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神隕
情緒在腦海中波動,陳冰站立在鐵匠鋪門前,對着那幾個醒目的字眼看了許久。
也許只是莫邪大叔隨意想了的一個名字而已,但陳冰總覺得其中有着不同的含義,他收回目光看向楚天,這小子還是一副震驚的模樣,靜靜的注視着龍城鐵匠鋪幾個大字。
陳冰某個瞬間,似乎能夠理解這個鐵匠鋪名稱的寓意,他嘴角揚起一絲弧線,發自內心的笑着。
“楚天,上來陪我和大叔喝幾杯。”陳冰走過去,拍了拍楚天的肩膀。
楚天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指着那牌匾,想要問什麼,卻被陳冰直接拖着跳到了屋頂,走到桌凳前,坐了下來。
楚天見酒水不太充足,便吩咐樓下的侍從們,去買些好酒好菜。
莫邪大叔一聽又要添酒加菜,立即笑的眉飛色舞。忍不住開口道:“無情小子,還真沒發現你竟有這等本事,這間鋪子我很喜歡。還有,你這位城主朋友也好生客氣,日後我便在這遺荒城內久居了,希望不會打擾到這位小兄弟。”
“莫大叔您客氣了。”楚天趕忙笑着道。
陳冰卻寓意頗深的望着莫邪,語氣鄭重道:“大叔,謝謝你!”
莫邪大叔放下酒罈,詫異的看着陳冰:“謝我幹啥?”
陳冰嘿嘿一笑:“這鐵匠鋪的名字起的這麼有水準,難道還不該我道個謝?”
莫邪不以爲然的繼續暢飲,飲完後開懷道:“一個名字而已,我喜歡起什麼就起什麼,管你屁事。”
“嘿嘿,既然大叔有這等興趣,那我自然不會讓大叔失望。等着吧,這壇酒,我幹了,終有一日,我會讓龍城鐵匠鋪名副其實!”
鐵匠大叔見陳冰暢飲着,不經意間也流露出一副笑容,的確,要說那鐵匠鋪的名字沒有別的用意,連莫邪自己都不相信。
他曾經在鑄造界叱吒風雲,神隕大陸上了些年紀的人不會沒聽過他的名號。這些年,他只想安靜的打打鐵,喝喝酒,過普通的生活。
直到遇見了陳冰,在相處這麼長時間後,莫邪還是比較欣賞陳冰的,既然答應了他跟他走,那總的做做貢獻,就讓自己的鑄造事業在這座主城內繼續發揚吧,他總得出山了,擇一城而終老,擇一主而追隨。
他在陳冰的身上,看到了領袖的影子,他相信這小子日後絕對是個不得了的人物,那麼他願意助陳冰一臂之力。而這一座主城,終有一日會壯大起來。
酒水不斷灌進肚中,三人暢談,酒精麻痹着神經,什麼煩心事都拋在腦後。
時間很快的流逝着,下午時分,酒宴散去,大叔搖搖晃晃的走向他的臥室,楚天差人鋪好了牀鋪,讓他安穩的睡下。楚天也喝的差不多了,被侍從帶回去休息。
陳冰獨自一人坐在樓頂吹着風,靜靜的坐着,酒醉的狀態並未急着解除,因爲強行解除會花費金幣,現在也沒必要解除,因爲他很疲倦,他需要好好睡上一覺。
陳冰早就可以下線休息了,現在基本上沒什麼事情束縛着他,他隨時都能下線好好睡一覺。然而他並沒有,因爲他害怕,他擔心自己醒來,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他已經發覺,自己的記憶力已經開始衰退,曾經的兩年,現在才三個多月啊。
難道是病情惡化了嗎?陳冰很難以理解,他不敢睡着,撐到最後一刻他也不願意睡去。
可身體總是會撐不住的。他終於選擇了下線,在陣陣涼風吹動下,他選擇了退出遊戲。
……
下午時分,陳冰疲倦的躺在遊戲艙內,一陣嘈雜聲傳入他耳中,他推開艙門,發現蠻牛跟兩個陌生人正在忙碌着什麼,這小子在幹嘛?
回憶了一下,陳冰勉強記起自己臥室的門似乎被破壞了,至於是怎麼被破壞的他並不知道,那兩個陌生人是來修門的。
“老牛。”陳冰疲憊的開口。
“老大,你終於下線啦!”蠻牛見陳冰從遊戲艙中爬出來,迅速衝過去,扶住陳冰。
陳冰有些無奈:“這麼衝動幹嘛,我又不是上了年紀,還需要你扶着。”
蠻牛嘿嘿一笑:“你現在跟老頭子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老闆,門裝好了。”工人開口說着。
蠻牛將陳冰扶到牀邊,然後走過去,陪着工人們出了門,剛想把門帶上,許月卻從門外走了進來,蠻牛開口跟許月說了些什麼,便開溜了。
許月將門帶上,端着一碗熱湯走了過來,在陳冰牀邊坐了下來。
陳冰已經躺在牀上,這樣狀態下,他也談不上去洗澡了。在遊戲裡勉強苦撐,還能叱吒風雲,提槍衝鋒陷陣。可現實當中,太過於疲憊的他,僅僅是個廢人而已。
“呈什麼能啊,看你眼睛紅的,全是血絲。”許月充滿擔憂的說道,隨手端起碗,用勺子盛湯,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遞向陳冰。
而此刻,陳冰卻像是雕塑一般,靜靜的靠在牀頭,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許月,一動也不動。
許月詫異的看着陳冰,好奇的詢問道:“怎麼啦?”
“我想多看看你。”陳冰呆滯的說着。
許月有些害羞,臉頰頓時紅了起來。“爲什麼忽然說這個,以後有的是時間呢。”
說完這句話,許月更加害羞,直接低下了頭。陳冰默默的注視着許月的一舉一動,心中滿是苦澀,他甚至已經記不起他是何時遇見過這個女孩,他再怎麼努力的去想,也絲毫記不起他和她是如何相識。
“我很害怕,我的時間不多了。”
許月猛然擡頭,她覺得陳冰有些異常,她感覺到了不對勁,有一種不安涌上心頭,她發現這並不是因爲陳冰好幾天沒休息,而是有着另外的狀況要發生。
“怎麼這麼說?冰哥你怎麼了?”許月擔憂的眼眶都有些溼潤了。
陳冰沉默着,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他忽然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許月,緊緊的抱在懷中,他已經疲憊的沒有力氣了,可不知道爲何,抱着許月的雙臂力道十足。
湯碗傾了,濃湯順着牀單緩緩的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