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江夏甘寧突然由蜀中走水路調出大批物資、軍隊,屯兵於江陵、江夏,另外,建業來報,周泰的水軍業已屯兵廣陵,呂布、魏延兩員大將率軍襲擊廣陵,廣陵大軍來不及撤走,非死即降,廣陵守將張橫被魏延站於馬下!”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小校跪在周瑜身前,聲音有些低沉的道。
“怎麼可能?徐州戰事纔剛剛開始,謝超就發兵南下了?他就不怕兩面作戰,我們和慕容氏將他拖垮嗎?”坐在周瑜身邊的是江東新進大將呂蒙,聞言不由詫異的看向這名小校,怒道。
“就算謝超想這麼做,他身邊諸葛亮、龐統、徐庶、田豐等人都非易於之輩,定會阻攔,而謝超也不是不聽忠言之人,否則也不可能成就如今的氣勢,唯一的可能就是,徐州已經被攻陷了。”周瑜嘆了口氣,苦笑道:“時不我待,主公的仇,恐怕很難報了。”
在周瑜眼中,主公只有一個,那就是孫策,至於孫權,若非爲了穩定江東,讓江東團結起來,抗衡有席捲天下之勢的謝超,他也絕不會出手幫孫權。
只是沒想到孫權剛剛得了軍權,坐穩江東,就將自己閒置,致使有東海之敗,江東水軍元氣大傷,至今元氣未復。
“這怎麼可能,徐州帶甲之士八百萬,這纔過去幾天,謝超怎麼可能如此快的攻下徐州?”呂蒙難以置信的看着周瑜。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忘了,慕容家是怎麼得徐州的?”周瑜冷笑一聲,轉頭看向呂蒙道:“準備一下,去稱稱這甘寧的斤兩,幾年不見,不知道這莽漢有沒有長進。”
“遵命!”呂蒙領命一聲,轉身離去。
“都督,主公有信傳來。”呂蒙剛剛出賬,一名小校進來,手中持着一張書信送到周瑜面前。
“哦?”
周瑜接過書信,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擊鼓升帳!”
看完書信,周瑜沉吟片刻之後,下令道。
隨着隆隆的戰鼓聲響起,正在指揮、操練,準備大戰的將士皆是面色一變,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齊集帥帳。
“大都督,不知急着傳喚我等來此,有何要事?”衆將齊聚,副都督賀齊恭敬的問道。
“主公剛纔來信,邀我返回建業,商議地域謝超大軍一事,不過那錦帆賊甘寧業已集結重兵於江夏,賀齊。”
“末將在!”帳下,一名黑鐵塔一般的漢子站起身,大步來到帥帳中間。
“我不在期間,由你執掌此間帥印,甘寧雖然出生水寇,卻是難得的水軍統帥,切記小心,守好此水寨,等我回來。”周瑜將自己的帥印取出,遞給賀齊,同時囑咐道。
“大都督放心,末將但有一口氣在,定不叫那甘寧過江半步。”賀齊聞言,上前數步,無視同僚或嫉妒或羨慕的目光,從周瑜手中接過帥印。
“呂蒙就留在這裡,這小子是塊材料,好好提點提點他。”周瑜想了想,又囑託道。
“都督放心。”賀齊點了點頭道,周瑜隨後又點了宋謙、孫恆等人輔佐賀齊之後,才帶着幾名親衛,匆匆的乘坐傳送陣,前往建業。
徐州,廣陵
“陛下,如今水軍新入長江,還需熟悉一下長江水勢,方可跟東吳水軍交戰,我軍還等上些時日。”周泰來到謝超府中,對着謝超拱手道。
“無妨,這麼多年都等了,我們也不急於一時,可惜,我軍中,沒有擅長水戰的軍師,甘寧、周泰兩位將軍雖然能征善戰,但對上週瑜,終究吃虧了些。”謝超點點頭,隨即有些苦笑道。
“是啊,如今兩面分頭出擊,也是無奈之舉,若我軍有水軍軍師的話,大可與周瑜明刀明槍的在水上打上一陣!”說起周瑜,周泰有些懊惱的道,這次他和甘寧,一東一西從荊州和建業兩面夾攻,就是爲了使周瑜首尾不能相顧。
“這邊還好些,兩位丞相雖然不精通水戰,但卻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若興霸那邊遇上週瑜,可就危險了。”謝超皺眉道。
“報~”
正在這時,一名御前將軍疾步進入城主府中,單膝跪在謝超面前:“啓稟陛下,貴妃娘娘求見。”
“後宮不得干政,是誰讓她來這裡的!?又是誰准許你爲她通報的?”謝超雙目一寒,冷冷的逼視着這名年輕的御前將軍,能成爲謝超的御前將軍,自然有幾分本事,只是如今謝超,光是氣勢,也能令一名一流武將動彈不得,御前將軍雖然實力不錯,但此時被謝超氣勢鎮住,根本不敢擡頭。
“回陛下,娘娘說,要爲陛下引薦一名水軍軍師,此人之才,雖然不如兩位丞相,但比之周瑜,卻不遑多讓。”
“喝,好大的口氣!”謝超不由冷笑一聲,諸葛亮、龐統自不必說,但周瑜就是好相與的?要是隨便拉來一人,就能對付周瑜,那還用的着這麼多人爲了如何渡江而苦惱嗎?
“轟出去,有什麼事,讓她們在後院等我回去再說。”不耐的揮了揮手,讓御前將軍出去。
“陛下,且慢!”諸葛亮神色忽然一動,站出來,沉聲道:“陛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我天元沒有適合的將領,貴妃出生江東望族,或許識得一些俊彥也爲可知,何不招來一見?”
“江東俊彥?”謝超想了想,點點頭道:“把她舉薦之人帶進來,但貴妃不得入殿。”
“喏!”御前將軍領命而去。
大殿之外,御前將軍有些無奈的看着大喬道:“貴妃娘娘,陛下說,後宮嬪妃,議政期間,一律不得進入衆臣議政之地,只讓這位先生隨末將一起進去。”
“這……好吧。”大喬聞言,失望之色一閃而逝,轉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的一名青年,歉然道:“看來姑姑不能隨你一同進去了。”
“姨母無須擔心,若天元陛下真如姨母所說,伯言自信,以吾之才,定能得到陛下的賞識。”青年拱手道。
“既如此,姨母就先走了。”大喬點了點頭,囑咐了一聲之後,轉身離開。
廣陵大堂之上,看着只有二十來歲的青年對周圍諸多中原名將的威勢視若無睹的來到堂下,周圍衆人不由有些刮目相看,要知道,這裡幾乎聚集了中原所有的王級武將,又有意給這青年來個下馬威,而這青年卻能面不改色的昂然而入,單憑這份氣魄,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你和大喬是何關係?”謝超看着眼前的青年,想了想,不由問道。
“坊間傳聞,陛下乃不世出明主,如今看來卻不過如此。”青年卻不回答謝超的話,轉而昂首答道。
“大膽!”一瞬間,數道威壓從各個方向壓來,青年臉色一白,身體微微晃了晃,冷汗不自覺的從額頭滲出,再也無法保持先前那份淡定和從容。
“說出個理由來。”謝超揮揮手,隔開衆將散發出的氣勢,看着少年道。
“用人唯才者,可兼濟天下,用人唯親者,袁紹便是最好的榜樣,陛下聲威遍及宇內,見到小民之時,不問小民有何破敵之策,卻問小民和貴妃是何關係,不知陛下是作何想?”青年整了整儀容,從容的問道,之時配合他那有些慘白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說得好,單憑這份從容和淡定,就絕非無名之輩,報上名來。”謝超眼中露出些許的讚賞之色。
“吳郡,陸遜,建國天元皇帝陛下。”陸遜躬身道。
“陸遜?難怪如此狂傲。”謝超恍然,如果是陸遜的話,就算不如周瑜,想必也不會差多少,那可是能將劉備從巔峰拉下來的人物。
“來人,賜坐!”謝超點點頭,立刻便有人搬上椅子,讓陸遜坐在諸葛亮等人的身邊。
“先前是朕莽撞,伯言莫要見怪,如今我軍與江東交戰在即,伯言身爲江東之人,爲何反而前來相助於我?”謝超疑惑的看向陸遜。
“回陛下,一來,受姨母之託,特來相助,二來,陛下如今威勢波及海內,威震天下,且天下十三州,陛下佔去十二,縱使這一仗孫權輸了,也只是徒增戰火而已,於公於私,伯言都該助陛下早日平定天下,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陸遜侃侃而談道。
“看伯言似乎胸有成竹,相比來前一定已經想好應敵之策,望伯言明言。”謝超點點頭,雖然不信他說的,不過諸葛亮、龐統都在這裡,陸遜想要在兩人面前玩什麼手段,那可就打錯算盤了,以諸葛亮的謹慎,陸遜如果真有歹意,絕對難逃過他的眼睛。
“其實在下不明白,陛下之水軍,皆是長年在海上作戰,有豐富的海戰經驗,而江東東臨大海,更有會稽、吳郡緊鄰大海,爲何陛下要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說得容易,打海戰,我們自是不懼周瑜,但若周瑜率軍希冀沿岸,如何抵禦?”周泰冷冷的看了陸遜一眼,不屑道。
“這有何難?只需在水面下,釘以木柱,則江東水軍無法靠岸,若其船艦無法靠岸,只能泅水上岸,如何與陛下精銳之師相抗衡?屆時,陛下只需以水軍將軍隊登陸牛渚、會稽一帶,即可。”陸遜侃侃而談道。
“伯言不愧江東俊彥,此計甚妙,深得我心。”謝超撫掌大笑,一副暢慰的樣子,看向陸遜道:“哦,伯言原來勞累,想必也累了,先歇息一下,看看你姨母,晚上,朕會爲你接風,諸位也散了吧,大軍集結還需要一段時間,衆將士整點兵馬,準備大戰吧。”
衆文武聞言便要離去,已經有專人將陸遜請下去,龐統正要走,諸葛亮忽然拉了龐統一眼,在龐統詫異的眼神中,拉着龐統留了下來。
“孔明,可是有問題?”等衆人散盡之後,謝超才疑惑的看着諸葛亮道。
“不錯。”諸葛亮點了點頭,看向謝超道:“主公可有收到他的認主提示?”
“這……沒有。”謝超聞言搖了搖頭,疑惑的問道:“難道他的計策有問題?”
“計策沒有問題,而且十分精妙,即使是臣和鳳雛,在如此形勢下,也無法想出更好的計策,只是有一件事,陛下沒有注意到。”
“什麼事?難道就是認主提示?”謝超詫異的看向諸葛亮。
“不是,陸遜剛來,主公給他留下第一印象並不好,暫不認主,也是情有可原之事,但若是有心來投,爲何只是孤身而來?江東陸家,雖然也是望族,但據神機營探報,陸遜並非陸家正支,而是旁脈子弟,他這一脈,只有陸遜與其父兩人而已,若真心相投,何苦將其父留在江東?”諸葛亮緩緩地道。
“如此說來,若這條計策是江東之計,對方只需集結兵力於牛渚、吳郡,就可打我軍一個措手不及,尤其是我軍還要將陸軍運往江東,若陸軍與江東水軍在海上碰面,全軍覆沒也不是沒有可能!”龐統聞言沉吟道。
“混賬東西!”謝超聞言不由大怒,便要去收拾陸遜。
“陛下且慢!臣倒是以爲,這是我軍渡江的好辦法,我等不防將計就計!”諸葛亮連忙拉住謝超,和龐統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爍着令人心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