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木……”
看着身側逐漸清晰的身影，天吳有些恍神。
在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
他回來了。
蘇木對天吳露出一個笑容。
隨後有模有樣地學天吳的招牌動作。
對着那浩浩蕩蕩的獸潮，緩緩擡起右手。
然後。
“嘭！”
異響聲起，頓時那些猙獰的怪物在一瞬間全部變成了一張張薄紙！
畫面的震撼程度，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城牆之上，所有人張目結舌，感到難以置信。
就，就這麼簡單。
這讓人類幾乎滅亡的獸潮，對於蘇木來說。
只是一擡手而已？
對……
就是這麼簡單。
在降維打擊面前，任何低級維度的強大，都是個笑話。
無數怪物紙片開始變成一團團馬賽克，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蘇木的動作學的是天吳。
但是使用的能力已經完全不是天吳的空間能力。
更不是從天啓世界獲得的能力。
如果硬要解釋的話，這就是來自更高維度文明的力量。
……
“辛苦了。”
“接下來，我來處理吧。”
蘇木拍了拍天吳的肩膀，隨後站到了他面前。
前方，是天的影子和啓。
他們兩個此時也是陰晴不定的看着蘇木，如臨大敵。
“你……”
“真的是你……”
啓一時半會已經沒辦法去阻止正常語言了。
因爲她完全不知道這一次始作俑者是蘇木。
那些獸潮巨獸的消失，啓其實也不清楚。
他們力量源自神魔，而之前她所能感知到的，就是有一股強大的神魔力量，在不斷瓦解他們的力量。
明明已經滲透降臨的東西，被逐一打回原形。
因此，天啓以爲是神魔提前復甦了，就想着發動最後的攻擊。
將人類掃蕩乾淨。
結果……
用通俗的一點臺詞來說的話。
……
特麼的居然是蘇木？
臥槽？
……
天啓之路變幻莫測。
對於天啓來說，天啓之路是他們用來控制蘇木的最好手段。
而對於蘇木來說，天啓是最接近神魔之力的地方。
同樣的，也是最接近天啓本源的地方。
也正是因爲這樣，蘇木才能窺視到天啓的秘密，那些原本人類永遠無法知道的秘密。
……
就在前幾分鐘，所有人都準備好了背水一戰。
現在因爲蘇木到來，這場戰鬥……
似乎打不起來了。
這一點從天和啓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
此時的蘇木沒有去借助天吳的力量，就站立在了虛空之中。
也沒有召喚出神翼，更沒有去動用米迦勒的力量。
更不是來自天啓！
這一刻，蘇木所使用的所有力量，所有能力，都是來源於他自己。
全部都是來源於他蘇木自身！
真正屬於他自己力量！
打破常規，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
“呵……”
蘇木發出一聲冷笑，向前邁了一小步。
腳下的空間變得扭曲。
但一切，依舊風平浪靜。
蘇木直視天與啓，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面對給人類帶來災難，帶來末日的天啓，蘇木此時的心態卻是無比的平靜。
“爲什麼……不能是我？”
蘇木看着天啓，繼續說道：“難道你們邀請我去天啓之路的時候，都沒考慮到這一點嗎？”
“我蘇木，爲什麼就不能回來？”
“爲什麼不能回來！”
一聲鏗鏘，猶如千軍萬馬！
但是這種可怕的威壓，現在只有天和啓能感受到。
這時，天有意無意護在啓的前方，直視蘇木的雙眼，說道：“回來又能如何。”
“而且你自己應該很清楚，你到底有沒有回來。”
“有沒有回來……”蘇木轉動下了脖子，發出一陣骨頭摩擦的聲音。
“不管我有沒有完整的回來，對付你們兩個……完全夠了。”
“不是麼？”
蘇木嘴角微微上揚。
曾經面對天啓的時候，是那麼的渺小。
渺小到以他們力量所化的一支怪物，一個BOSS，都忌憚萬分。
但現在呢？
時間總能改變很多東西。
歲月的長河也總會誕生許多奇蹟。
……
“滾，還是不滾？”蘇木輕描淡寫地，下達逐客令。
但是這一句話，對天吳等人來說，無疑在他們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滾……
他居然讓天啓滾。
城牆之上，姜知魚早已經熱淚盈眶。
她挺着大肚子，望着半空中的拿到身影，情緒再也無法壓制。
無論她再堅強，無論她是不是女王。
她終究是一個女人，蘇木的女人。
天與啓面色陰晴不定。
現在的蘇木雖然不是“完整”的，但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壓，卻讓他們出現恐懼的情緒。
對……
他們害怕蘇木。
因爲天和啓現在也不是完全的。
他們只是神魔文明下說誕生的工具，神魔牢籠中一隻囚鳥。
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渴望自由，想要打破神魔的囚籠，不想再當神魔的工具……
但是……
蘇木的出現打破了所有的計劃。
對於天啓來說，即便天吳和祝鈴兒他們一樣，依然效力於他們。
他們還是沒有擁有可以對抗神魔的力量。
他們只能不斷重啓殺場。
等待一代有一代人類文明的新生，崛起。
然後再從裡面挑選出至強者。
一時間，億萬年的光陰，一點點去累積自己的力量。
然後等那所謂的“有朝一日”。
但現在……
蘇木的出現。
蘇木的出現。
蘇木的出現！！！
把一切都打破了！
把一切，都打破了！！！
天與啓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他們的雙眼逐漸變得熊紅。
身上不斷出現馬賽克。
身體也不斷在實化與虛化之間來回變幻。
彷彿隨時都會崩潰。
也好像隨時都會暴走……
氣氛忽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蘇木……”
“你不應該出現。”
天啓異口同聲。
“你知道我們爲這付出了多少嗎？”
“你知道我們爲這一切承受了多少嗎！”
“爲什麼，我們明明已經看到了希望。”
“爲什麼！”
驟然。
平地起風。
雷電交加。
天地變色！
狂風帶來炙熱的溫度，摧枯拉朽般席捲着大地上的一切。
一道道紅藍相間的雷霆，破開蒼穹，劈斬而下，震耳欲聾。
瞬息之間，人們彷彿看到了真正的世界末日！
遠方似乎有恆古二來的巨獸在嘶吼。
眼前天啓身上分別綻放出了黑白兩色，宛如神魔降臨。
啓原本的白裙子，彷彿被墨暈開，吸收着無盡光華。
她的眼睛變的猩紅，嘴脣變得鮮豔，牙齒也變得尖銳。
就好像是從煉獄爬出來的女魔頭，在這一刻露出了她猙獰的一面。
而天身上卻出現了純白聖衣，身後振開了四對純白色的翅膀。
手中的天之劍流光溢彩，鋒芒盡現。
天啓盯着蘇木，異口同聲。
“我已經記不清到底過了多久。”
“千年，萬年，億萬年？”
“我們也已經記不清，上一次這個加鎖解封的時候，是爲什麼。”
“蘇木……”
“我們能理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你站在人類的角度，你沒有錯。”
“但我們站在我們的角度，也沒有錯。”
“你既然已經得到了高維度的力量，那就應該明白。”
“人類文明的衰敗，對於高等文明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但是……”
“在這裡。”
“天啓不會有錯，也不能有錯，人類今天的力量，都是來源於我們！”
“即便出現你這個變數。”
“也無法改變結局！”
“你爲生存而戰。”
“而我們。”
“將爲自由而戰！！！”
天啓並沒有被蘇木逼退。
而是選擇了極端的方式。
要與蘇木展開一場驚天之戰。
蘇木的雙眼也逐漸出現了紅芒，最後徹底猩紅。
但是他並沒有跟以前一樣暴走失控。
反而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清醒。
看着已經變得極其不穩定的天啓。
蘇木開口說道。
“你錯了。”
“其實我們的都一樣。”
“都是爲了。”
“救贖。”
“但是時間真的太久了，久到你們自己也分不清虛實。”
“就好像……”
“你們以爲只有神魔之力才能打敗你們。”
“殊不知，你們已經創造出了可以擊敗神魔的力量。”
蘇木身後飛舞出無數符紙，遮天蔽日。
這些符紙，在場的人都不會感到陌生。
因爲那些閃耀着各種光芒的符紙，正是天啓中符師職業的技能。
蘇木深深吸了口氣。
隨後探出右手。
“萬符祭。”
“符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