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藍寶和葵安她們又說了一會話,然後樑若正想說應該要去看比武了就見到容畫一臉急促的跑了過來。
“又是讓我一番好找啊,七師妹。師傅說了不能遲到的,我們趕緊去吧。”容畫喘着氣拉起樑若的手便往比賽場地走去,走了兩步還不忘回頭對着後面的兩人道:“你們兩個也一起來吧,師傅讓加座了呢。”
“嗯,好。”藍寶和葵安點了點頭,一同跟了上去。
本來還以爲秦嘉兒下午不用比試可以拉着她一起坐,卻被告知說要去幫大師傅衣若薰的忙。
看着滿臉歉意的和她說完之後就奔回了大師傅衣若薰身旁的秦嘉兒,樑若只好照着老位置坐了下來。不知道下午的比試是不是也會比較無聊,如果是的話,她肯定會看得睡過去的。
這一次掌門沒有再站出來說些什麼,而是節奏緊湊的開始了剩下參賽弟子的比試。
然而接連看了好幾場之後,樑若便發現了下午比試的那些弟子水平都不錯。當然都是指獲勝的那一方,至於敗下陣來的那些有些功力真的是一般,有些卻也是中等水平。
所以偶爾幾場比試還是讓她看得津津有味,有時候還能揣摩出臺上雙方的優勢與弱勢分別在哪,然後默默下定論。
與此同時樑若還特別注意了其中幾個女生,雖然之前從未見過明顯是來得比她們要晚,但是在武功上卻是要比晴空和惜雲要強過好幾倍。
的確是值得重視的對手,就算怎麼都輪不到她上場去打,可是能替秦嘉兒多觀察一下她們也是她應該做的。
見她剛剛還在打瞌睡,此刻又變得認真起來,蝶音轉回眼神望向比試臺上。
在意識到她是在仔細研究臺上二人各自所使出的招式以及功力之後,蝶音安慰的笑道:“本來爲師還想提醒你多看看別的弟子是如何切磋,現在見到你如此細心,也就放心了。”
樑若聳肩笑了笑:“大概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的關係,之前一直體會不到自己輸在哪錯在哪,現在看看也算是明白了一點。對了師傅,我們峨嵋派這麼多門功夫,不止有劍法,還有刺法,拳法,陣法,以及天音鎮魔曲。我都無暇兼顧只能專攻劍法,不知會不會有影響呢?”
“嗯,不會。”蝶音搖頭笑道:“其實我們峨嵋派本就是以劍法爲主其它則爲輔,只不過也有弟子專攻刺法,拳法倒是很少。至於其它那些都不用去太花費心思,偶爾練習一下就好。看,現在上臺這個弟子的武器就是峨眉刺,看來她是偏愛傾城刺了。”
“哦,這樣啊。”樑若順着蝶音的眼神望去,果然見到有一個女生手執峨眉刺,與另一個拿劍的女生站在臺上對峙着。
峨眉刺對劍,這要怎麼打?樑若眨了眨眼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師傅,她們這要怎麼打?”
蝶音無奈的轉頭看她:“難道非要武器一樣?那麼有些練習拳法腿法的人豈不是打都沒必要打?你啊,看看就知道了。”
意識到她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樑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點頭之後就目不轉睛的看着臺上已經開始的兩個女生。
其實武器不同完全就不礙事,就如以前看過的那些武俠電視劇一般,各門武功有它們各自的威力,並不會說招數和武器有差異就無法交手。
樑若撐着下巴眼也不眨的看着那手持峨眉刺的女生髮呆,因爲剛開始的時候是有照着蝶音的吩咐練習過傾城刺的,所以那些招式看來也是有些熟悉的。
但是奇怪的就是,在那些刺法招式過後竟然隱約有劍法和拳法交換共用着。難道說,所謂的刺法並不是只是需要峨眉刺纔可以使用,所謂的劍法和拳法也是可以用別的武器去達成?
見她看得目瞪口呆,蝶音瞭然的微笑:“這個弟子很聰明,知道武功之間是不需要用武器去分開衡量,而是會將各種招式融會貫通,通過一種武器同時使出來。”
“真的可以這樣?”樑若瞪大了眼驚道:“那麼我也可以用劍去練習傾城刺?”
蝶音卻是搖了搖頭道:“並非如此。要達到這種地步,必須是她之前就用劍熟悉過劍法之後才能成功用別的武器使出劍招。就算你想要這樣,也得事先對刺法有一定的熟練度才行。”
這一番話聽得樑若直感嘆,原來她以爲也算見識了不少世面,可是回到峨嵋派之後卻纔發現她的閱歷是多麼的淺薄,就連自己門派武功的這種奧妙之處她都到現在才體會到。
臺上那名拿峨眉刺的女生卻遠遠不止只是聰明而已,而她對面那個拿劍的女生着實的低估了她的實力,以至於輸的那一刻都是呆住不動回不過神來。
直到宣佈結果之後,那女生才拾起跌落在地上的劍,臉上盡是不可置信,但是剛纔的結果仍舊在耳邊迴響着,她只好低下頭失魂落魄的走下比武臺。
而那拿刺的女生卻對她贏了這個事實並未感到多開心,而是理所應當的承受然後淡定如常的緩緩走下去。
隨着秦嘉兒代替大師傅衣若薰叫着下一組弟子上場的聲音響起,樑若已然不自覺的陷入深思之中。她剛剛還特意記下了那個拿峨眉刺的女生的名字,楚兮兮是麼,不知爲何此刻她特別想追上去認識一下那楚兮兮,是能做朋友的人吧。
樑若嘆了嘆氣,礙於現在她坐在前排觀賽不好亂動,只能放棄那種突然升起的想法。心中不禁隱隱期待起如果那楚兮兮和秦嘉兒對上的結果會如何了。
聽到她的嘆氣聲,蝶音擡手輕輕拍着她的手柔聲道:“若水,不必太過沮喪,相信你終有一日也會不負師傅所望,努力吧。”
知道蝶音是誤會了她是爲自己而嘆氣,樑若也沒有否認,而是堅定的點頭道:“謝謝師傅的鼓勵,若水日後定會加倍努力,決不辜負師傅的期望。”
“呵呵,很好很好。”蝶音收回手,心中對樑若不能參加之事釋懷了許多。
接下來的比試樑若已經完全是心不在焉了,好在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弟子,所以她也就自在的打着瞌睡了。
一旁的容畫也很識趣的沒吵她,而是轉向另一邊的藍寶和葵安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無關緊要的話題。
轉眼之間,下午的比試在太陽下山之前結束了,一想到之後還有幾天的比試樑若就覺頭疼,不讓她上場打就算了,還要耐心十足的守在這裡看到最後,真是太過難爲她了。
很快的,前兩天的第一輪比試在第三天的上午就宣告正式結束,然後就是在第一輪裡勝出的弟子之間的比試。
而且第二輪的比試在吃過午飯後就公開了下午比試所有弟子的分組,樑若循着那張大紅紙逐一看了下去,在倒數第二場比試的分組上纔看到秦嘉兒的名字,旁邊則寫着秦嘉兒這一次的對手名。
尤小菲?這個名字怎麼聽來這麼耳熟?樑若摸着下巴努力回想着這前兩天的比試。
“若水。”遠遠地秦嘉兒便看到了人羣之中的樑若,笑着上前叫道。
樑若回頭看到是她,拉着她指着那名字疑惑的道:“我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眼熟,可是就是想不起,嘉兒你記得她麼?”
秦嘉兒順着她的手指望去:“尤小菲麼,好像是那場只用幾招就將對手打敗的那個女生吧。”
“是麼?”樑若眨着眼仔細回想着,忽然想到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那時候她還拉着容畫說過這個女生和秦嘉兒一樣懂得什麼叫速戰速決。
正因如此,她也就沒摸清楚那個尤小菲的功力如何,樑若頗爲頭疼的道:“你們還偏偏排在了這麼後面,搞得我想早退下線都不行。”
“你也可以不看啊。”秦嘉兒拉着樑若從人羣中擠出,若無其事的道:“等你明天上線再告訴你結果不就好了。”
樑若連忙搖頭道:“怎麼可以不看呢,如果不看我下線了也肯定是不安落的,還是看完再下線吧。”
秦嘉兒無奈的笑道:“你啊,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糾結呢。如果我這次能夠取勝,接下來還有好幾場要看呢,又不差這一場。”
“不不不。”樑若果斷的否認道:“每一場都是要看的,少了一場都會覺得遺憾呢。”
見拗不過她,秦嘉兒也只好放棄繼續勸解,而是拉着她走了一段路之後才遲疑着開口道:“對了,我看到藍寶和葵安她們了,你準備好重新見到沈墨白了麼?”
樑若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的道:“準備好了啊,我還答應了她們兩個等比試完之後就繼續跟他們一起呢,反正到時候肯定是要見到的,倒不如想開一些,不想再無端爲難自己了。”
“你真的這樣想?”明明前幾天還一臉哀怨的跟她傾訴着告白失敗後她所經受的折磨,怎麼此刻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了,秦嘉兒還真是有些摸不清她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了。
樑若點了點頭:“恩啊,不然還能怎樣,總不能躲一輩子吧。沈墨白又沒有對我怎麼樣,只不過是我單相思罷了,都過了這麼久還不想通豈不是太差勁了。”
大概是因爲說出來之後心裡會痛快一些,所以纔會恢復得這麼快。秦嘉兒也就有些理解過來,不再繼續去追問什麼。
其實樑若心裡仍舊有些不踏實,還是會擔心久別重逢的他們,再次見面會不會尷尬,會不會連多交談幾句都成了奢侈,會不會已經變成了陌生人。
類似這樣的想法在心裡越積越多,樑若卻不知該怎麼與身旁的秦嘉兒說,上次能將她喜歡沈墨白的事說出來也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這一次論是如何都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