍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殊不知對於她而言基本上沒什麼用處的小木牌,在易水寒他們心中是多麼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