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撞見了九王爺跟怡王妃……哎呀!當時我是想給你點錢,讓你趕快逃命去的,誰知道……”胖管家努力把自己說成個十全十美的大善人,但是我看不管是對我還是對龍仙兒的魂魄都沒有太大的說服力。
“我不相信……”龍仙兒黑着臉說道。
“我說的全都是真的啊。”胖管家眼淚鼻涕流了滿臉,哆嗦着說道:“不信你可以去花園水池的假山裡看看,那裡還埋着……”
胖管家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哽在了喉嚨裡。我心中一奇,起身看了一下,不由我嚇得渾身一顫。
龍仙兒的魂魄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了個樣子,披頭散髮,青面獠牙,嘴角上掛着幾絲血色的血液,眼睛突得像是被擠出來的一樣。而那胖管家的模樣也不比龍仙兒好看多少,因爲他的脖子上正卡着一雙青色的爪子——那是龍仙兒的手。
怎麼會這樣啊!
我記得耀蘭跟我說,只要問清楚龍仙兒的死因,然後找到九王爺的罪證之後,任務就算完成了。到時候只要我用招魂幡將龍仙兒的魂魄收起來,然後拿到外面由甜兒超渡就行了啊。怎麼會搞出這樣的意外!
到底是耀蘭那幫丫頭騙我,還是系統故意耍人啊。
我慌忙舉起手裡的幡旗,伸手晃了晃。那龍仙兒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突然發出一聲怪叫,將胖管家的屍體甩到一邊,狂嘯着朝我撲了過來。
“你們都得死——”
媽的,這魂魄咋不聽使喚了,而且她的等級……
看着龍仙兒頭上標明等級的數字不斷地往上攀升,已經快要接近六十了。我心裡不由得一緊,連忙朝門外撲去。
“發生什麼事了!”
耀蘭等人站在門外,突然聽到房間裡風聲四起,隱約有東西倒地的聲音,擔心我的任務出現什麼意外,急急忙忙朝屋裡趕。
“你們一個也別想跑!”龍仙兒地魂魄再次發出一聲狂嘯,雙手卷起一陣狂風,呯地將門關上了。任耀蘭她們在外面如何敲打,就是打不開那扇門。
我靠!冤有頭債有主,我好心把你從墳裡帶出來,又讓你報了仇,幹嘛還跟我過不去啊?
我試着拉了拉房門,根本就打不開。幾扇窗戶也一樣,好像被什麼東西給釘死了。房門外一幫女孩子拼命地敲打門窗的聲音聽起來清析無比,但是她們進不來。我也出不去,整個房間被這突然彎異的p施了法術,弄成了一間死室。看樣子今天不把龍仙兒的魂魄給幹掉,我是別想從這扇門裡活着走出去了。
“媽的,給老子安靜點!”把心一橫。我伸手招出三個寶貝,先對着龍仙兒的魂魄上丟了一記淨魂咒,然後一個疾轉閃到旁邊,躲開她向我伸來的魔爪。
這地方實再是太小了。根本就週轉不開。我好幾次狂奔,結果都撞到那些桌椅板凳上,屋子裡一團亂七糟。
龍仙兒大嘴一張,刺骨的寒風夾雜着無數道利刃般地黑氣向我捲來。只覺得眼前紅光一閃,傘兒不知什麼時候擋在了我的面前。
對了!傘兒跟龍仙兒一樣是怨靈,當然不懼那p所發出來的陰寒之氣,反到是一向充當血牛的小丙在這種時候卻顯得有些縮手縮腳。丫丫雖然有噬魂技能,但是龍仙兒的等級太高。就算是丫丫變成了龍魂狀態,依舊只能打個旗鼓相當,完全佔不到任何便宜。
我瞅準時機,給幾個寶貝套上護身符,把傘兒當成了擋劍牌,衝龍仙兒的魂魄丟了記迷心咒。趁着她茫然不知方向的那當口,傘兒的蝕骨銷魂如同兩道赤紅地鎖鏈,纏繞上龍仙兒飄浮在半空的雙腳。
、……一紅一藍兩個數字從b的頭頂上冒了起來。哪怕她有上十萬的血。五萬多的元神,就這麼輕輕一下。通通去了五分之一。
受到如此猛烈地攻擊,龍仙兒一下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傘兒身上。
就見她猛地張開雙臂,十指的指甲暴長成爲兩尺來長的利爪,一左一右,散發着冷冷黑氣,狠狠地向傘兒的脖子插去。我輕輕將手一揮,利用聚獸幡地技能,輕易轉移了b的視線,緩解傘兒即將面臨的衝擊,小丙跟丫丫這兩個煞星再趁此機會撲了上去……
丫丫跟小丙平時候用來練級時速度相當快,但是對付高級b,特別是在剛開打不久,b的血量還很充足的情況下,效果遠不如傘兒的蝕骨銷魂技能。但是等到後來,b的血一次又一次減少,傘兒的技能卻始終只能吸取當前血量地百分之二十五,漸漸露出了弱勢。
露出弱勢又怕啥?反正這丫的也沒多少血了,大夥一起上啊!
一改先前遊移打法,我將傘兒拖至後方,由小丙上前頂住,丫丫的龍騰水濺卷着冰塊朝龍仙兒當頭砸下,俺再適時地丟幾道加強版的火靈符,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可是當相地不好受哦!
鬧得兇,一根蔥。原來這個六十級的龍仙兒也不過如此嘛。
半個小時以後,我成功地將龍仙兒的魂魄收爲了俺們的臨時召喚獸。本來我也想要經驗地,但現在耀蘭她們那幫丫頭就在門外,我跟她們一直組着隊,如果我殺死了b,經驗怎麼說也給分給她們一點。
這筆賬誰都會算,看到經驗地數字之後,她們也不難猜到我在裡面遇到的是什麼級別地怪物。
一個人單挑級的b,在西方大陸或許不算什麼大新聞,但是東方嘛,俺還是低調一點吧。
我拍了拍手裡的幡旗,隨手丟進了揹包裡。
“夜劍!”
“臭道士!”
“夜劍大哥!”
房間裡突然靜了下來,窗外的大呼小叫卻越來越刺耳了。就這麼拍着窗戶鬧了半個小時。這些丫頭地精神和嗓門還真是好啊。她們也不想想咱是什麼人啊,咱就是專門收鬼的,能被區區一隻女鬼給收了嘛。
我拍了拍胸脯,長長地鬆了口氣。正想推門出去,腦筋突然一轉,傳出傳呼給耀蘭發了條信息:“我剛纔用了道回城符,那邊已經沒事了吧?東西在花園水池的假山裡,你們去拿吧。我馬上就過來。”
因爲不想讓耀蘭她們知道關於丫丫的事情,更不能讓她們知道我把一個六十級的小b收成了一次性的召喚獸。所以我耍了個小小的花招,將事情的轉變歸功於我地及時逃離。
至於她們還有什麼疑問,我全都可以推說自己已經走了,什麼都沒看到。
因爲沒有了龍仙兒的禁制,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耀蘭第一個帶頭衝了進來,只見到滿地狼藉。桌椅板凳全都翻倒在地,一張黑漆木雕花大牀上處處可見抓痕。全都是龍仙兒的指甲留下來的傑作。被厲風撕成碎片的紗帳上隱約還能見到有被火燒過的焦痕,但在另一邊,卻似乎有些正在融化的冰棱緩緩地往下淌水。
牀上有個嚇暈過去的p女人,胖子管家躺在地上,一雙死魚眼直直地向上翻着。舌頭吐得老長,脖子上還有一圈重重地淤青,早就沒氣兒了。
“耀蘭姐,任務失敗了嗎?”飛兒隨處翻了翻。猛地看到地上的屍體,不由嚇得倒退了一步。
耀蘭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剛纔夜叉給我發了消息,東西的地點已經打聽到了,就在花園水池的假山裡,咱們這就去找找。既然沒有收到提示,咱們的任務應該不算失敗。”
“發消息?那他人呢?”飛兒奇怪地問道,隨便朝周圍看了看。也沒發現我地身影。
開玩笑,我能讓你們發現了嗎?
如果她們裡面的獵手能觀察得仔細一點的話,不難發現,俺就躲在那個嚇暈的女人身後,而且開着潛行。只是她們先入爲主地以爲我是個人族道士,而且猜我也不會在這時候吃下另一株夜星草,所以根本就沒朝那方面去想。一見我不在屋裡,又收到了我發地消息。自然就以爲我真的是回城了。
在房間裡沒有找到其它線索。女孩子們只好到花園裡去了。我暗中跟在她們身後,也跟着朝水池假山那邊走去。
這時候還不宜出現。咱不是回城了嘛,雖說這也是在城裡,但是跑過來也不可能那麼快滴。
我沒跟着那些女生朝假山裡鑽,而是一頭跳進了開滿荷花的水池。
雖然那胖管家說的是水池假山,但是在我看來,不管要藏什麼東西,隨時有人經過的假山絕對沒有放到水底來得安全。而且假山既然立在池中,那跑在水裡的部份當然也要算在其內了。
既然連我都能想得到,沒理由那些遊戲設計員會想不到啊。如果要增加遊戲的難度以及趣味性,天地的設計員們是不會吝嗇這一點小花招地。這種換位思考是我多年遊戲總結出來的經驗,在做任務的時候特別有效。當然,遇到設計員們故意惡搞的時候除外,我甚至懷疑當遊戲設計員的人腦子都有點不太正常,屬變態級別。
正當耀蘭帶着一羣不夠專業的女生在迷宮般的假山裡,翻來覆去地尋找那不知是什麼的任務物品之時,我已摸到了荷花池地中央,靠近假山地位置上。
嘿嘿,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地。撥開一叢水草,我成功地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水洞,裡面隱隱散發着暗淡的光芒,好像是一串珠鏈。只是那個水洞太小,而放置珠鏈的位置至少也有兩米,我是無論如何也夠不到的。
這種時候,我無比懷念以前用的飛龍探雲爪啊,有它在手,就是再遠一點的東西對咱來說也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耀蘭帶來的女生之中到不缺殺手盜賊,但是俺要是這時候跑去跟她們說東西在水下,那不是自討沒趣嘛。雖說咱本來沒有夾帶私逃的打算,但是東西拿不到了纔來找人,始終還是有點招人懷疑。
水裡感覺不到咱頭上冒出的汗水,可是我連用腳指頭夾着最長的幡旗去撈都試過了,還是差那麼一點點。頹然地蹲在水裡,瞪了一眼水洞之中的珠鏈,我鬱悶地抓起一把稀泥丟了進去。
對了!咱怎麼忘了試試用飛劍呢。
取出青靈劍,我隨意地試了一下操作,用它挑起一串珠鏈應該是沒問題的。還好那東西是一串鏈子,如果是隻盒子什麼的,那我就得另想辦法了。
小心地趴在洞口,我爲自己的古怪姿勢自嘲了一把,好在沒人能看到我這副模樣,不然還以爲我要鑽狗洞呢。
青靈劍本身的光芒與那串珠鏈交織在一起,讓我能夠看清自己的目標。因爲劍身太長,在洞裡就無法調頭,所以我索性讓青靈劍尖朝外,柄朝內地倒飛了進去。
“下去一點,再下去一點……對,把它挑起來!”我一面叨唸着,一面注視着青靈劍拖着那串珠鏈緩緩地向外移動。
“夜劍!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個聲音突然自背後傳來,我猛地一擡頭,重重地撞到了假山的岩石上,一臉尷尬地站起身,手裡還抓着沾滿稀泥的珠串。
“你們怎麼也跟着下來了。”我望向害我撞頭的始作俑者——耀蘭,還有她身後的一幫娘子軍,鬱悶地摸着腦袋問道。
“我們在上面翻了個底朝天,都想着要把假山拆了。還好耀蘭姐想到有可能藏在水下,不然的話,咱們也看不到這場好戲了。”飛兒冷冷地盯着我手裡的青靈劍跟珠鏈,不陰不陽地說道。
捉姦拿雙,捉賊拿髒,俺現發假消息在先,又私自拿物品在後,飛兒口氣中的冷嘲熱諷真是無比露骨。要是換了個嘴笨點的人,說不定還真就被唬住了,老老實實地交出東西,還要背上個騙子的大黑鍋。但俺是什麼人,能被這小丫頭片子輕易給唬住了嗎?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