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飛馳,抵達市區也只用了不到十分鐘時間。
因爲限速,驚風刃不願意惹上麻煩,所以才降下行駛速度,在市區公路上有條不紊的前進着。
這是一個遊戲時代,通常行駛在戶外的車輛並不算多,所以一路下來暢行無阻。
車子內,驚風刃開口:“你被傑夫的預測能力給嚇到了?”
陳冰反應過來,立馬開口道:“我只能說傑夫很厲害,雖然我不知道他暴走我一頓,差點把我打成白癡是不是藉機報復,但關於許叔叔這件事情,我相當佩服他!”
“這有什麼好佩服的,只是個小事情,傑夫沒辦法精確到哪一天我會鄙視他,搞的這幾天我每時每刻都在守着你的消息。”
見驚風刃一臉抱怨的模樣,陳冰也沒有懷疑什麼,他大概說的是真的吧,也許傑夫真的是不確定許叔叔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只是初步判斷是在最近幾天,爲了想要進一步治療,所以才讓驚風刃幫忙盯着自己,有狀況就跟過來,然後反應許叔叔的狀況。
陳冰這樣想着,便也釋然了許多。
然而車子依舊平穩的前行着,迎着陽光,人的思維總會一點點的蔓延,發散,然後去思量一些有的沒得。
陳冰現在就很困擾,他忽然覺得如果驚風刃真的是爲了向傑夫反饋許叔叔的狀況,完全可以直接告訴自己,然後哪天許叔叔醒來,陳冰一定不會忘記帶上驚風刃,這種事情順理成章,陳冰完全不會拒絕。
然而,爲什麼要搞的這樣神秘,這樣麻煩呢?
想到這裡,陳冰的腦子亂作一團。
有些時候,當全世界都知道真相,而你卻被矇在鼓裡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特別沒用,甚至會覺得自己很蠢,你會想很多,越是想的多,心裡就會越害怕。
然而陳冰並不是很害怕,因爲他相信身邊的人,身邊的兄弟,蠻牛爲了他的安危,甘願豁出性命,去得罪任何人。驚風刃雖然神秘,但他爲了自己事情忙裡忙外,付出了很多,甚至在那一晚歸來時,渾身疲憊,一身傷痕,陳冰歷歷在目,同樣也銘記於心。
至於許家,那是他心靈最好的歸宿,他喜歡年輕有報復的許晨,喜歡柔弱堅強的許月,喜歡承受父母雙亡而終日沉默寡言的張胖子,那個家庭他很嚮往,很希望自己能夠融入其中。
所以他很在意許叔叔的狀況,他想許叔叔能夠早日醒來,他和許月一樣期待這一天,車子在行駛,陳冰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他知道此刻許月一定已經在醫院內,激動的淚流滿面了,那個可憐的女孩……
想到許月那張流着眼淚卻又幸福洋溢着的臉,陳冰會覺得溫暖,於是他癡癡的笑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他,笑得很放肆。
將一切拋在方向盤背後,公路上的喧囂一點點被拋向腦後,終於車子在市中心醫院的停車位上停了下來,陳冰準備推門走出去的那一刻,驚風刃卻阻止了他。
“出去之後速度快一些。”驚風刃開口,語氣很平道,就像是在訴說一件小事一樣,然而這句話,卻讓陳冰覺得很不普通。
於是他推開車門,快步走進醫院內。
驚風刃跳下車,四處看了看,也快步跟了上去。
米蘇市中心醫院,某間病房內,歡笑聲在房間中洋溢着。
陳冰推開病房的門,帶着驚風刃一同走了進去,許月和許晨伏在牀邊,張胖子傻笑着立在一旁。陳冰的視線落在張胖子身上,這小子雖然臉上洋溢着笑容,但他的內心卻無比的痛苦,這種痛常人無法體會,胖子目睹着這個家庭溫馨的一幕,卻面對着一個鐵錚錚的事實,他的父母,絕沒有這個機會,睜開雙眼看他一眼,陪他說哪怕一句話。
“冰哥來了!”許晨激動的站了起來,立馬走到陳冰面前,拉着陳冰,走到病牀邊開口道:“爸,這是我姐夫!”
“唰!”
一瞬間,空氣凝固,房間內的氣氛變得十分怪異,方纔醒來的許叔叔一臉震驚的看着陳冰,又看了看許月。
許月臉蛋羞紅,急忙開口道:“爸,你別聽小晨瞎說!”
許晨嘿嘿一笑:“爸,你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多虧了冰哥照顧我們,要不是冰哥,我姐恐怕早就累趴下了。還有啊,你能醒過來,多虧了冰哥,花了大價錢找來了國外的專家。”
許叔叔臉色並不太好,陳冰走向病牀邊,一臉笑容的看着許叔叔,然而許叔叔卻很陌生的對着陳冰開口道了一聲謝謝,語氣很僵硬,也很微弱。
他擺了擺手,示意許月靠近他嘴邊,然後兩人交流着什麼,片刻後許月臉色微變,開口道:“爸,你別亂想,冰哥的遭遇也很不好,他不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他給您治病的錢,都是他這段時間辛苦賺來的血汗。”
見女兒如此激動,許叔叔一臉尷尬,做爸爸的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爲了給自己治病,而出賣自己的一切,所以許叔叔會以爲陳冰是看中了許月的美色,纔會願意幫自己出錢治病,見女兒這樣的反應,許叔叔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許叔叔想要起牀,跟陳冰好好道謝,然而卻因爲身體各方面機能都沒恢復,只好在病牀上千恩萬謝。
陳冰笑着跟許叔叔聊着天,說了不少許月的好話。許叔叔一臉憐愛的看着許月,微弱的聲音開口道:“苦了你了,我的好閨女。”
一瞬間,病房內的氣氛再一次陷入悲傷。
“爸,我跟你說,冰哥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姐夫,你也得認他這個女婿。”
“小晨,你再瞎說,我就撕爛你的嘴!”許月羞憤道。
一旁,陳冰很是尷尬。
片刻後,陳冰將驚風刃介紹了一下,若不是驚風刃找到了傑夫這傢伙,許叔叔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來呢。
病房內洋溢着相當和諧的氣氛,而病房外,幾個墨鏡男子,正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