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次元石的碎裂,蕾娜的吸收終於完成,此時她的身上已經燃起了火焰,再次變成了惡魔的形態,猛地一個加速,向着戰場衝了過來。
“攻擊藍色的那隻!”阿爾文喊道。
蕾娜沒有說話,但還是按照他的說法,衝向了紅色的那隻boss。沒錯,在兩個人的眼中,boss的顏色是相反的。
我能理解你說的話,是因爲我認爲你看到的世界和我看到的世界是相同的。舉個例子來說,中國人學外語的時候,把apple翻譯成蘋果,那是因爲他們知道,這是外國人用來稱呼那種紅紅的圓圓的水果的詞彙。而要是假如外國沒有蘋果,那麼,這個詞也就沒法翻譯了——我們對於一切事物的認知,都遵循着這個規律。色盲這個病狀,是自古都有的,但是直到18世紀才被發現,原因就是這個。人們認爲其他人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是和自己想同的,由此相互之間才能交流,但是事實是否真的如此,我們卻不得而知。這一切,只能是作爲公理,而永遠無法證明。
當然,如果深入討論,這其實是一個涉及到哲學的命題,由此甚至引出了衆多著名的衍生命題。比如說,豆腐腦是甜的還是鹹的,糉子是加肉還是加蜜棗……
嗯,總之是非常高深的問題。
而在無法和他人溝通的事物當中,夢境是首當其衝的。因此,兩個人的認知出現偏差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在阿爾文看來,蕾娜在和紅色的boss戰鬥,而在蕾娜看來,阿爾文也是在和紅的boss戰鬥。到底是阿爾文在蕾娜的夢中,還是蕾娜在阿爾文的夢中,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我們現在知道的只有一點,那就是現在兩人終於能攻擊到boss了。畢竟現在在蕾娜的認知之中,阿爾文和紅色boss都是“夢中”的存在,所以能對boss造成傷害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了,反過來也是一樣的。當然,遊戲系統無法讀取兩人的思維,所以它完成的只是理論上的自洽罷了。
“喝呀!”惡魔女發出一聲嬌喝,瞬移過去,一拳砸在了boss身上,爆出了兩千多的傷害,在吸收了次元石之後,蕾娜的能力獲得了長足的進步。瞬移技能的出現,彌補了她攻擊難以命中的問題,於是高額的技能傷害就淋漓盡致地發揮了出來,一時之間輸出能力直逼阿爾文。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在阿爾文爲boss疊了十多層的絕望狀態之後,輸出就一點點甩開了對方。不過,阿爾文擔心如果兩個boss不是同時被殺,可能出現不可預知的麻煩,於是便放慢了節奏。然後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蕾娜身上。
不得不承認,看妹子打架,確實是挺賞心悅目的,怪不得很多動作遊戲,都是拿妹子做主角。尤其是像蕾娜這樣的,身材火爆,而且戰鬥風格又暴力的。就算是放出去做宣傳片都能吸引不少眼球。
砰!惡魔女一拳砸下,將boss硬生生砸在了地上,讓後左手用力按住,右手成爪,瘋狂地在boss身上撕扯了起來,鮮血狂飆,boss發出一陣陣的慘叫,但是卻被一連串的攻擊壓制住,始終沒能掙脫,硬是吃完了她這完整的一套,血量下降了七八千。阿爾文在旁邊看到這一幕暗暗地咂舌,惡魔這種生物果然是有夠暴躁,生起氣來連boss都按在地上打。
不過,這樣強勢的攻擊,明顯也是要消耗什麼東西的。蕾娜大概要戰鬥幾十秒,才能這樣這樣爆發一次。不過,十來分鐘過去,boss的血量也一點點地降到了六成左右。就在這個時候,boss釋放了大招。瞬間一大片水晶出現在了地面上,光華璀璨,不過根據魔幻遊戲的定律,一般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是危險。此時地面上只剩下了一小圈的空地,直徑連三米都不到。而且,boss的技能還沒有完,它揮動了翅膀,釋放出了漫天的紅色光點。
“只有紅色?”阿爾文一驚,明明兩隻boss都做出了扇動翅膀的動作,但是釋放出光點的卻只有一隻。如果不是這個技能原本就是這樣的話,那就只剩下了一個解釋——藍色的光點,自己看不到。
就在阿爾文觀察的期間,一個紅點顫動了一下,隨後射了過來,而紅點的目標,正是蕾娜。
“小心!”阿爾文用手扳住了蕾娜的腰,將其往旁邊推了兩步。
嗖!紅光擦着蕾娜的身體射到了地上。但是還沒等阿爾文說話,就被一隻爪子抓住了肩膀,被拖出了一段距離。阿爾文意識到,自己剛纔也受到了攻擊。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意識到了這個技能的破解方法。
“左邊!”阿爾文喊道。
蕾娜往左一閃,閃開了一道紅光,同時口中喊道,“跳!”
阿爾文原地挑起,躲過了一道看不見的攻擊。之後的幾次,阿爾文試着用武器阻擋了一下紅光軌跡,但是發現果然是被它精緻穿了過去,阿爾文無奈,只能斷了格擋的念頭。而隨着攻擊的進行,紅光的攻擊也出現了變化,由每次一道,變成了每次兩道。
“後,左!”阿爾文的指令也發生了變化。
蕾娜依言連續踏出兩步,躲過了兩次攻擊,然後開口:“前空翻一米半。”
阿爾文一個空翻,躲過幾乎沒有間隔的攻擊。
“右前跳!”
“托馬斯全旋。”
“右,蹲下!”
“單臂大回環。”
“前滾翻!話說爲什麼你的動作都這麼難?”阿爾文忍不住喊道。
“240°後仰!我喜歡,你管得着?”蕾娜一臉理直氣壯。
阿爾文站在原地,來了個黑客帝國般的後仰,整個腰肢都不堪重負,發出嘎吱的聲響。
“呃……側翻,起跳。我的腰,你是故意報復我的是不是?”
“就算我是故意的,你又能拿我怎麼樣?”蕾娜說着,巨爪在阿爾文背上拍了一下,把他拍得一個趔趄,不過同時也躲過了一次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