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江湖人士無不因爲一句話而變色,那是一舉很有詩意的話,而同時他代表的卻是死亡。
“小樓一夜聽春雨。”
原本是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但是自從這句詩句刻在一柄彎刀上之後,悽美的詩句成了奪命的魔音。
而在這一刻這個傳說中的魔音再次出現,丁默舉起說中圓月彎刀,面色柔情似水,看着手中寶刀,輕喝一聲“小樓一夜聽春雨”。
聲音很輕,卻在白愁耳邊猶如驚雷一般響起,忽然之間那漫天白雲消散不見,烏雲密佈起來,原本還是朗朗晴空,霎時間卻成了陰雲密佈。
緩緩下其了細雨,叮叮咚咚,水珠落地的聲音,讓白愁懷念起了春雷初響,細雨濛濛的時間,伸出雙手感受着細雨落下的清涼,剛纔的戰意居然消散無蹤。
天空之中恍惚之間出現了一輪明月,若隱若現煞是好看,而正當白愁沉浸其中的時候,忽然手中心劫發出京兆,白愁頓時清醒過來。
“好可怕的刀意。”白愁當即運功驅除幻境。
再看時,擂臺之上依舊晴空萬里,那裡有什麼細雨明月,原來剛纔那一切都是幻想,雖然破綻百出,但是那種真實的感覺,會讓人認爲哪個纔是真實的。
要不是心劫提示估計這一戰自己輸在這一招之上,而另一邊丁默也沒有想到白愁居然能夠如此快的就從幻境之中掙脫出來,高高舉起的雙手,緩緩落下將彎刀放在了跟前。
丁默真氣一吐,順着彎刀遍佈刀身,這個時候透過彎曲的圓月之中,彷彿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光暈,透過光暈只見白愁渾身上下劍氣環繞,散發着淡淡的幽光。
在那幽光之中,白愁身上劍氣環繞,薄厚不一,看的丁默有些皺眉,他這招能夠藉助圓月彎刀的特性觀察對手弱點,但是卻沒有想到白愁渾身上下毫無弱點,唯獨劍氣薄厚不一。
丁默眉頭一皺,也不去理會,舉起手中圓月彎刀,一躍而起,大喝一聲:“小樓一夜聽春雨!”
看着一躍而起的丁默,白愁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看着那飛躍而起的身影,忽然之間化成了一輪明月,攜帶一彎銀月襲來。
白愁身影不懂,心劫長劍握在手中,不斷提升真氣,隨後大喝一聲:“劍海無量。”
銀月襲來,光芒奪目,使得觀戰臺之上衆人以及擂臺之下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而另一邊白愁捲起無量劍海,化作漫天浪潮迎了上去。
大海無量,劍海亦無量,無窮無盡綿綿不絕,洶涌澎湃誓要將那輪明月淹沒其中,一個浪潮過來劍海洶涌之中一口將明月吞下。
但是劍海之中月光大漲,突破劍海束縛再次衝了出來,而同時劍海無量也再次襲來,攜帶無窮無盡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
終於明月在不斷的沖刷之下,被劍浪吞沒,慢慢歸於平靜,不多時擂臺之上塵埃落定慢慢消散,只見丁默半跪在地雙手握着圓月彎刀支撐,而白愁也是臉色疲憊,以心劫勉強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不至於摔倒。
“我輸了,在茫茫大海之上我找不到你的破綻,但是你也阻礙不了升起的明月。”丁默說道。
“我這招劍海無量,意求無邊無量之意,雖然束縛不了你這輪明月,但是明月總有墜下的時候,你輸了,可惜我沒有能見識到真正的小樓一夜聽春雨的絕技。”白愁說道。
“想見識小樓一夜聽春雨以後有機會吧。”丁默說着站起身來朝着擂臺下面走去,不過兩人都沒有走出多遠就倒下了,還好只是因爲真氣損耗過度造成的,不是什麼大問題,先休息一下,然後進補一下就好了。
白愁對於那些早年成名的絕技多少有點失望,比方說一劍西來,天外飛仙,小樓一夜聽春雨等,哪一個不是震撼了一個時代的絕世武學。
但是現在在一個個後代手中施展出來,卻完全沒有那種威力,或許是因爲實力不夠的緣故,又或許是後世子孫多半是在模仿修煉而不能真正做到自我之道。
丁默那一招小樓一夜聽春雨,也是非常厲害,但是估計連當年丁鵬百分之一的威力都不到,不然也不會被自己自創的劍法所擊敗。
而在失望的同時,白愁又對自己的劍道堅定了信念,人家是皇級武學又怎麼樣,還不是依舊敗給了自己,只需要堅定劍道之路,我也能創出一套皇級甚至神級的武學。
兩人被擡下去之後,第四場比試就準備開始了,因爲兩人戰鬥的時間不算太長,只用了一個上午,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所以第四場就這麼開始了。
聽到這個消息,白愁和丁默兩人也堅持的來觀戰了,畢竟只是虛脫真氣耗盡而已,一邊調息一邊也可以觀看。
兩人剛剛回到觀戰臺,就見到兩個手握長劍的男子走上了擂臺,看着眼前兩個男子的風采,白愁忍不住讚了一聲好。
兩人打扮雖然不一樣,但是氣質上卻是極其近似,更有一種超然的韻味在其中,這兩人分別是獨孤求敗的傳人獨孤不敗,以及覆雨劍傳人浪亭湖。
獨孤求敗憑藉手中獨孤九劍縱橫江湖未嘗一敗,最後只得隱居劍冢和神鵰爲伴,有人說他在最後晚年大徹大悟已經破碎虛空而去,也有人說,他尋求的是一敗的戰果,而不是破碎虛空的永恆,最後還是埋骨劍冢。
但是不論是何種結果,都不會妨礙,江湖人對於獨孤求敗的崇拜,而這個獨孤不敗居然敢取這樣的名字,甚至號稱學全了獨孤九劍,必然會有一點貨。
此刻的獨孤不敗就好像獨孤求敗轉世一般,傲然而立凝視對手,雙目之中劍意迸發,那是一種渴望對手的感覺,他想延續不敗的名字,也想求的一敗。
而浪亭湖,他的人就好像名字一樣,就好比一座湖邊的亭子,安安靜靜,看着湖邊風雲變色依舊巍然不動,彷彿沒有什麼能夠使得他變色一般,哪怕是風雨大作湖水淹沒亭子也是如此。
那是一種淡漠的神情,而淡漠的不是人情,而是對世事的看法,其實這個境界的人很難得,也很恐怖。
當年的浪翻雲,因爲心中有愛,進入這個冷漠的境界之中,很快就突破,從而進入了那號稱自古以來獨一份的境界“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
如果浪亭湖也能突破現在這個境界,雖然不一定會進入和其先祖同樣的境界,但是也必然會使得他劍法大增成就絕頂高手之位,甚至有可能爭奪那至高無上的榜單名額。
但是如果突破不了,那麼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這種冷漠會慢慢改變自身,使得他變成一個冷漠無情的人,這種情況下如果心中能夠堅持一樣東西卻也還好,那樣做事還會有本心可遵循,不會造殺孽。
而第二種可能,就是這種冷漠無情慢慢演變,使得他對於除自身之外所有人或者事物都一視同仁,到了那個時候殺人不過是殺死一隻螻蟻,這種人心裡已經墜入魔道無法自拔了,畢竟會是江湖一大禍害,最後被人羣起而攻之。
好在浪亭湖冷漠的神情之中,還時不時透露出一股對於生命的渴望,以及一些其他東西,可見此人現在並不是真正的進入了這個境界,只是一時迷茫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想着,到底是獨孤九劍厲害,還是覆雨劍厲害。
“獨孤九劍號稱破盡天下武學,九式劍招演化萬千,每一招都有着萬千變化,乃是無招勝有招的最佳寫照。”獨孤勝說道。或許是因爲他們都複姓獨孤,所以看對方特別順眼,於是開口點評了一下獨孤九劍。
“獨孤兄所言不差,但是誰又能忽略,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的覆雨劍法呢?對於這一點想來那位龐兄感觸最多。”徐雲軒這個時候說道,同時轉頭看向一旁觀看的龐衝。
龐衝看到有人轉頭看自己說道:“當今天下能抗衡道心種魔大法的不多,而覆雨劍恰好是其中一種,而獨孤九劍只重招式變化,除非那個獨孤不敗的劍道境界超過浪亭湖,不然此戰浪亭湖必勝。”
獨孤九劍必須有相配套的心法總決,不然最多也只是殘缺的劍法而已,既然獨孤不敗號稱學全了獨孤求敗的武學,想來總決心法也是學習到了。
如此兩人一戰懸念迭起,誰勝誰負恐怕難以定論,更何況連番激戰,經驗早已充足,就看最後誰能巧出妙招了。
就在觀戰臺上所有人討論的時候,擂臺上的兩人出手了,毫無花俏可言,更沒有什麼刀芒劍氣,就好像兩個外家高手在擂臺上比劃拳腳一般,你來我往。
但是看在所有人心裡卻又一種劍道本該如此的想法,浪亭湖出劍,看準一個空隙直刺獨孤不敗下腰。
獨孤不敗感到劍鋒傳來的感覺,轉身躲避回身一劍劈向浪亭湖面門,浪亭湖當即以手格擋,左手舞出玄妙痕跡一拍劍身,將劍身彈開,隨後右手長劍勾勒出一條弧線刺向他的後心所在。
獨孤不敗彷彿早就知道會如此一般,也不轉身將劍往後一擋,浪亭湖手中劍剛剛刺到劍身,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
兩人後撤一步,在繼續攻殺過去,近身搏戰,沒有任何花俏可言,全部是招式上的變化和招架,只看誰能更加精確的找出對方漏洞所在。
觀戰臺上看着他們比武,白愁開口說道:“各位,自從修成真氣以來,我們有沒有真正如他們一般近身搏戰過?”
白愁一問,許多人沉默許久之後開口道:“好像沒有,就算是近身戰鬥,劍氣刀芒也是隨手而發,隨心而動,但是想他們一般完全放棄內氣,光靠劍招來對戰還真是沒有。”
許多人被白愁一問,頓時陷入了沉思,是啊,自從能夠外放劍氣之後,每一次的比鬥,都會時不時的轟出一下大威力的招式。
但是現在看着他們兩人對戰,白愁心中感慨,這兩人以現在的境界,就算內力全失,也可以在近身之戰擊敗技冠羣雄境界的高手。
說到這裡白愁忽然回想起來,當初令狐沖不就是因爲某些原因內力全失嗎?但是他還不是戰勝了一個又一個高手,這全都是依靠劍法的精妙程度。
而後當令狐衝恢復內力,劍道境界可謂一日千里,直線上升,讓他的太師叔祖風清揚老人,看的連連稱讚,說他是練武奇才。
或許將修煉方式改變一下也不錯,就好像他們兩人一樣純以劍招對敵,應該對於以後的劍道境界有着很高的提升,這個想法估計不止白愁一個人有,在場許多劍客都會有這種想法。
這個時候再看擂臺,兩人戰得難解難分,雖然沒有使用劍氣,但是刀光劍影依舊,威勢更勝。
(說聲對不起,昨天因爲帶着女朋友去海邊,很晚纔回來所以沒能寫,今天也因爲有事只能一章,下次有機會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