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雖這麼說,霜飛羽始終還是個女孩子,特別是像她這種有幾分姿色的女孩子,對色狼這種生物還是心有餘悸的。說來說去,到最後還是讓咱開着潛行先過去探探情況,如果確信對方是友善良民,咱們再一同上去交個朋友。
這大白天的,咱又還在虛弱狀態,真要是碰上幾個不安好心的傢伙,弄不好又得掉級。所以我的移動顯得格外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驚動了什麼。
那股刺鼻的焦味越來越濃了,讓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某位老大親下廚弄烤肉,到最後卻弄出一份連寵物都不要吃的垃圾食品。現在這個味道,實再跟那時候的有點相像。
果然,沒走多久,一簇火紅的身影出現在咱的視線範圍之內。我一閃身,躲到一座沙堆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朝那個身影看去。
一堆篝火,上面架着一些黑乎乎的東西,正努力向外散發着那種令人噁心的焦味。而手持樹枝的那位彷彿絲毫不覺得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連狗都不要吃了,依舊喜滋滋地往上撒着調味料,好像一臉甜蜜的樣子。
不遠處,一個身着藍色長袍的男性玩家正赤手空拳與仙人掌妖%網%中的太極拳,另外還加了點叫不出名字的招式。
沒聽說過東方大陸有拳掌類技能啊,難道這個玩家打到了什麼特殊的技能書?不過看他時不時被仙人掌扎得嗷嗷亂叫,使得原本應該極其優雅的動作看起來增添了幾分喜感,我很容易聯想到想從熱湯鍋裡撈東西吃的靈掌類動物。
天地裡其實也有很多玩家不依靠系統技能,自創招式對怪物進行攻擊,只要能打中要害,傷害也是十分可觀的。可是像這位這樣。用手去跟仙人掌對拍的,還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神人。(注:神經病地神。)
拋開他被仙人掌刺到時候發出的古怪叫聲不算,其實那名玩家的動作還是有板有眼的,幾乎招招都能打到仙人掌的要害上,只不過相對被扎得也就比較慘。
我正看得饒有興趣,那邊那位顯然已經將那不知名的東西燒好了。
就聽得那名身穿紅裙的女玩家高聲叫了一句:“老公,打了這麼久,你的手不疼啊?快點過來吃飯了。我把魚都烤好了。”
那是魚嗎?我以爲是燒焦了地仙人掌呢。
不過剛纔那女玩家一直蹲坐着,看不清相貌身材,這時候轉過臉來,我才發現,那女的居然穿的是一條低胸高叉的噴火長裙。那胸,那腰,再加上這種打扮,純粹就是故意要引人犯罪的。
我悄悄抹了抹鼻子。幻想着要是芸芸也能穿上這樣一件衣服在咱眼前晃來晃去,咱可不保證自己不會當場露出禽獸本性來。
那男玩家隨口應了一聲,一腳踢向仙人掌妖,終於打掉它最後一滴血,這才擦着汗走向那名拿着號稱是烤魚的女玩家。
“老婆啊。辛苦你了哦,不過我現在一點都不餓耶。”他殷勤地拉起那名女玩家的手,好像非常心疼老婆的手爲了燒飯而變得有些粗糙了,但是愣沒敢接她手裡地東西。只是顧左右而言它地說道。
看來這傢伙還是比較明智的,想必早已知道他老婆的手藝是何等地高明。如果換成芸芸非讓咱吃這種東西,咱寧可拼着打一輩子光棍,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嘿嘿,想不吃是吧?”女玩家冷笑了幾聲,說道:“你肚子裡有幾條蛔蟲以爲我會不知道啊,難得遇到我有興趣做一頓飯,現實裡你吃不下。遊戲裡吃了總沒事吧。今天你要是讓我看到半根魚骨頭沒吃完,下了遊戲就給我睡客廳去。”
“不是吧?連骨頭都要吃啊?”男玩家想到晚上沒熱被窩可睡的悲慘下場,可憐巴巴地接過那條焦碳,狠狠地嚥了口唾沫,連張了幾下嘴都沒敢下得口去。
哥兒們,我同情你。
忍不住丟了記天眼術,看看這麼倒黴地傢伙到底叫什麼名字。看到這兩口子的特殊“嗜好”,我實再有些懷凝刑天跟曉曉是不是也跟着刪號過來了。
叫做安落虹的那位兄弟顯然還想做做垂死掙扎。擡起一隻手說道:“老婆。你看那邊有隻會飛的豬耶!”
他老婆夜梵天則是一副早知道你小子要拉什麼屎地表情瞪着安落虹手裡的“烤魚”,冷笑着說道:“這招你都用過百回了。還不嫌膩啊?想趁我回頭把魚丟了是吧?有種試試看,我保證讓你也變回會飛的豬。”
安落虹低下頭看了看手裡的烤魚,突然擡起頭,指着另外一邊激動地嚷道:“老婆,你看那邊有個美女沒穿衣服耶!”
蝦米?在哪裡!在哪裡?
往安落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只有一棵剛刷出來的仙人掌。
我靠!這傢伙用的招數還真是缺德到了極點。
夜梵天連看都沒往那邊看一眼,突然媚眼一拋,異常溫柔地說道:“看美女啊?還是脫光衣服的啊?”正說着,右手一翻,一把近兩米長地赤紅色大刀出現在她的手裡,當頭就衝安落虹的頭頂上砸去。
我靠!這娘兒們還真夠辣的啊,臉上笑得那麼甜,出手卻如此狠毒。就算遊戲裡死了不過掉級,但是遇到這樣一頭母老虎,想必這位姓安的老兄現實裡的日子也不怎麼好受吧。
跟夜梵天比起來,以前曉曉對待刑天那點小手段簡直是溫柔到了極點。
原本以爲安落虹這時候肯定要認錯了,哪知那傢伙身手異常敏捷,不管夜梵天怎麼揮動手裡的長刀,始終都沒辦法沾到他的一點衣角,反而累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最過份地是,那小子一面躲。嘴裡也不消停,不住地大叫道:“老婆啊,原諒我吧,我只是看錯了嘛。那只是一棵仙人掌而已,但是它地確沒有穿衣服啊。”
安老兄啊,我對你的佩服簡直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夜梵天早已經被氣得暈了頭。二轉俠士技能竟然一個接着一個地朝着安落虹地頭上轟了過去。真是沒想到,這位看似風吹就倒水衝就漂地美女竟然會選擇高攻俠士。按照一般人的評價來講,夜梵天這個女人已不能用美女來形容,只能送她一個非常通俗的稱呼——母老虎。
安落虹的逃走路線離我的藏身之處越來越近,爲了不被那隻母老虎傷及無辜,我決定還是閃遠一點。
剛想往後退去,就聽到安落虹的身上突然傳出一陣悅耳的鈴聲,只聽他叫了一聲停。說道:“老婆,我發現周圍有點不太乾淨耶。”
“喲,換新花樣了啊?”夜梵天冷冷一笑,說道:“這裡最不乾淨的就是你了!”
一股不祥地預感從心底裡冒了起來,安落虹輕輕往後一縱。避開夜梵天砍來的一刀,右手隨意那麼一揮,竟然有一柄長劍朝着咱的方向飛了過來。
我暗叫一聲不好,就地一滾。躲過了安落虹的飛劍攻擊,但是潛行的效果卻已蕩然無存。
“老婆,你看,我沒說謊吧,這裡真的有鬼耶。”安落虹似乎也沒有想要繼續攻擊的意思,隨手把劍一收,背到了背上。
安落虹不想動手,他老婆可沒跟咱客氣。
夜梵天突然看到面前多了個人。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那把兩米長的大刀在空中稍稍一頓,留下一道淡淡地殘影,轉眼間已經架到了我的脖子上。媽的,狂戰俠士的衝刺技能還真他媽的變態。
人家刀都架到脖子上來了,咱也不敢掉以輕心。先丟過去一記迷心咒,暫時讓她迷失了方向,趁她還沒回過神。俺一溜煙竄出去老遠。迅速補了一道水靈符。
安落虹在一旁見自己老婆跟人動上了手,大聲喊道:“老婆。先別急,問清楚了再打。”
夜梵天本來就在氣頭上,原本以爲一刀下來,至少應該要了我半條命,沒想到我一記迷心咒,讓她地計劃落了空。現在中了水靈符,她的行動速度大大削弱,更是令她火冒三丈。
“有什麼好問的!”夜梵天吞了顆藥丸,指着衝安落虹大吼道:“這幫傢伙追了我們已經整整三天了,要都像你那樣,咱們遲早被砍回城!”
認錯人了吧……我心中暗道:咱這絕惡門建幫不過一天,幫裡的人掰着指頭就能數清。眼下就我跟霜飛羽在線,沒事追殺他們兩口子幹嘛。
不過夜梵天這女人一臉沒有道理可講地模樣,俺跟她說再多也沒用。看他兩口子身上的裝備及爲普通,全都是中看不中用型。捫心自問,俺現在的實力對付這兩個傢伙應該還沒有太大問題。關鍵是那個安落虹,他也是道士。從他剛纔御劍的手法來看,熟練度應該比咱高出許多,而且他身上還有件能探知潛行的法寶,如果不動用咱的幾個秘密武器,想要贏也不那麼簡單。
安落虹猶豫了一下,小小地安撫了夜梵天幾句,對我說道:“這位兄弟,上次誤入你們的幫派是我們不對,但是咱們已經道過歉了,沒必要這麼趕盡殺絕吧?”
我看得出來,他其實並不想跟我打,但是俺跟他老婆已經動上手了,他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我把夜梵天殺掉。誤闖了別人幫派,還被人追殺了整整三天,這兩口子竟然能夠依舊留在東海,沒有被殺回城,看來他們的實力也不像表現上地那麼簡單。
我張了張嘴,正想說點什麼,冷不防身上的傳呼一陣猛響,霜飛羽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夜叉,你快過來,這裡出事了。”
這島上能出什麼事?難道霜飛羽遇上b了?
怎麼說她也是跟俺一起來的,要是才第一天就讓自己的手下掛了,俺這個幫主的面子往哪兒放。
顧不得再跟安落虹他們兩口子解釋,我把武器一收,扭頭朝霜飛羽的方向跑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夜梵天一副不依不饒的口氣,連招呼也不跟安落虹打一個,追在俺屁股後頭衝了過來。
琴聲。
悠揚地琴聲響徹雲羅仙島。
俺一聽就明白了,這是霜飛羽跟人動上手了。而且對方肯定不只一個,不然地話霜飛羽不會彈出這隻極耗元神的空山鳴澗。
跟霜飛羽相處了一陣子,俺也差不多明白了她會用些什麼技能。她手裡那張彩蝶雙飛琴彈奏出地曲子,也絕對不只是攻擊那麼簡單。
上次在絕惡島上,她掛掉那幾個紅名的時候,彈的正是這曲空山鳴澗。
這一招雖然屬於大範圍攻擊,威力也很強大,配合她的金鐘罩使用,大面積殺傷敵人,那是絕對的無敵。但是兩個技能同時使用,卻要消耗掉極大數量的元神。上次如果不是被我攔了下來,繼續打下去的話,那丫頭也佔不了多少便宜。只要破了她身上的加強版金鐘罩,那丫頭縱然是有彩蝶雙飛琴,也不難把她從天上打下來。
果然,等我衝到霜飛羽附近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大羣玩家圍着霜飛羽,不停地放着技能。地上還散落了幾件裝備,顯然已經有人被霜飛羽的琴音掛掉了。
那幫傢伙之中有近三分之一的玩家都是紫名,還有幾個紅名混在裡面,看樣子殺人搶怪對他們來家只是家常便飯了。可惜竟然沒有一個是咱認識的,也就是說,他們都還夠不上去絕惡島的資格。
霜飛羽漂在半空,已經吃了幾顆還靈丹,身上的護體金光若隱若現,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