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遲鈍了一下,手鬆了,隨後目光狠厲,直接把我們三個摔到地上,只聽砰的一聲,我感覺身子都快摔散了,後面兩位也不好受,疼的直咧咧,還好,知道疼就代表沒事。
“把關於天傑遠征軍,關於赤間刑的事,全部向本皇道來,敢有一點隱瞞,定教你死無葬身之地。”天主快步返回王座,嚴肅的說道。
怎麼上位者都是這樣的話,一個不對就想讓人粉身碎骨,敢不敢來點別的,不過浙話我可不敢說,眼珠子一統亂轉,我要在短時間裡想好措辭。
欲比天和蕭雅丹兩人緊張的看着我,自從被天主一統訓,再加上被扔到地上,他們完全不懂我和他對話的意思,想幫忙也不知道從何幫起,只能從內心祈禱我能糊弄過去。
“回稟天主,末將來自華夏,原是強盜手下的一名…”
“停!本皇聽過你的來歷,可以略過,從你打下韓國四道開始說起。”
我點了點頭,說道:“打下韓國四道後,慶王有意無意的向我點到,要帶我見陛下和赤間刑魔王,我激動不已,幾天都沒有睡好覺,每天大力整頓軍容,就爲了見到兩位的時候能夠有成績示人。”
啪……
天主狠狠一拍龍椅,怒道:“別爲自己戴高帽,揀重點說!”
我的臉一紅,急忙點頭說道:“是!其實我也有私心,那就是做出點成績,被陛下看好,再給與我一點權力,讓我能帶兵殺回華夏,和強盜作戰,剛巧慶王說陛下和赤間刑也有殺回華夏的想法,他們默許了我整頓軍容,整頓過程中,難免建立心腹…”
擡眼看了天主一眼,後者臉色正常,並沒有對心腹兩字有什麼敏感的想法,繼續說道:“本想很快就能見到兩位,可是過了很久,已經快把韓國打下來了,兩人還是沒有見到,我就開始懷疑了,慶王是不是在騙我,於是派心腹去調查!”
天主道:“在這之前,你沒有見過赤間刑?”
“迴天主的話,末將的確沒有見過赤間刑,所有的一切都是慶王從中傳話。”
“哼,八王沆瀣一氣,全部該殺,你繼續說!”
我繼續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原來天傑遠征軍根本不聽我的命令,他們聽從於幾百名天傑的指揮,這些天傑隱藏的很深,我從來不知道,他們不但控制軍隊,還暗中監視我,要是我有什麼圖謀不軌,他們就會對我下殺手。”
“你如何知道他們的目的?”
“陛下,這些天傑已經被我完全收服,他們告訴我的。”
“嗯,你做的好,這些天傑是赤間刑的近衛,能收下他們,看來你的手段也夠狠!”
我尷尬的笑道:“陛下英明,這些人我一天三頓打,只給一頓吃的,而且極差,就算他們表示願意歸順我,我照打不誤,三個月後,他們的心成功擺脫了赤間刑,成爲我的人。”
“好手段!能讓赤間刑吃癟,本皇高興!繼續說。”
“這些心腹把情況告訴了我,我起初不相信,於是找慶王他們,當然了,先用酒灌醉他們,然後套出實情,他們說聽命於赤間刑,而且還說陛下和赤間刑之間有矛盾,要是等赤間刑實力強大了,就能徹底擺脫陛下,然後自立。”
毒蛇戰隊的人並沒有告訴我這些,並不是他們隱瞞,而是這些事他們也不知道,慶王等人和我聊過那麼多天,也是對赤間刑和天主的矛盾隻字不提,八王全部聽赤間刑的,而且完全可以令爲心腹,就這樣,赤間刑都沒有把情況告訴他們,可見此人的城府,這赤間刑一定有大陰謀,他和我只能是敵人,不能是朋友。
至於這天主嗎,看他的面相也不是什麼好鳥,要不是打不過你,現在你就死這了!
天主一聽又怒了,連拍龍椅,啪啪做聲,聽的人內心一顫一顫,怒道:“好你個赤間刑,真想架空本皇嗎?枉本皇如此信任你,給你力量,給你軍隊,你就這樣對待本皇,狼心狗肺,該殺,該殺,該殺!”越說越怒,最後一巴掌竟然直接把龍椅拍缺了一塊,一直崩飛到了我的腳下,天傑隊長一看龍椅掉塊,急忙撿起來像寶貝一樣供着,等天主消氣了再還到龍椅上去。
蕭雅丹眼前一亮,悄悄的告訴我道:“仙品蕭石…”
臥了個槽,敢不敢這麼巧?我緊急需要的東西,竟然是天主的龍椅,而且還是最高品質,這種品質的蕭石可遇而不可求,甚至加工都加工不出來,只能天然存在,只要一丁點就能隨意開傳送陣,想到哪就能到哪,相當精確,可是這東西是天主的龍椅,我能拿過來嗎?看天傑隊長對龍椅崩出來的碎塊都這麼上心,我看難。
只不過這些是高品質蕭石,那就說明還有低品質的蕭石,那這裡擁有蕭石和能量石就全了,只剩下讓天主放我們出去挖煤,得想個辦法。
“陛下息怒,末將感覺到赤間刑和慶王等人是一夥,他們做什麼事都撇開了陛下,所以我偷襲了趙王,在臨死前威脅他,他終於說出了事情,我大怒,我的心裡只有天主陛下,沒有他赤間刑,所以大刀闊斧,深度整頓軍隊,然後殺了八王,專門請了朋友開了傳送陣到這裡來救陛下。”
我算看出來了,天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被赤間刑連蒙帶騙,這纔到瞭如此地步,我幹嗎不能蒙他?反正他又不知道,說不定我這麼一說,他還要高些我呢。
天主果然哈哈大笑道:“殺的好,殺的好!全部該死,該死!那個赤間刑就沒有出來嗎?”
我搖了搖頭,道:“沒有,末將以爲他會出來找我麻煩,安排了很多陷阱等他,可是他都沒有出現,我左右等他不到,這纔到暗魔禁地來找陛下。”
天主勃然大怒,又是重拍龍椅,喝道:“好你個齊正,竟敢誆騙本王,來人,掌嘴。”
什麼鬼?我說錯什麼話了,我連說恕罪恕罪,可是天主就是不聽,三個天傑過來,對着我們三個的嘴巴噼裡啪啦一通打,直打的皮開肉綻,後面兩人嘴上的血不停的流。
天主猛然站起,指着我的嘴巴說道:“你怎麼沒有流血?”
我顫顫巍巍的說道:“我身體異變,體內的血在一夜之間流光。”
“原來如此!”
“陛下,我不服,你爲何打我,我說的一切都屬實。”這天主什麼****脾氣,剛纔還笑臉相迎,一句話不對就翻臉殺人,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天主冷笑道:“你編的故事真實度可以,誆騙本皇就差了點了!這赤間刑極其小心眼,你搶了他的軍隊,殺了他的得力手下,他這麼久了竟然不來找你麻煩?哼,你得意忘形,故事中三分真七分假,遺漏的比說出來的多,你來到暗魔禁地的真實意圖未知,別以爲本皇會輕易的相信你。”
我有苦難言,百口莫辯,總不能告訴天主,赤間刑現在是準守護者,就想找我麻煩也得熬着,可是這話不能說,說下去我就暴露了,這樣前言不搭後語,天主不殺了我算我輸。
“陛下,末將還是不服,末將說的一切屬實,絕對沒有絲毫誆騙之意,至於有所遺漏,更是無從談起,陛下這是誣陷我。”
“哼,你倒挺有血性,那本皇就關你三天,看你嘴硬。弘右,把這些人給本皇關入溼牢。”天主對着那位天傑隊長道。
弘右重重抱拳道:“是陛下!”揮了揮手,一羣人一擁而上,像拎小雞一樣把我們三人拖了下去。
我們被扔進溼牢之中,厚重鐵門重重關上,兩人捂着自己的嘴直叫喚,我運氣喚能,體內光點移位加穴位輔助,很快就治好了嘴上的上,然後轉過頭來爲兩人治療。
半個小時後,兩人的嘴巴也恢復了。
“這天主什麼情況啊,說翻臉就翻臉,剛纔還好好的,突然就打我們,氣死人了。”蕭雅丹怒氣衝衝的道。
欲比天嘆了口氣,道:“所有的皇帝都是這個德行,這一路走來,天傑沒有多少了,只剩下他的幾個隊長,都成孤家寡人了還這麼狂。不過老大,剛纔可真兇險,你在說什麼我完全不懂,可嚇死我了。”
“是啊,小強,你剛纔在說什麼?”
我苦笑道:“這些以後在說吧,你們現在就當成我的朋友,被我請來的,他要是問你,你就一問三不知就行。”
欲比天道:“老大,這天主看來不是什麼好鳥,你說三天後,我們沒事,他會不會一刀宰了我們。”
“他要宰我們現在就宰了,可是隻是把我們關進牢裡,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說明他還是相信着我們三分,而且我幫他除掉了赤間刑的手下,他挺高興的,這人雖然陰鷙,翻臉如翻書,但是做了對他好的事,他還是能記在心裡的,就看三天之後他會做什麼了。”
溼牢只有四五個平方,站着都嫌擠,這裡密不透風,連個換氣口都沒有,地面生硬,牆壁磕巴,簡直就是毛坯,這個地方總的來說挺乾燥的,不知道爲什麼叫溼牢?
慢慢的,我們察覺到了所謂溼牢的真正意思,牆壁和地面開始慢慢變得溼潤,像是地下水漫了上來,沒有一會,整個牢房開始急劇升溫,沒有幾分鐘已經來到了最少四十度,我們三人熱的滿頭大汗,把衣服都脫到了極致,可是熱浪還是一波接着一波,就連呼吸都是負擔。
熱度還在上升,保守估計已經來到了最少五十度,要不是我們三個都練過,這會都熟了。
欲比天看着蕭雅丹的皮膚,她脫的只剩下三點,皮膚又紅又溼,嘲笑道:“螃蟹要煮熟了!”
蕭雅丹哪有心情和他開玩笑,有氣無力的罵道:“要是出去了,我告訴你老婆,你調戲我!”
“要是能出去,我鼓勵你去打小報告。”
我們三個人就像被放在籠屜裡硬蒸,到的最後,已經坐在地上開始運功躲避熱浪了。
我和欲比天都有冰屬性,乾脆直接釋放出來,反正空間小,浪費不了多少,但是溼牢不知什麼做成的,不管我們出多少能量,都被它完全吸收,我熱的實在受不了了,也不管外面有沒有人監視了,直接基礎冰環月,往地上一插,寒意瘋狂釋放,可是,還是被溼牢完全吸收,跟蔫了的黃瓜一樣,我嘆了口氣,這地方太詭異了,冰屬性完全起不到作用,還是收了吧。
溫度一直在上升,一直在上升,預測已經來到了一百多度,我們身上的汗出來後直接就化爲了蒸汽,只留下鹽巴黏在皮膚上,冰屬性就算沒用,也得用它來壓着,否則我們就死定了。
溫度達到最高之後,開始消暑,就算只掉一度,對我們也是憐憫,舒爽的直大口喘氣。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溫度恢復到了正常水平,我們已經被整的半死不活了,坐在那裡連動都不願意。
溫度還在掉,慢慢的我感覺到了寒意,臉色一變,暗叫不好。
幾分鐘之後,整個溼牢開始結冰,我們身上蒸發出來的汗水還在空中,直接化爲一片寒雲,水汽凝結成雪花降落,欲比天和蕭雅丹目瞪口呆,臉色極其難看,他們也猜到了要發生什麼。
溫度一直掉到了零下一百多度,我們緊急穿上衣服,裹着身體發抖,到了實在太冷的時候,三個人乾脆都抱在了一起。
溼牢之中,做什麼都是無用功,頂多能抵抗住一點點,這種從大地深處傳上來的力量厚重又深邃,而且源源不斷,如果溫度變化慢一點,低一點,這裡倒是一個修煉的好去處,現在嘛,只能呵呵了,不死都要燒高香!
溫度從極低到極高,一趟往返三個小時多點,而且中間沒有禮拜天,連續不斷的,把我們三個人折磨的半死不活的,被拖出溼牢的時候,我們三人就跟在水裡泡了幾天的樣子,蔫不拉幾的,就這麼如死狗一樣趴在宮殿的地上。
“齊正,現在如何,可要告訴本皇實話?”
“陛下,末將並沒有欺騙你,更沒有隱瞞什麼,您讓我從何說起啊?”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哼,弘右,再關三天!”
弘右二話不說,拉着我們就往地牢裡走去,蕭雅丹實在扛不住了,大哭道:“赤間刑想成爲華夏守護者,現在成了一名守護者的徒弟,他就是想找我們麻煩也找不了!”
我和欲比天臉色一變,急忙看向天主,果然天主的臉色鐵青,愣了好半晌,最終一字一句的喝道:“弘右,把這三個滿嘴謊言的小人,永遠的關到溼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