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曹軍崩潰的還是那種無力的絕望，敵人就在天上，可太高了，什麼弓也射不上去，而且還是能飛的，隨時都有可能換個地方繼續扔，完全是不對稱的戰鬥。
葉斌用無鋒重戟指點着對面的敵軍，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兩輪應該讓他們足夠惶恐了。”
“主公說的是！”
徐庶點了點頭：“這兩輪石雨，澆滅了他們的士氣，還會讓他們做什麼都心有顧忌，無法用盡全力，最重要的是，這兩輪石雨應該讓曹操疑惑了。”
“不可能！”
曹操果然發現了不對，在典韋的遮掩下，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勢，可狼狽是免不了的，再加上那已經被砸得隨時都有可能塌陷的高臺，讓他再也保持不了風度。
“神農谷真正能夠動用的空中騎士只有兩千，可這兩輪石雨，最少有一萬騎士在動手，這都是哪兒來的？”
在僥倖活下來的傳令兵攙扶下，曹操終於回到了地面，他甚至來不及去整頓已經被砸蒙了的親衛，臉頰蒼白的揉着腦袋，對郭嘉說道：“奉孝，你能？”
有什麼的？
郭嘉苦笑了一聲，現如今已經很明顯了，神農谷手中絕對不僅僅只有兩千個能夠動［用的空騎，可這明顯沒有道理啊。
變異黑龍雕騎士的培養非常困難，每天必須拿出不少於四個時辰與自家坐騎在一起培養感情，這樣才能夠真正有默契，如臂指使，並非隨便一個人就可以輕鬆乘騎，若是那麼簡單，這騎士也就不那麼珍貴了。
而神農谷在召回這些變異黑龍雕前，就只有兩千空騎，其他的八千人從哪兒來的？
“還是低估了他們的實力！”
郭嘉嘆息了口氣：“不過主公也不用太過擔憂……”
他片狼藉的親衛營，搖了搖頭：“變異黑龍雕體力雖好，但飛在空中，卻很難承重，就算是咱們的三代黑龍雕，也就只能夠攜帶一人二石……”
曹操沉默了良久，陰沉着臉頰：“損失大概多少？”
郭嘉猶豫了一下：“也就三五萬……這對我軍來說不算什麼，可對士卒心氣的打擊太大了……”
這個曹操當然知道，現如今的曹軍，根本任何精銳的樣子，每個士卒都是恐懼的望着天空，生怕還有石雨砸落，來不及逃跑，這樣下去，不用葉斌出手，他們這千萬大軍便會不戰自潰。
“葉斌小兒，欺人太甚，本王若是不還以顏色，他還真的以爲孤如此好欺，傳我令來！”
曹操冷着臉：“刀盾兵向前壓進，弓箭手準備，另……着呂布帶本部隨時待命，本王要他先喪一將！”
曹軍異動並沒有持續多久，這讓賈詡有些驚訝，就算是神農軍，遭受這種恐怖的打擊，也不可能這麼快恢復過來。
不過，這和神農谷戰略並沒有太多的衝突，他只需要壓制曹操，不讓太過激進即可。
“氣運損失的後遺症啊……”
葉斌搖了搖頭：“若沒有損失氣運，此消彼長，就是這兩輪石雨，便足以讓曹軍一蹶不振，可現如今，卻顯然沒有傷及筋骨。”
從來沒有人認爲十萬空騎可以覆滅千萬大軍，但十萬空騎卻可以輕易的威懾千萬大軍崩散，就算神農谷這邊只有一萬空騎是真正有騎士的，可……也不至於雷聲大雨點小到這般地步。
“這樣不是更合主公心意麼？”
徐庶笑了笑：“何必煩憂？”
葉斌沒有說話，而是望向殺機已經聚集到極點的聖軍，眼眸眯縫着：“他們動了！”
三千萬聖軍的調度，別說是聖女蘇綸，就算是克頓博寧還在，也不可能如臂使指，可凝聚出了那亦真亦幻的六翼天使之後，竟然如同一個整體，一步踏出，仿若山崩地裂，猶如驚雷滾滾。
那是難以想象的氣息。
根本不是哪一個人可以單獨抵擋的怪獸。
就連葉斌都是心神大震，這就是人數所帶來的強大優勢。
一旦整合一起，幾乎無法想象！
“不可力敵！”
聖軍的動作，讓無論是神農軍還是曹軍都生出了這種想法。
誰也沒想到，竟然有一支超過千萬規模的軍隊，可以讓所有人形成一個整體。
曾經諸葛亮做到了……但那是華夏的頂級大陣，聖軍又是憑什麼？
在遊戲的規則中，西方明明不應該擅長這種戰陣之法的。
“這就是聖軍征戰天下的根本麼？”
幾乎一瞬間，葉斌便認定，聖軍征戰天下，靠的就應該就是這種力量。
這種可以毀滅一起的力量。
“這是瘋了！”
曹操有些無語，聖軍明明可以等他和葉斌兩敗俱傷再用出這等強悍的軍陣，掃滅一切，可卻……這麼早暴漏，太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維了。
“怪不得那聖女不願意和我軍聯手。”
郭嘉輕鬆的笑了出來，若是隻有曹軍，就算是他，也覺得不可能逃出神農谷的圍剿，可既然有聖軍做墊背，而且，他們還這麼賣力，那麼曹軍便有了機會。
“神農王！”
蘇綸的聲音傳遍天地，在六翼天使的襯托之下，她幾若神明：“聖主在上，您虔誠的信徒在此發誓，今日必殺葉斌此賊，雪我聖軍之辱！”
那濃烈到化不開的恨意，使得所有人都心中生寒，這是怎樣的仇怨，纔會如此？
曹操愕然：“這……不死不休啊？”
葉斌皺着眉頭，蘇綸怎麼會這麼恨自己？
說完那句話，蘇綸自己也震驚了，她恨葉斌，這恨說不清，道不明，可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恨！
她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葉斌這張不同於葉瀾的臉頰，心中會掀起滔天殺機。
那濃濃的恨意，幾乎一瞬間，便摧毀了她的理智，讓她有一種非殺不可的衝動。
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催促着她，殺了這個人，這是你永生永世的仇敵。
甚至讓她可以不顧一切，以千萬大軍的生命爲祭，召喚六翼天使降臨。
“殺了他！”
這一次，不再是幻覺，蘇綸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腦海中的聲音在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