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怎麼樣,我妹妹還湊合吧?喂,你不會看上我妹妹了吧,回神了!”
我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提起頭盔盒,推開了車門,口中道:“想做我大舅子,你還早一百年呢!”
我們倆同時笑了起來。
從路虎裡下來,我到後備箱裡拿出了我的拉桿箱,走到小白身邊,一言不發。
小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對我介紹道:“這是我妹妹張馨雅,也就是白雅珊,極光,喂,極光,最基本的禮貌,我介紹的時候你起碼看幾眼吧?剛纔都看楞了,靠!過來過來!”
小白把我的頭扭到了他妹妹那邊。
我很勉強的擠出了一個微笑:“額,這個,你好啊。”
小白的妹妹,張馨雅衝過來就給了我一腿:“臭流氓!!!讓你對我使壞!!!打死你,我打死你!!!”
“哎喲,哎喲,別打了,我,我知道錯了!!!停手!!要出人命了!!”我焦頭爛額的躲閃着張馨雅的側踢。
小白愕然:“什麼情況!?你們認識!?你們偷偷的視頻過!?極光,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關你叼事!”
我和張馨雅同時說道。
這貨……
這貨就是水果籃子!
我對人家又是那個,又是那啥的,被揍好像也是正常……
自認理虧,我左支右拙的躲閃着,殺豬般喊道:“喂,喂,夠了吧,老婆你別這樣。”
“什麼!”一旁一頭霧水的小白大驚失色:“你們什麼時候偷偷勾搭上的!?小雅,怎麼回事!?”
“別聽他的,他就是個銀棍!!!哼!!哥,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理你們了!”水果籃子打累了,瞪了我一眼,又瞪了眼小白,怒氣衝衝的向機場方向走去。
“哎!小雅,究竟怎麼回事!等等哥!!”小白高聲喊道,追了過去。
我抱起行李箱和頭盔盒,也跟了過去。
小白拉過他妹妹,過了十分鐘,鼻青臉腫的回來了,對我微笑道:“你們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哈哈,極光,乾的漂亮,那一百塊玄晶,我這個當大舅子的就笑納了,哈哈哈哈!”
“滾!”我和張馨雅同時說道。
“你也滾!”張馨雅氣鼓鼓的對着我說了句,一扭頭,就往機場的檢票口走去。
“喂!票還在你那呢,等我一下!”我趕忙追了上去。
一路無話。
一個小時後,飛機到站了,落在了南京機場,到了領行李的地方,我看看張馨雅,尷尬一笑:“那個,小雅?”
“別,不用你幫忙,我自己來。”張馨雅瞪了我一眼,上前拖過她那個接近一米高的行李大包,就往機場外走。
好吧,既然被當做流氓,我這臉也不要了。
我走過去,掰開她的手,硬是把行李箱搶到手中:“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男朋友。”
“誰跟你有這種關係!!”張馨雅眼睛不屑的掃了我一眼。
我緩緩拉起行李箱就走:“好啦,消消氣,你打都打了,罵也罵了,走,我請你喝咖啡賠罪啊?”
“我要吃牛排。”張馨雅跟在我身後,說道。
“牛排餅嗎?十五塊的那種?”我裝傻道。
“那種牛排能吃嗎?”張馨雅不滿的說。
以前她可是打字吹噓過,吃的是800塊的那種牛排,那兩個人的話就是1600,而且以我的食量,肯定是吃不飽的,今天註定要出血了,最鬱悶的是大出血可能還吃不飽飯。
“要不,我請你去吃雜碎面?”我試圖挽回我四個月的生活費。
沒辦法,我對人家做出了那麼天理難容的事情,怎麼也得出血讓她平衡一下。
據說有些公子哥一頓能吃6000,這1600比起來還算少的,我心裡自我安慰道。
張馨雅一把拽過我拖着的行李箱:“哼!沒誠意!我自己回去了!再見,不,再也不見!”
我趕忙拉過她的行禮,苦笑道:“好好好,請你吃牛排,行了吧,大小姐!”
她鄙視的看着我:“我要吃雙份。”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牙道:“好!”
一頓飯,吃了兩千多塊,我肉疼的刷了卡,在張馨雅偷笑的眼神中付完錢,無奈道:“滿意了吧?”
“誰讓你充大頭的,丟下我自己走不就不用花錢了嘛?”張馨雅笑吟吟的說。
“自由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我厚着臉皮說道。
“喲,想追我啊?”張馨雅轉過頭,看了我一眼:“阿迪屌絲的短袖衫,耐特的鞋,還有一條不知道洗了多少次都泛白了的牛仔褲,全身的衣服都不到一百塊,就這個箱子稍微好點,差不多兩百塊。你對得起我嘛?我們合適嘛?”
我尷尬的無地自容,道:“我開玩笑的,別當真,遊戲玩玩就行,我先走了。”
說完,我丟下她的行禮箱,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將我的行禮都塞到車裡,一頭鑽了進去,對司機師傅說:“去火車站。”
唉,傷自尊了。
我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襯衫是我爸買給我的,褲子是我媽買的,穿在身上好些年頭了,捨不得換,鞋就是隨便買的,穿壞了再扔,說穿了我還真就是一個純屌絲。
今天這兩千多塊出血,就當是對她的賠禮吧,從此以後兩不相欠,各玩各的,誰也別找誰算了。
我由衷的感覺到了社會地位上的差距。
得,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現金加卡,也就只剩下五百多塊,買了張火車票,我終於在晚上八點半回到家鄉,推開家門,老爸正在和老媽一起看電視,我拖着行李箱,說道:“爸、媽,我回來了。”
“嗯,回來就好,畢業證,檔案,都拿回來了吧?明天去*****手續,然後你就搬出去住,自生自滅吧。”老爸掃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屋去了。”我將一罐茶葉和一瓶香水拿出,放在了桌子上,便打開了我的屋子,將門帶上了。
好吧,這就是我的老爸,一個退休工人,在這個拼爹的時代,畢業了等於失業的時代,好像能靠的只有自己。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將我拉回了現實,最近兩天由於遊戲而帶給我的自我膨脹立刻消退。
我開始用心考慮我的前途,最首要的是房租費,三環以外的房租一個月也得兩三百塊,我就剩五百塊,夠幹什麼的?苦笑一聲,我想起從遊戲裡套現,急拋扣一半,第二世界的裝備本身價值有二十萬,急用錢的話,可能連五萬塊都不值。
五萬塊把裝備賣掉實在是太虧了。
想想別的辦法。
第三世界。
第三世界身上有三千兩金子,大概值六百塊,然後玄晶有三千塊,淘寶上當天的價格是每塊兩千五,過了今天就不知道會不會跌了,不過這東西最低的價格不會低於五百一塊,就我目前這窘況,可以考慮賣幾塊玄晶,先賣個兩、三塊,搞點錢,房租,行頭,加起來也得有個三五千的,不求有車,電瓶車起碼也得有輛吧,又是起碼一千五。
賣三塊玄晶剛剛好。
賣的多了也不見得有市場。
有這麼強大購買力的主並不是很多,希望我能碰到吧。
確定了以後,我打開電腦,在5173上掛賣了三塊玄晶,標價2300塊,比別人低了200塊錢,沒辦法,急缺錢,只能惡意競爭了。
耐心的等到了11點多,大多都是問價的,能不能再便宜的,甚至有個主砍到了1500的價位,我只能苦笑。
就在我喪失信心的時候,頁面上有人掃了我的貨。
我立刻就精神起來,查看了一下買家的信息,記錄下了買主的遊戲ID。
葛無恨,ID數字1777329。
哦,是第二批進入遊戲的玩家了,第一批的都是6位之前的。
看了眼時間,已經離12點就差十分鐘了。
我開着電腦,將充好電的電板插入頭盔的電池槽,開啓了頭盔的通信線路,便將它套在了頭上。
套上頭盔,我有些焦心的等待着。
十分鐘後,頭盔發出嘀的一聲確認聲,眼前一黑,我重新站在了客棧裡。
“早啊極光。”謝仙兒第一個讀完數據,對我打了個招呼。
我沒理她,又等了一會,通信連接纔算是穩定下來,我立刻打開系統郵箱,輸入了ID數字1777329,加了葛無恨的好友,並且發送了信鴿:我是三塊玄晶的賣主,來葉城交易。
過了一會,信鴿飛了過來:什麼態度?我買你的貨我還得親自過去?你來銅城驛站。署名:葛無恨。
我二話不說,便拉開了天字一號房的房門。
“什麼事啊,急匆匆的?”司徒樹嘀咕了一句。
傳送到銅城,一羣玩家正在圍攻一個武究天人大圓滿境的藍衣人。
我打開玩家模式,發現他就是我的買主,立刻境界全開,大吼一聲:“攔我交易者死——!”
一道無形的音波傳盪開去,在場玩家除了葛無恨,都當場噴出一口鮮血,四散飛跌了出去。
葛無恨也捂着胸口,一臉驚駭。
“親,我可找到你了,來來來,交易交易!”
我走上前去,遞出了裝有三塊玄晶的包裹,一臉諂媚的說道。
葛無恨很詫異的看着我:“不是吧?高手,你怎麼混的這麼慘?混到賣玄晶!?”
“這你就別管了,貨交易給你了,都截個圖確認一下。我先退遊戲了,一會再聊。”
說完,我就登出了遊戲,焦急的刷新着網頁。
過了足足有五分鐘,交易纔算是完成了。
我趕忙登錄了網上銀行,看着卡里的接近七千塊錢,長長吁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