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似乎有點做作了吧,看着擂臺上那兩個打得血肉飛濺,吼聲連連的傢伙,我心裡有突然產生這種感覺。那明明可以劈在對方頭的的斧頭,怎麼好端端的就滑到了胳膊上;那對鋒利的爪刺已經可以來個正宗的黑虎掏心,卻又換了個方向落在大腿上;他在吃藥你趕緊上啊,還擺什麼造型,一副讓你幾分又如何的摸樣,難不成兩人都不想晉級了,給我揀個便宜。
看樣子擂臺上這兩個玩家根本就是在演戲,這戲還屬於演得特逼真,扣人心絃的那種,能讓人看得心潮澎湃,熱血沸騰,估計不是專業水準的演員,起碼也屬於經常客串的龍套哥們。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兩個傢伙儘管是砍殺得有聲有色,但在我的眼裡無疑只是一場傷皮不傷骨的友情表演,純粹是來熟悉環境,適應氛圍的,加上兩人的職業技能一個都沒使用,讓我猜不透他們到底有沒有學了二轉技能,我的底細被他們知道了,可他們的底我還沒看透。
在手持雙爪的玩家突然換上匕首,而拿斧頭的玩家換上短劍,開始了一番讓看臺上玩家尖叫連連的近身肉搏之後,拿短劍的人類玩家面帶笑容的倒下。什麼,湊在擂臺前面觀戰的我應該沒看錯吧,那個倒下的傢伙竟然面帶笑容,NND,是不是因爲沒有讓拿匕首的兄弟曝了底而高興,看着那個叫一拳打死兩頭虎的魁偉獸人玩家在裁判的示意下大步得勝而回,真讓我有點無語。
退回到選手休息處,我一屁股坐了下來,打開面前的映象水晶,隨意看看其他比武擂臺的情況:這個拿弓的玩家有點眼熟,好象在哪見過,放大一看,不正是那個傷心小劍嘛,手上的弓看來威力不小,射得對方只有招架之力,看來是勝券在握了;這個劍士好象是傲氣凌雲手下的,挺厲害的嘛,能用出氣斬等級應該不低;呀,這不是美女與野獸天地版本嗎,一個身着橙黃色盔甲,手拿細劍的美女玩家正和一個皮糙肉厚,滿臉猙獰之色,雙手持錘的獸人玩家鬥得熱鬧,真是巾幗不讓鬚眉,看那獸人累累的傷痕就知道這個女的不好惹;這該是兩個巫師的決鬥,沒有金屬武器的撞擊,只有漫天的絢麗魔法攻擊,誰勝誰負還是個未知數……
“隱爲者玩家,您第二輪比賽將在五分鐘後舉行,請準備。”系統宛轉清脆的女聲提示迴響在我耳邊,將我從映象水晶中那一場場精彩的比武中拉回到自己擂臺旁,又該我上場了嗎,看了看自己的狀態,除了烹飪食品的附加效果消失外,其他還都留着,拿出個烤魚塞到嘴裡,我起身走向擂臺。
站在NPC裁判旁邊,我仔細地打量着對手——一拳打死兩頭虎。這傢伙個頭挺高,身材魁梧,四方大臉上留着又光又短的小平頭,一對招風大耳不時煽動兩下,兩個眼睛如銅鈴一般瞪着我,厚厚的嘴脣上那兩個扁平的鼻孔伴着呼吸微微收張,膚色有點黝黑,暴起的青筋如蚯蚓一般爬在暴露盔甲之外的肌肉上,一雙大手上緊握兩把散發着古銅色光澤的拳套,拳套的頂端各伸出三根如圓錐狀的尖銳爪刺,在陽光的輝映下似乎閃爍着銀白色的光芒。
這個一拳打死兩頭虎不好對付,看着他那副神情,我心裡暗暗說道。隨着一聲令下,比賽開始。不用多說,沒容一拳打死兩頭虎上前,我就先後撤幾步,一個潛行遁入虛空,欺的就是你,誰讓你沒有弓手的視破。
看着我開了潛行,一拳打死兩頭虎並有沒有任何的驚慌之舉,而是雙手微微擡起,抖動幾下,然後站在原地,裝摸作樣地前後揮舞着雙拳,彷彿是想借此來打破我的蹤跡。
這讓剛邁開腳步,想繞到一拳打死兩頭虎背後給予偷襲的我有點感覺不對。明明知道這樣是不可能破除我的潛行,他還採用這樣笨拙的方法,難道他對自己的防禦有充分信心,一點不在乎我這個刺客那招刎喉所造成的傷害,不會,這傢伙看上去就挺穩的,絕對不會白白送我這個機會。
對了,他開始雙手似乎拿出什麼東西,難道,我腦海裡突然想起一個東西來,立即開了偵察望去,這一看頭皮頓時一麻,一層冷汗滑背而下,還好還好。
一拳打死兩頭虎原來是個機關師,M的,因爲不是組隊模式,其他玩家看不出魔法陷阱的佈置,所以他雖然知道我有潛行技能,但是一點也不害怕,在身邊放置了一圈冰封陷阱(機關初級技能只有冰封陷阱、火牆陷阱、泥濘陷阱和木柵欄,而且效果和持續時間都有一定的限制,要想晉階高級的機關技能就需要通過不斷的創新和獲得技能書才能提高機關技能),裝腔作勢在等着我自投羅網。
還好我吃了第一局牧師的虧,現在多了個心眼,開了偵察看出你的詭計,不然又等於白白送過去給一拳打死兩頭虎砍了。這不同的副職搭配戰鬥,還真是麻煩,要是我還可以學個機關師就好了,NND,也讓你們知道舉步惟艱的滋味。
既然不能過去搞偷襲,那只有老老實實地現出身形了。我在一拳打死兩頭虎身後擡弩就射,好歹咱也先得佔個先機,發起第一波攻擊。中了箭的一拳打死兩頭虎轉頭髮覺我慢慢清晰的身子,眼睛裡閃過一絲失意,沉吼一聲,身上迸發一片交錯的淡金色光芒,薄薄的依附在盔甲和皮膚上,向我衝了過來。
如果一拳打死兩頭虎還沒有二轉成角鬥士,那他除了這招能提高近戰攻擊力熱血守護之外,還有一招可以造成對手傷口撕裂效果,每秒減少一定體力的撕裂之牙比較厲害,不過還不能讓我動容,但是如果他已經二轉的話,那轉職以後的習得的顫慄之拳可是比較讓人頭痛的,有一定機率可以造成讓對手僵直的效果,時間是10秒。
僵直和昏迷效果的區別:昏迷時玩家無法做任何動作,但是一旦被攻擊則取消昏迷狀態,所以爲什麼主角潛行後一對一中都是使用刎喉技能,而不是偷襲技能,一般二轉騎士將對手昏迷總是爲了使用下一個需要消耗集氣時間的強力攻擊技能:審判之擊;而僵直則不同,雖然僵直時間較昏迷相比太少,但是僵直期間被攻擊不會取消僵直狀態,所以一旦有強力殺者能夠在短時間內連續施展,依靠此招或能取得絕對的優勢,或能在劣勢下反敗爲勝。
我無從判斷他到底是一轉還是二轉,只能從最壞的方面打算,先跟他耗着看看再說。射出幾箭之後,我將刺牙之碧晶弩扔到揹包中,換上了天牛之甲盾,這樣要是他真會顫慄之拳,我還好有個抵擋,反正他也拿的拳套也是近程武器,咱倆就來個近戰比劃比劃。
頭一偏,讓過一拳打死兩頭虎那帶起了風聲的拳頭,我一揚手,詛咒之刃輕若無骨般的劃過一拳打死兩頭虎的胳膊,-110的傷害說明這傢伙的防禦不低,而他一吃痛,臉皮不自覺地一抽,另一隻手從下面狠狠向我小肚砸了過來,我連忙放低盾牌一擋,-85的傷害讓我自己感覺良好。
一拳打死兩頭虎一發牛,呼呼呼,接連揮出十幾拳,我舉起盾牌一邊抵擋,一邊跳躍着躲避,發揮出一定躲避效果的我,並沒有被他吃得死死的,手上詛咒之刃的攻擊也慢慢累加高了。
互有往來的打殺着,消耗掉的體力也讓我們不時拿起回血藥劑塞到嘴裡,我心裡暗暗計算着,一拳打死兩頭虎每次吃藥基本都是在受到700左右的傷害,也就是說他的血量應該在1500上下,一半體力就回血就大多數玩家所選擇的,這樣的話,我心裡一個計劃漸漸成形。
可惜還沒等我把計劃實施,一拳打死兩頭虎就先我一步下了辣手,乘我招架他拳頭時一個鬆勁,他猛得一發力,一層藍色光團籠罩到拳套之上,一直沒用的撕裂之牙先使了出來,震開我的盾牌後,鋒利的爪尖劃破我胸前的皮甲,撕裂效果立即上了身。
隨後他錯開一步,壯碩的身軀橫橫地擋住我的後路,張口一聲悶吼,幾道紫紅色的光芒浮現到藍色的光團之上,帶起吱吱的聲音重重砸了過來,是顫慄之拳,我臉色一變,顧不上攻擊,趕緊往左邊讓去,看來一拳打死兩頭虎是仔細觀察過我和風之呼喚的比武情況,發覺我比較喜歡往左邊閃,所以剛纔那兩記直拳只是虛招,而真正的殺着則在我身形剛一發動,意欲閃避之時發動了。
一拳打死兩頭虎那直直揮出一半的拳頭在中途突然改變了方向,往右一蕩,借勢狠狠回砸了過來,我讓過上面的一記拳,可惜下面的沒讓得掉,我強烈鄙視你——一拳打死兩頭虎,好歹你也這麼大一個頭,好意思三番兩次對我的重要部位下黑拳嗎,什麼你只是想打我的小腹,我靠,再下去一點點不就是小弟了,要是對我生理和心理上造成任何嚴重後果,我可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中了顫慄之拳的我咒罵着站在原地,要是眼神可以殺死對手的話,我估計我的眼光已經將一拳打死兩頭虎剮成一片一片了。這下慘了,我算計着他的血量,他同樣也在算計着我的血量,被他提前抓住個機會,咱有罪受了。
沉重的拳頭一下接着一下打在我身上,一拳打死兩頭虎的雙眼裡也流露出對我的輕蔑,臉上也露出勝利的微笑。
“看樣子這個刺客掛定了。”
“中了僵直,血量也沒有多少,估計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真是有點可惜,連個背刺都沒機會用出來,就給獸人掛了。”
……擂臺周圍的參賽選手也一邊看着一邊議論紛紛。
我難道就這樣掛了嗎,我真是不甘心,心裡強烈地呼喚着“躲避,躲避”在僵直的狀態下,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自己那兩件紫金首飾帶給我的躲避機率能夠發揮出來,而這幾天我一直都是體力減少三分之一就吃藥,所以殘餘的血量也比一拳打死兩頭虎所猜測的高了不少。
血量只有300多一點了,成功躲避掉一拳打死兩頭虎兩拳頭之後,我無奈地發現自己剩餘的血量,只要他再給我兩下重拳,我就要橫屍當場了,我下意思地將頭一擺,想讓過一拳打死兩頭虎的攻擊。
頭能動了,僵直時間過了,我猛塞着回血丹,先是一個急速躥到右邊,緊接着就是一個影遁,強行進入潛行狀態,看到我硬是在僵直狀態支撐下來沒有掛掉,一拳打死兩頭虎也有點愕然,攻擊也稍微緩了一緩,而當我強行進入潛行,消失在他面前時,他也沒回過神來趕緊放置陷阱。
我可不會給你機會了,展開步伐我立即繞到一拳打死兩頭虎身後,壓抑的詛咒之刃帶着爆發的刎喉割在他那站領的盔甲,-510的傷害說明必然有碎甲效果的功勞,緊接着就是背刺,手上的盾牌也換成了弓弩,利箭帶着我的滿腔復仇之念落到一拳打死兩頭虎身上,他那高大的身軀此刻成了我最好的靶子。
戰局的改變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哥們我是死裡逃生,要不是一拳打死兩頭虎脫大,將我打入僵直狀態後沒有回血;要不是我多了個紫金手鐲增加了一定的躲避機率,還不定鹿死誰手呢,不過現在嘛,看着三直裂棱箭齊刷刷紮在一拳打死兩頭虎身上,將他射翻在地,我可以洋洋得意地說一句:“一拳打死兩頭虎,你死我手。”
而這個瞬間的逆轉也讓擂臺下的玩家們大跌眼睛,對我這個刺客的看法也發生了稍許轉變。一個穿着淺灰色皮甲,臉色有點蒼白的玩家看過之後,低下頭看着自己那雙修長有力的雙手,嘴裡輕聲嘀咕着:“隱爲者,同爲刺客的你,跟我相比,哪個會是勝出者呢,讓我們在下一場比武中見分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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