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城,虹橋鎮,對應現實世界華夏直轄市之一津門市,在《世界OL》中,排名靠前。
這樣的成果,與津門馬氏集團的戰略佈局有着緊密關聯,在遊戲開服的第一天,馬氏集團當家人,馬浩文,帶領衆多高手入駐,快速搶佔市場,佔領重大資源點。
馬氏集團本就是個非常年輕的企業,活力十足,做事從不瞻前顧後,果斷狠辣;再憑藉良好的作風與出色的智謀,津門神馬商貿公會,在海口城站穩了腳跟,並且大大推動了海口城的整體發展。
紅橋鎮商業街上,有一少年鮮衣豔豔,脣紅齒白,手中摺扇翩翩起舞,說不盡的風流倜儻。
他叫張新誠,他有個親表哥,名叫馬浩文,就是那位津門馬氏當家人。
雖然他長着一副二世祖模樣,整天遊手好閒,遊戲水平一般,戰力幾乎爲零;但人不可貌相,張新誠作爲津門神馬第一外交官,自然有他的獨特之處。
憑藉天生性格的優勢,外加一張三寸不爛蓮花舌,張新誠得了一個諢號:津門交際花。
“介不是王家嬸嬸嗎,這兩天生意可還行?”張新誠嬉皮笑臉,操着一口津腔,跟一名NPC打着招呼。
“去去去,別擋着道兒,耐去哪兒去哪!”中年婦女NPC一臉嫌棄,這小子從惦記家裡的閨女,殺千刀的壞小子。
“得嘞~我介就滾蛋,替我向王家結界問聲好!”聲音遠遠傳來,此時人已走遠。
路邊有很多玩家擺攤,這一片屬於自由攤位,也是津門神馬承包的產業之一。
張新誠路過一美女攤前,駐足而立,蹲下身子,手中摺扇抵住美人下巴,對方也不反抗,反而一副任君採劼的嫵媚樣子。
“結界,這攤位若是不好,告訴我,我替你尋個好位置。”
張新誠眼中柔情似水,不知幾分真假,那女子也是逢場作戲,眨巴眼睛說道:“等我電話呦~”
得意大笑,抖開摺扇,瀟灑離去。
這一路上,但凡是有人遇見他,不管熟悉與否,都會上前來打個招呼,誰讓這位小爺,在津門神馬中有着重要的話語權呢。
“滿哥,就是他,我打聽清楚了!”大滿貫手下一人,指着正囂張走在路上的張新誠說道。
半個月前,大滿貫領了江淮的命令,帶着手下的成員,從明珠城出發,跋山涉水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來到了海口城。
在主城全部開啓的情況下,一路上補給未斷,他們這一隊人依舊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才趕到;由此可見,當初黑星組一行人是多麼艱辛。
他們此行的任務,就是爲了接觸馬氏集團與九姓之一的津門毛家,試探他們的態度,看看有沒有機會搭上線。
在江淮所瞭解的情報中,津門毛家的接班人毛天成與馬氏集團的董事馬浩文乃是至交,並且毛天成所建立的戰鬥公會,背後的資本便是馬浩文。
所以,在他的計劃中,如果能將這兩人同時拉入自己陣營,那便是最好的結果。
一方面能夠分化九姓之間的關係,給竇大剛帶來壓力;另一方面還可以在資本上強強聯合,增強自己的影響力。
可惜,從未謀面想要拜訪,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更何況,這兩位在海口城的身份地位不低。
終於,在大滿貫他們多方打聽之後,得知了張新誠的存在,這位張小爺在這一片,人面極廣,又是馬浩文的弟弟。
這讓大滿貫省了很多功夫,他鎖定了張新誠,希望從他這裡,聯繫上那兩位。
“走,拿好禮物,我們去會會這位,津門交際花。”
從路邊的茶館中起身,大滿貫帶着兩名心腹,走向了正在跟別人閒聊的張新誠。
“放心吧您嘞,咱們津門神馬供貨,嘛時候出過紕漏。”
正在與一家酒樓掌櫃交談的張新誠,肩膀被人輕輕一拍,他轉過頭,只見一五大三粗的漢子,正一臉笑盈盈看着自己。
“嘿,您有嘛事兒?”
張新誠應付管了各色人等,面對突然的搭訕,也是習慣了張口就來。
“呵呵,請問是張新誠張小哥嗎?我是江興集團的行政經理,我叫大滿貫,有事想請張小哥幫忙,還請一旁說話。”
大滿貫倒是禮數有加,不卑不亢,雖然長相不討喜,但這方面倒還有一手,這也是江淮派他前來的原因,再加上他這幾十個人留在手邊也沒個大用,反正也只是初步的接觸。
張新誠臉上閃過短暫的不自然,但轉瞬即逝,還抖開摺扇,假裝打了個噴嚏。
“抱歉抱歉,不知道嘛味兒,薰着我了,”張新誠一副誠懇的樣子,又作揖說道:“來,咱們一旁敘話。”
回到那家茶館,老闆一見是張新誠,沒等他開口便自己衝着後廚喊道:“一壺燒酒,兌點碳酸飲料~”
張新誠用摺扇,遙遙空點老闆,自顧自找了個座位落座。
大滿貫見這一幕,心中竊喜,知道自己算是找對了人。
“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張小哥笑納。”他還未落座,站着將禮物雙手奉上,擺足了姿態。
張新誠打量了他一番,輕輕將摺扇放下,說道:“這位老哥,弟弟我做事講規矩,介禮物嘛,可以收,但您得告訴我,求個嘛事兒。”
“好,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們江興集團一直想要與馬氏集團合作,只是在現實中,沒有業務往來,但如今大批財團入駐《世界OL》,我們江興集團江董,十分看好馬氏,想要有些親密合作。”
“所以,還請張小哥,替我們引薦一番,見上馬總一面。”
大滿貫說完,看着對面的張新誠,見對方不動聲色,只是用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像是在等他繼續往下說。
氣氛有些尷尬,這時老闆端着酒菜來了,一邊放下還一邊說道:“喝個酒還摻飲料,你說你介是個嘛喝法兒。”
“你懂嘛,介叫情調兒~”
老闆翻了個白眼離開,張新誠依舊沒有回覆大滿貫的話,喝了半杯酒,指了指酒杯,看着大滿貫。
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還以爲對方是想讓自己倒酒,於是腆着笑臉,正準備倒酒,杯口卻被張新誠用手掌蓋住。
“介頭杯還沒喝完,第二杯就不喝了。”
意有所指,大滿貫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歉。
“咳~怪我怪我,我這人記性差;是這樣,我個人呢,對毛家毛二哥很是崇拜,聽聞他乃是正宗八極傳人,聽說張小哥與他關係很近,還請幫忙做局。”
大滿貫此時背後滿是汗水,這個小年輕看着不過十六七,但閱歷眼力高的驚人,自己這點心思根本藏不住。
“呵呵,早說不就完了嘛!”
張新誠一口乾掉了杯中酒,示意大滿貫給他滿上,然後挑了個眉,說道:“你想見我那兩位哥哥,介點小禮物,可夠不上。”
大拇指與食指貼合,在大滿貫眼前不停搓着。
大滿貫心中一緊,這張新誠,年紀不大,胃口倒是不小,看都沒看自己的禮物,竟然直接張嘴要價。
看着對方一臉吃定你了的表情,大滿貫咬牙,無可奈何,江淮交代的任務,他不敢搞砸。
他只好小心賠笑,說道:“我明白,只要張小哥肯幫忙,我願意再備上一份心意,給張小哥當零花。”
說着,大滿貫伸出五根手指,輕輕晃了晃。
張新誠面露不悅,說道:“您哪來回哪去,哪家孩子就這點零花錢?”
大滿貫驚得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心想:“哪家孩子五百萬當零花錢,啥家庭啊,有礦啊?”
可是對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只好再咬咬牙,由五變六,壓抑着火氣,低聲說道:“六百萬。”
這下輪到張新誠一驚,他以爲對方說的是五萬,沒想到是五百萬,介不是傻子嗎?
雖然心裡罵罵咧咧,但臉上依舊是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對着大滿貫伸出了手。
大滿貫終於放下心,喜上眉梢,將桌上的禮物放在了張新誠手中;但隨即想到,江淮給他的打點預算雖然不少,足有一千萬,可現在連正主的面都沒見到,就花了一大半。
心中狠狠問候了張新誠的家人,只能安慰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
“錢打到卡上,我去打個電話。”
張新誠遞過去一張紙,上面寫着一串數字,大滿貫恭恭敬敬接過,等張新誠轉過身出去,臉上的笑容立刻化作憤怒,嘴脣都在顫抖,咬着後槽牙將六百萬匯入了對方的賬戶中。
只是大滿貫看不見的是,在張新誠轉過身去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收斂,轉而變成厭惡與不屑,眼中的惡意像是要溢出來一般。
嚇得見到張新誠這幅樣子的小攤販,攤子都不擺了,匆忙收攤走人,還以爲是自己得罪了這位小爺。
他們可還深刻記得,就在不久前,一家號稱海口城第一打金工作室的團隊,在得罪了這位小爺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海口城中。
帶着滿臉的寒霜,張新誠撥通了內部羣聊,在全員接通之後,說道:“哥哥們,準備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