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瘋狂地吼殺聲從山坳裡傳了出來,整個山坳上下是一片混亂,潔白的雪地被濃濃的血跡染成一片深紅色,激烈的戰鬥讓天地都爲之色變,烏雲在天空中翻涌着,最後一絲殘陽也早就隱沒到雲層之中,似乎不願意再多看下面一眼。
山坡上,站滿了一隊隊不停吟唱着魔法的巫師,將漫天的各系魔法砸向下面;山坳裡,數百名騎士發出震天的怒咆,堅守着最後一道防線,和千年屍王進行殊死的搏鬥;而我則成爲這場戰鬥的局外人,站在最裡面的一塊高石上看着這場免費的精彩圍剿戰。
接連不斷的魔法攻擊交織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大網,沒頭沒地蓋向了千年屍王,它在山坳之中發狂地撕出一道道凌厲的爪風,若不是那些騎士捨棄了攻擊,全部是雙手持盾,一副全防狀態;若不是有從山坡上趕下去,那一大隊牧師的全力救護,那些騎士早就死傷無數了,即便這樣,只要千年屍王一發威,弄出那個巨大的黑色鬼爪,還是有不少騎士化爲了白光。
不過你別說,這些老外還真是血性,同伴的死沒有讓他們退縮,而是更加激發起他們的鬥志,他們嚎叫着,跟螞蟻似得擠在出口,堅決不退讓半步,誓要把千年屍王給堵死在山坳裡。
集體的力量是無窮的,但是千年屍王也不是傻冒,接連數番硬衝,見不能突出重圍後,它魁首一昂,兇狠的目光瞥向了山坡上的法師們,這些穿着輕袍,手那魔杖的玩家對千年屍王這個硬石頭來說,無疑跟那雞蛋似的,一磕就能碎,既然正面沒希望,那就那它們開刀好了。
只聽得千年屍王一聲長嗷,雙爪左右狂舞,銳利的爪風硬生逼退涌上來的騎士,然後腳下黑霧一陣升騰,身形陡躥到光滑的冰壁上,喀的一聲響,它腳在上面一插,借力一挺,一下子出現在左邊山坡的法師團面前,傷痕累累,一片焦黑的身上散發出無窮的殺氣,醜陋的臉上寫滿了憎恨。
火鳥手下的法師果然是訓練有素,突然而來的千年屍王並沒有讓他們驚慌失措,第一時間,所有人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全部施展的霜凍魔法,他們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拖住千年屍王的步伐,給對面的法師團增加攻擊時間,如果各自忙着逃命的話,那結果只會是被千年屍王肆意地屠殺。
這場戰鬥是如此的慘烈,我在遠處看得是觸目驚心,火鳥他們這次代價可是花大了,不過到底能不能掛掉千年屍王,還是個未知數,不過咱肯定不會上去,要是一個不小心給捐軀了,那可虧大了。
咦,我一側頭,耳邊似乎隱約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似萬馬奔騰,似巨浪滔天,似地動山搖,似驚雷落地,讓我心生一陣涼意。擡頭順着聲源看過去,我的天啊,從山頂上衝下來的什麼,那鋪天蓋地的雪浪,如平地升起的一條雪龍般,揚起一片驚濤,那可吞山河的氣勢,令我渾身一震,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雪山終極自然殺手——雪崩不成。
這玩意引發的條件很簡單,沒有啥特別要求,只要有點響聲就成,這不,就是剛纔千年屍王那聲蕩氣迴腸的叫聲,傳到山頂,激起了這片雪海。
這幫天殺的老外,殺怪就殺怪拉,吼什麼吼,這下可好了,惹得那屍王也跟着一聲吼,把雪崩給吼出來了,看你們怎麼收場。我一見風聲不對,是連忙拔腳就往對面山坡上衝,問我怎麼不提醒火鳥他們,去去,我有空哦,自己保身就成了,還問別人幹嗎,他們死了與我何干。
那雪崩看似緩慢,其實速度是飛快無比,轉眼之間,就已經涌到半山腰上,而下面的老外們也發覺了不對,連千年屍王臉上也露出幾分不自然的驚慌之色,想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轟隆,嘩啦,自然之怒豈容凡人妖怪所抵抗,只見對面山坡上的法師和剛跳下山坳的千年屍王,以及那些躲避不及的騎士統統被淹沒在那漫無邊際的白色墳墓之中,不見一絲蹤跡。雪浪的餘威繼續衝擊着對面的冰壁,我的腳下在微微顫抖,喉嚨裡是一陣乾渴,奶奶的,沒想到天地裡既然連這個自然災害都想到了,真是強啊,我連跑死爬地衝上了高高的山坡,心裡暗道。
身邊,站身倖存的數百名法師,火鳥滿臉驚愕地看着下面厚厚的積雪,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們,他們就這樣掛了嗎?”
“不會這樣掛的。”我走了上前,對火鳥說道,雖然剛纔那陣雷霆雪崩將無數玩家和千年屍王給淹沒,但是沒有有閃出相應數量的白光,也沒有提醒boss掛掉的紅字,我想他們一定是被困在了積雪下,和潛水水底一個道理,過了對應的呼吸時間,纔會影響他們的生命。
將這個道理解釋給火鳥聽後,他立即醒悟過來,連忙指揮着殘餘的玩家,開始用火球術、火牆術融化着積雪,我看他們的沒有目的地亂扔火焰,眉頭一皺,連忙說道:“火鳥,不能這麼化雪,得先融入口處的。”
“爲什麼?”火鳥不解地看着我問道。
“中間一段有千年屍王和你們的法師,先融中間固然能搶先救出你們的法師,同樣也會把千年屍王給放出來,而他們還有基本的治療術可以保命,應該能多堅持一會,入口處是你們的騎士,他們只有紅藥,要是用光了肯定掛,所以應該先救他們,而且這山坳已經被填平,要是千年屍王還能堅挺一會,那等它出來,沒有騎士當盾牌,你們都只有掛的命。”我沉聲說道。
“不錯,我倒是沒想到,還是隱兄弟精明啊。”聽我這麼一說,火鳥一拍頭,連忙指揮身邊的法師,全力燒熔入口處的積雪。
一個個凍得滿臉發青的騎士哆嗦着身子,掙扎着從厚實的雪堆中爬了出來,半跪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渾身上下是溼漉漉的一片,這期間,不時有白光從雪下升起,應該是有人堅持不住無氧的窒息,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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