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拜師任務,在張角看來很簡單,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對於風雲來說這就是一個巨坑的任務啊。
一個名士,勸其留下來,這跟讓一個俘虜投降有什麼不一樣?
風雲要是有這個本事,他還用得着跟張角混?早就自己拉桿起義了。不過貌似他現在當山賊也和起義沒多大區別了。
雖然風雲覺得這個任務不像是張角說的這麼簡單,但是也不好推辭,只能是笑着接受了。
問清楚了這個人的地址之後,風雲便和張角告辭,然後直接奔着這個人過去了。
風雲自己也想要知道,這個名士,到底是誰。
在鉅鹿城的街道上走着,風雲看到,這裡除了黃巾教徒之外,少有人是普通百姓,整個城裡大部分人都是黃巾教徒了。
穿過一個街區,風雲終於來到了張角所說的位置,找了一個房子,剛要進去,門就自己打了開來。然後一個穿着青衣的文人走了出來。
風雲還沒開口,這個人便率先說了:“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請回吧,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風雲愣了愣,看了看這個文人,然後看到他的頭上赫然寫着兩個字。沮授!
沮授!一個在三國不算出名的名字,但是這個人卻是貨真價實的名士,而且是頂尖級別的人才。
風雲知道這個名字,雖然這個傢伙不能夠和諸葛亮,郭嘉,周瑜等人比,但是輪智謀絕對不輸於程昱,魯肅,徐庶等人!
袁紹手下有四大謀士,沮授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一個!
見到沮授,風雲的反應是一愣,倒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傢伙,所以馬上就畢恭畢敬起來。
“沮授先生,何故拒人於千里之外?”
沮授見風雲這般說,倒是多看了風雲一眼,似乎看出風雲並非黃巾教的人,這纔跟風雲多聊了幾句。
“你不是黃巾教的人?”
“暫且不是。”
風雲回答的簡便。
“那你何故來此?”
沮授看了一眼風雲,面色沒有動容,只是想看風雲如何回答。
風雲知道面前這人的才智,也沒有多想,只是當即就回答了起來:“來和沮授先生煮酒談天下。”
聽風雲,這樣說,沮授倒是笑了,將攔着的手也放了下來,然後邀請風雲進入屋子裡。
風雲將來的時候,在鉅鹿城裡花了兩千銅幣買來的水酒給拿了出來。
沮授和風雲盤膝對坐,風雲將水酒給沮授倒上。
便直接開口對沮授說:“先生認爲黃巾教如何?”
“黃巾教?小兄弟爲何說起這個?”
“今天下災禍四起,民不聊生,朝廷買官賣官,上不體民情,這天下終究要亂!而黃巾教勢力日益龐大,無需多久,這黃巾軍定然會起兵造反!”
對於沮授,風雲沒有什麼好遮掩的,再說這裡又不是別的地方,乃是黃巾軍的大本營,他也無需顧忌什麼。
沮授聽的風雲的話,臉色開始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小兄弟既然知道,爲何不逃走?還留在這是非之地。”
“爲何要逃走?”
風雲倒是反問一句。
“黃巾教隨日益龐大,但是終究不過是蜉蝣撼樹,大漢四百年基業,豈是區區黃巾教就可以撼動的,我觀這黃巾教不過烏合之衆,雖有張角這等神人,卻也無法支撐太久。不出一年定然會被朝廷覆滅。”
“既然勢必會被消滅,留下來豈不是遭受波及,爲何不早些離開,免遭災禍?”
沮授不愧爲一個有先見之明的謀士,一眼就看出黃巾軍無法堅持太久,他要離開這裡的理由也簡單,就是不想惹禍上身。
風雲這麼一聽也就明白了。
“先生爲何認爲黃巾軍勢必會被大漢所消滅?”
沮授抿了一口酒,然後緩緩將手中之酒杯放下,跟風雲繼續聊:“黃巾教徒雖然勢力龐大,教中人員衆多,可都是山賊流寇之類,多爲無法無天之人,無法約束,各大區域之頭領亦是如此,無法統一的管理,勢必會發生衝突,這是內憂。”
“大漢帝國數百年之基業,雖然處於萎靡狀態之下,但是強大的國力還在,都是訓練有素的官軍七十黃巾教衆可以對抗的,這是外患。”
“兩者促成了黃巾軍起義失敗的最重要的因素,所以我斷言,這黃巾軍起義多半不可能成功,不如趁早離開此地。”
沮授心中很是明白,所以跟風雲也不妨就說了一下。
風雲聽完之後就笑了笑,這沮授說的還真的是一見針血啊,歷史上黃巾軍之所以會失敗,無外乎就是這兩個原因。
一就是,黃巾軍本就是各自不服,頭領之間相互攻伐,無法統一調度,二來官軍實力太強,根本不是這些烏合之衆可以對付的。
“先生真是一針見血,高明,實在是高明,不過我倒是覺得,先生應該留下來。”
風雲先是鼓吹了一下沮授,然後拋出了一個關子。
沮授一聽,也是來了興趣,當即追問。
“爲何?”
“理由有三,其一,黃巾軍的起義遲早會發生,先生身處鉅鹿城,乃黃巾軍大本營,難倒不想知道這一場黃巾軍和大漢的對決其中的戰局變化嗎,如果想,在鉅鹿城乃是最好的選擇,因爲在這裡能知道所有地方戰事的消息。”
“其二,戰局千變萬化,也會有無限可能,先生就算認定黃巾軍起義會失敗,但是同樣這裡面也有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可能存在起義成功,萬一這種可能真的發生了呢。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的。”
“其三,先生乃鉅鹿人士,而且據我所知先生的才氣就連天公將軍張角也有所耳聞,如果您執意要離開,觸怒張角,我怕您的安全會受到牽連,所以在下認爲,先生最好還是老實的呆在這裡比較好。”
風雲這麼說,並不知道沮授會怎麼想,他的話裡最後一句帶着威脅,稍有差池,可能就會觸怒沮授這等注重名節的人士。
但是沮授聽完風雲的話之後,倒是沒有說話,只是深沉着臉,不知道在思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