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球都踢的很好呀,”外面是難得的好太陽,運動場裡一身短小打扮的裝可愛正在所謂休息區活躍的左右移動、她的身影無疑吸引了正在這層運動場踢球、或準備踢球的很多可憐男人的目光。相比之下、黑雪是非常會穿衣服的、她的衣服很輕鬆卻不挑逗,雖然有些東西實在是努力遮也遮不住,不過她很注意自己的行爲姿態、沒有給那些一有情況就大注目禮的男人們太多提示。
至於沒時間那很不平易敬人的墨鏡帽子、給她扣了不少第一印象分,但這可能、也正是她想要的效果:“我還以爲自己是球場一霸了,原來只是路人甲級別啊。”很機車是個很清秀的男生,和他遊戲裡的角色外型大相徑庭。他的打扮也很清爽、沒有不知所謂的配件。
“彆氣餒嘛,我們強哥,那可是想當年的77號,你有聽過一句話吧,在…”弓殺的話被興奮的很機車打斷了:“在若陽大學踢球的人裡,有無數10號和7號,可是隻有一個77號?!哇,見到偶像了啊!”
“提啥當年勇,都是過去的事了…”張強沒廉恥的故作低調被老友們的噓聲打斷了,見勢不妙的他趕緊轉移了話題:“都餓了吧,要不先去阿楠的餐廳吃點東西、再商量下午怎麼個計劃?”姚楠見到沒時間這個女性玩家真人之後的種種表現、張強這個多年好友怎麼能看不明白,他也抓住機會幫朋友宣傳一下年少多金:自己說是炫耀,而經朋友告之那叫無意間得知。
“你不想吃東西,是不是不合口味?”穿着一件淡綠色T恤的黑雪對於面前簡餐並沒有什麼興趣,她只是禮貌的吃了幾口、就放下了勺子。同坐在一張長椅上的張強當然發現了這個情況、就問了出來。
“沒有,對不起,我一直吃的不多,呵呵,”黑雪的話沒有讓大家放心,幾個女孩已經開始小聲問她怎麼了。黑雪的真名叫司雪,現實裡的她似乎沒有遊戲裡那麼放鬆,也許那兒更讓她放鬆、不擔心說錯什麼或者做錯什麼。
“你們真的都和遊戲裡一樣呢,”吃過飯是所謂喝茶時間、大家都各自說着話、只不過彼此坐的更開了些,地方也挪到了比較靠裡的位置。司雪看着散落在附近這羣遊戲裡的隊友和朋友、輕輕的感嘆了一句。“嗯,你不也是表裡如一的嗎?”坐在她對面的張強接上了她的話茬。這句話很容易被曲解,不過美麗的司雪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並沒有表現出遊戲裡那種無知而又無敵的狀態。
“我不太習慣這樣的接觸、覺得很緊張,這是個老問題了。雖然我一直在努力克服、但還是不夠好。”聽到這句話的張強有些不解,他選擇繼續聽下去:“所以我教小朋友們,因爲如果你真心對待的他們,他們也會這麼對你,我覺得…”
“你的學生有非常好的運氣和福氣,”張強的話讓司雪再次露出了笑容,“我從沒想過會和遊戲裡的朋友見面,一直覺得沒這個必要、也不好…”司雪遲疑了一下,好像怕這句話會引起誤會,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似乎是打定了什麼很重要的主意:“這也算是自我的一次突破吧,呵呵~”她擡起頭,才發現自己對面的張強一直在靜靜的注視着她,她用和遊戲裡一樣的不解眼神與他對視、卻還是在幾秒之後不好意思的別過了頭。
“這麼美麗的女士、爲什麼要在遊戲裡表現的天真無邪加純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純真。”少頃、張強主動轉移了話題:“呵呵、我也不知道、除了可以解決掉搭訕,還有一個原因是覺得很好玩~”司雪恢復了那種從容的神色、她精緻的五官簡直不像是人能長出來的,看的有些發呆的張強還是聽到了下面這句傷人的話:“逗你就很好玩,你很尊重人,我是說尊重女性。”
“謝謝,彼此尊重是做人的基本需求吧。”張強笑着點頭,作爲迴應:“現在我知道了你其實真的比冰雪還聰明、以後在隊伍裡、就沒法繼續表現的天真無邪了吧~”“呵呵、說了逗你很好玩,”無論在哪裡,司雪都始終保留了一個能力:讓一向機鋒的張強啞口無言的能力。“他們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啊,你們他們是願意相信你對我的評價、還是願意相信我的自我展示呢?”
“又或者,”看着笑的有點苦的張強,司雪似乎還意猶未盡:“你想讓他們相信你已經很瞭解我了嗎?”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司雪還是在片刻之後成功做出了一個帶着些嫵媚意味的笑,這個笑容與她不經意間就曲線撩人的美麗身體搭配着,看得張強膽戰心驚:“別別,別折騰我,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張強趕緊壓低聲音求情、心裡除了無言、還有些讚歎和開心:“能被這麼美麗的女士耗費時間去設計、是我的榮幸了;不過時間有的是,折騰我這事、我們可以慢慢來好不好,不急這一朝一夕。”
“好啊,”司雪又變回了那個現實裡笑的很淺的女孩,她沒有聽出、或者刻意忽略了張強話語裡的調侃。她看着不遠處正對着摘下墨鏡和帽子的沒時間高談闊論的姚楠,忍不住開口問道:“姚楠這麼瘦,爲什麼一定要選獸人?”
“人對於沒法擁有的東西,多少都會有些期許嘛,”張強還是忍不住致敬了一下身邊女子的誇張曲線:“但像你這樣的現實情況,就不需要在設計外形時改進什麼了。”
“你不也挺自信的什麼都沒改嗎?”司雪的話裡又一次讓思想有不純潔苗頭的張強無言了:“正好,男人也不靠長相。”
洛倫塔遺址上的綠洲怪物已經有很久都沒有碰到玩家了,今晚它們迎來了一隊突然出現在後面的玩家、領地觀念讓它們迅速的糾集起來發動了攻擊,可是等級上的差距卻已經無法彌補:這些從洛倫塔位於地下的廢墟里走出來的玩家、都已經有了67級、放眼現在整個塞隆大陸、這樣的隊伍依舊是絕對的鳳毛麟角。在同樣面帶凝重的殺掉了第一批怪物之後、悲苦衰敗他們發現了這裡的變化;於是幾把長槍又出現了,羣殺的方法迅速的爲他們掃清了出路。
“這的怪物變弱了,”回過頭看着依舊翠綠的那片沙漠奇蹟,很機車不無遺憾的感慨了一下:他們猜到了這很可能是因爲他們在遺址內部的戰鬥導致的,但他們非常高興這片綠色得以保全;外面的世界上已經幾乎看不到活着的綠色,其實自然是很強大的,一旦紮下根來,它們可以像眼前這片綠洲一樣自我循環並且慢慢改變整個周邊的面貌、雖然每個人心裡都清楚,沒有強大的外力藉助,這片沙漠裡的綠洲,可能也終將會消失。
“繼續向南走吧,往後是寂寞啊,”暗自感慨了一會之後,藝術我不懂打開全息地圖,看着上面依舊一片空白的南方區域,爲隊伍的前進方向做了提議:向北邊將回到芙瑞絲周邊,如果在三岔路口向東走,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的灰湖漁場和灰湖堡壘也已經人滿爲患了,至於向西,從地圖上看,這條路最終會到達皮瓦城、然後向西南延伸回到獸人種族玩家的出生地。
“嗯,我有預感那個野性護符的任務裡提到的森林,應該就在南邊。”弓殺的話給了大家一個假想的誘惑。在地下困頓了一週有餘的朋友們現在只要看到不同的景色都很興奮,舉着火把在夜色裡拓荒的心情、也都不錯。
“那我把這裡的傳送點共享給我們盟主了哦,”裝可愛也有深淵視覺的被動技能、她正在隊伍靠右邊的沙丘上給隊伍提供警戒——沒有刺客職業的隊伍就靠其他行者系職業充當哨兵:“共享吧,公子估計每天練得也夠窩火的,那麼多人一起搶怪升級太慢了。”另一邊擔任警戒的藝術我不懂的身影時隱時現,他身上的隱匿之甲提供的效果看的大家都有些眼紅,不過比起自由、再等待一週刷新區域BOSS拼機率?沒有人受得了這個。
“這沙漠也太大了撒,會不會這裡整片區域就是個沙漠撒?”林子在隊伍正前方負責開路和警戒,月光下的沙漠帶着詭異的銀色、那些高低起伏的沙丘總讓人對下一個高峰之後的景色抱有期待,可是沙漠最殘酷的地方就在於這裡:它似乎永遠都沒有個頭,看起來也到處都差不多,要不是玩家可以在自己的地圖上隨意做標記、悲苦衰敗他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如自己所想的直線、穿越廣大的荒漠地帶。
“希望不是,走的累,”黑雪剛剛經歷了8個小時的高強度練級、在每個人都升到了67級之後、他們決定出來再慶祝,現在看來慶祝這件事,離他們還很遠。
“看到頭了!有植物了!”藝術我不懂的聲音遠遠的從隊伍左前方傳來,大家馬上向那邊跑去。
“我靠!真煩躁!!!”躁鬱症用簡單直接的語言說出了大家現在的心裡話:“這是什麼地算戈壁?管他的不是沙漠就行了。”夜晚的沙漠行走讓大家都很後怕,雖然剛纔的旅程、只用了現實時間1小時左右,但沒有人想再讓時光倒流。
“林子繼續前面探吧,弓殺注意開警戒啊,”悲苦衰敗也馬上響應了豬臉的歲月發出的感嘆。雖然目光所及之處,這片雜草寥寥的堅硬戈壁也有着大的讓人心煩的佔地面積,不過相信繼續往前走,遲早會有驚喜。只要環境稍微好轉、生物們就能堅強的紮下根來。
“這裡地下有好多小動物,都是沒什麼級別的自然生物,”弓殺很活躍的四處移動、用警戒爲隊友們排憂解難,沒時間和悲苦衰敗依舊在隊伍最後面保護着脆弱的破滅殉法者,劍術詩人這個消息多少讓人有些失望。遙遠山脈依舊遙遠,他們只能期待不遠處那些黑乎乎的山地有什麼不一樣的驚喜在等着他們。
“有怪物!”林子也耐不住性子、全力奔跑到了隊伍很前方的位置去探路了,他終於在隊伍頻道里傳回了一個讓人興奮的信息,“暈撒,這怪物攻擊好高,我拉回來,”林子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小狼狽,大家也加快了速度前進匯合,“誒?!…”林子的聲音充滿了驚異、聽起來他又在向離隊伍的相反方向跑去了。
“這是個怪還是個人?”藝術我不懂的聲音也出現在頻道里,從地圖座標上看他已經到了林子的身邊:“我再拉它跑遠點,你屠宰一下減下速撒,這怪物和我跑的差不多快。”林子在給獸人荒原暴君說他的計劃,“好…上上了,現在他跑不快了,”藝術我不懂的聲音馬上就變成了一聲驚叫,“怪物弓團?!”他的血槽在瞬間就空了一大截。
“你們兩個都回來!”躁鬱症嘗試着治療發現距離差的太多,看着藝術我不懂的生命值,大家都把移動速度提到了最高。很快和向回跑的林子他們匯合了。
“林子,你看那是什麼?我看是白精靈,不過長的髒一點,好幾個拿弓箭的、和你動作很像!”藝術我不懂當然知道弓團的爆發力,可是被對方整齊劃一的突襲時他純粹是靠開着鼬之圖騰加持的迴避率和移動速度逃過一劫的,野外遭遇時從來都是遠程佔先:“嗯,我也看見了撒,打人很疼、好像也在用戰爭靈魂。”
“玩家?”悲苦衰敗的猜測馬上就被否定了:“不可能、這些怪遠處是NPC,靠近了就是出現血槽了,好像是一到可以攻擊的900的極限距離就顯示了。”藝術我不懂剛剛追逐了一個敵人並且把他或者它減了速,他觀察更仔細一些。
“過去看看吧,都拿弓,元子自己注意位置。”很機車也換上了嘆息武士套裝、並且拿盾在手,右手裡是死息之劍——本來要做的杖子因爲隊伍裡曾經的法師職業們的背叛和卷軸的難以收到、一直也沒有做成。之前在遺址裡練級時,他一直穿着一件力量加成比較高的重甲使用長槍,現在要戰鬥了,防禦力和魔法攻擊力要提上去。
“是不是能對話?”豬臉的歲月一直都是堅信交流有很多種方式、而且任何人都能通過交流得到彼此想要的:“…過不去,”走在最前面的悲苦衰敗堪堪擋住了三支箭,其他幾支箭照單全收、他趕緊退了回來.雖然騎士有各種被動技能加成,讓他沒有失去很多生命值、但站在前面只能當靶子,他不想這麼無私而無用。
“喊話吧,看看能不能行,看起來像一羣守衛什麼的,離得遠了也不管我們,要是是山賊什麼的,一暴露位置早就衝過來了。”站在隊伍最前方的悲苦衰敗當然就是談判的第一人選,騎士舉着盾牌向前慢慢挪動的姿勢有點猥瑣、但命的確比風度要來的重要:“山那邊的朋友、你們好啊!”他熱情的招呼、換來了一輪同樣熱情的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