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樑若三人上得線來,果然已是有一頓豐盛的早餐在等着他們,想到與段譽相識已久也算是老友了,三人就並未客氣自顧落座對着滿桌美食大快朵頤起來。
吃過早餐,段譽才偕同一個美婦人姍姍來遲,樑若好奇的眨着眼睛直盯着那美婦人看,而那美婦人在無意之間見到掛在她腰間的玉佩之後也是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
段譽笑着對三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孃親,因聽說你們就要離去,特來送別的。”
原來是段譽的娘,卻是生得如此年輕美貌,說是他姐姐都不過分,樑若無暇多想,與秦嘉兒和蕭夜辰他們一同抱拳對着刀白鳳道:“見過王妃。”
刀白鳳勾起淺淺的笑意,上前一步扶正樑若而後還拉過她的手輕拍着道:“早就聽譽兒提起過你們,今日難得一見卻是要分離,殊不知下次再見又會是什麼時候呢。”
見刀白鳳拉着她的手不放,樑若也不敢將手抽出,只是滿臉的受寵若驚:“待我們下次來大理,必是會前來王府拜會王妃的。”
一旁的段譽見到自己的孃親這樣也是無奈得很,心知定是因爲那玉佩,日後再同她詳細解釋罷。
“好,好,這位姑娘,能否告訴哀家你的芳名,今年多大了,是哪裡人,家中雙親可好?”刀白鳳卻是真真的把樑若當成了段譽的心儀之人,非但不肯放手還十分關切的問長問短。
樑若頓時尷尬起來,也猜到了眼前這王妃是以爲她和段譽有什麼,只是告訴她名字倒無妨,其他的,都是現實中的事情,又怎可道出口。
這時段譽連忙拉開刀白鳳,半哄着道:“娘,她叫若水,他們還有事要辦該走了,有什麼問題待會您直接問我就好了。”
見樑若不回答,刀白鳳只想着她的問題未免太過直接,所以小姑娘家的害羞了吧,於是笑着點頭道:“那好,譽兒,你就代孃親送他們三位出去吧。”
“好的。”段譽放開刀白鳳,等三人紛紛同刀白鳳告別了之後就引着他們出門,直奔大門口去了。
走到離那客房有一段距離了,秦嘉兒確定了那刀白鳳是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之後才笑了起來。
樑若哭喪着一張臉,扁起嘴道:“你還笑得出來,剛纔都尷尬死我了,明明又不止我一個女生,怎的王妃就覺得我跟段譽有什麼呢?”
秦嘉兒止住笑:“我也覺得奇怪呢,好像她一進來就直接奔向你了,難不成是段譽跟她說過什麼了?”
“誒?”段譽連忙擺手澄清:“我可什麼都沒說,要說我娘怎麼會那樣做,大概是因爲昨天送若水的那塊玉佩是從她那裡拿的吧,她以爲我是拿來送給心上人的,結果在若水身上看到那玉佩,就理所當然的把若水當成了我的心上人。”
樑若眨了眨眼,拿起那玉佩看了一眼,就掛在這麼明顯的地方,那王妃想不看到都難,可是誰知道王妃會突然來送行,害得她都沒想過要將這玉佩收起來。
“原來如此,只是好端端的,你爲何要送若水玉佩?難道真的是喜歡她不成?”秦嘉兒難得八卦起來,自然是不願放過他們兩個。
“啊……”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竟然將玉佩之事說了出來,段譽面上紅了起來,然而此面紅卻非彼面紅,他只不過是想起當時答應要送物件是因爲想隱瞞住他中春藥一事罷了。
見他不解釋,反而面紅起來,樑若急得跳腳:“纔不是這樣,只是我幫了他一個忙,他以此作爲謝禮罷了,再說他應該是喜歡那畫像中的神仙姐姐王語嫣啊,怎麼會喜歡我,嘉兒你可別誤會我們啊,我們可是什麼都沒有的!”
一直袖手旁觀的蕭夜辰此刻也拍了拍秦嘉兒的頭無奈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壞呢,他們之間能產生感情麼?”
秦嘉兒拉下他的手吐吐舌頭道:“開開玩笑還不行啊,只是這幾天呆得有些沉悶,現在才難得開心一回。”
這句話說得有些抱怨意味,讓樑若不由得沉下心來:“怎麼了?”
“沒事。”秦嘉兒搖了搖頭,笑得無所謂:“大概是有些不習慣與那麼多人相處,過幾天就好了,不用擔心我。”
蕭夜辰卻並不贊同,握住了她的手皺眉道:“其實我也有些不自在,不如我們倆到處走走,有事的話就讓若水找我們回來就是了。”
見他說得這樣直接,秦嘉兒有些爲難的看向樑若,很明顯蕭夜辰的話她是認同的,也是想那樣做,只不過不知如何跟樑若開口罷了。
也並不是不明白他們在想些什麼,反正現在也沒什麼特別的事需要全部的人都在一起,樑若也就灑脫的笑道:“好啦好啦,你們儘管去玩吧,不過到時候記得給我報銷信鴿的錢啊。”
“噗。”聽到這裡段譽已是忍不住的笑出聲,指着樑若極爲無奈的搖頭道:“你啊,怎麼就這般的小孩子心性呢,不過就是幾隻信鴿的事,本世子送你們一些就是了。”
本來就有些想打他的信鴿的主意,此刻見他自己開了口,樑若自然是眉開眼笑:“這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多謝段大爺了。”
對於她的這種新稱呼,段譽也是自動認栽,喚了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下人來吩咐了一聲,然後沒多久那下人就提了一籠子的信鴿一路小跑着到了衆人身邊。
因爲秦嘉兒是跟蕭夜辰在一起的,所以她就跟樑若各分了一半,拿完信鴿又自然少不得對段譽一陣感謝。
而出得門去,四人才意味到這次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了,尤其是段譽。
看着欲言又止的三人,段譽不由失笑:“怎麼了?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你們怎的搞得好像是永別一般?”
原本還有些捨不得,現在見他這樣說,樑若上前把他推向王府裡邊道:“是是是,反正以後還是會見到的,所以段大爺,你就進去吧,別再送了。”
段譽卻是不依,繞過她走到秦嘉兒身邊道:“嘉兒,就讓我送你們到驛站吧。”
“哎,你!”樑若一時推空,往前跌了個踉蹌,還好反應快纔沒摔倒在地,見到段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看着她笑,立即就被氣得不輕。
秦嘉兒見兩人又鬧了起來,頓時也是笑了,沒再去想以後能不能再見面的事,對着段譽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送到驛站吧。”
見他們三人就這樣轉身朝驛站走去,樑若也只能拍拍手作罷,嘟囔了幾句就認命的跟了上去,其實說來說去還只有她最不捨得段譽了,不僅僅是因爲跟着他有大餐吃去到哪都不用她花錢,還因爲除了子非魚好像就只有他纔會跟她有事沒事的鬥兩句嘴了。
現在子非魚肯定是沒臉再見她了,段譽又不在了,她又要回到他們的幫派基地去,雖然是有那麼多人在,卻沒個人拌嘴實在是無趣的很。
再加上她篤定了是要避着沈墨白的,而胡桃又是喜歡風逝水的,又少了三個人可以隨意說話,唯一能說得上話的秦嘉兒也要隨着蕭夜辰到處遊玩,一時間樑若只覺她還真是十分苦逼,交了這麼多朋友卻沒人可以說話了。
到了驛站,樑若才撇開一切故作開心的拉住秦嘉兒問:“你們要去哪玩?”
秦嘉兒看了一眼蕭夜辰,才笑着開口道:“我們剛剛商量過了,好像就只剩下嶺南沒去了,所以打算去那裡走上一遭。”
“啊,嶺南啊,我都差點忘了還有那個城市。”樑若恍然大悟的點頭,然後就喚了輛馬車過來,讓他們先上了車:“那你們好好玩,還要記得注意安全吶。”
讓蕭夜辰先上去了,秦嘉兒回過身握住樑若的手似是囑咐的道:“你也是,如果待得不開心了就來找我們吧,別悶在心裡。”
“好啦好啦。”樑若重重的點了點頭,她懂秦嘉兒的話,沒必要爲了個沈墨白而委屈了自己。
“嗯,那我走了。”秦嘉兒不捨的放開她的手,轉身上了馬車。
對着慢慢出城的馬車又揮了揮手,樑若才又叫了輛馬車,非常之淡定的對段譽說了聲再見之後就一躍上了馬車,頭也不回的往成都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