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杭州城中距離南王世子府不遠的一條街道上。
無崖子,石之軒和李察三人坐在一家名爲春鳳樓的酒樓二樓,雙眼一直看向下方街道。走過的小二不時看向三人,眼神疑惑無比。
這三人酒樓剛一開門就來了,點了幾個菜一壺酒一直坐到現在,桌上的菜卻是一筷子也沒動,也不知道他們究竟爲何來這裡。
一個多時辰之後,只見春鳳樓對面的巷子裡,一個抱着一棒糖葫蘆的中年人從巷子裡拐了出來,左右看了一眼之後走到春鳳樓的斜對面,倚靠在牆壁上開始吆喝起來。
“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
“就是他!”
李察眼神一凝,立刻就要站起身來朝着樓梯走去。無崖子伸手按住了他,扭頭朝着下方高聲道:“賣糖葫蘆的,請上來一趟,我們幾個要買糖葫蘆。”
中年人擡頭看向二樓,笑着道:“得嘞客官!我這就來!”
說着,他抱着糖葫蘆朝着春鳳樓走來。上到二樓來到李察三人的桌前,他笑着道:“三位爺,你們要山楂的還是梨的?這幾天風大,好多人鬧咳嗽,梨正好能止咳。”
無崖子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朝着中年人輕聲道:“你且坐下,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回答完了,我就講你所有糖葫蘆都買了,這銀子就是你的。”
中年人看見銀子眼睛都直了,這錠銀子少說也能抵得上他數月收入!他嚥了口口水,連忙坐下來笑着道:“爺,您要問什麼儘管問,我知道的不知道的,能說的不能說的,通通都告訴您!”
無崖子朝着李察使了個眼色。李察輕咳一聲道:“上個月五月十六一直到六月初一,有個客人每天來買光了你所有的糖葫蘆,你可還記得?”
中年人聞言立刻道:“記得,怎麼不記得?那個小小姐是我賣糖葫蘆這十幾年來見過最大方的客人,每天我一出來她就在這春鳳樓門口等候,不問價錢二話不說就將我的所有糖葫蘆買下。要是多來幾個這種客人,我的日子可就好過嘍。”
說着,他突然面露警惕之色,道:“三位莫不是那小小姐家中的大人?三位爺明見,雖然她從來不問價錢,可是我絕對沒有故意多賣她貴,多收她銀子。”
李察輕聲道:“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是爲此事而來。那她後來爲何又不來你這買糖葫蘆了?”
中年人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怒氣,有些不滿道:“還不是六月初二那天來了個不講規矩的!”
李察三人聞言心中同時一動,“不講規矩的?”
中年人憤憤不平道:“是啊,我記得是初二還是初三那一天,春鳳樓旁突然也來了個賣糖葫蘆的。吆喝的口氣甚是不小,說自己的糖葫蘆是全杭州城最好吃的糖葫蘆,那小小姐就被他吸引了過去,買了他的糖葫蘆。可是杭州城誰不知道,我糖串楊的糖葫蘆纔是最好吃的!”
無崖子立刻追問道:“那人長什麼樣子?”
“我記得那人長得甚是彪悍,嘴邊有一圈鬍子,滿臉橫肉,一身黑衣,光頭,臉上還有一道刀疤,從這一直到這,嚇人得很。”
說着,糖串楊伸手在自己臉上劃了一道,道:“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是剛從牢裡放出來的。”
李察三人沉默不言,好一會兒之後,無崖子擺擺手道:“這銀子是你的了,留下糖葫蘆你可以走了。”
糖串楊歡天喜地地應了一聲,留下糖葫蘆拿着銀子轉身離開。等到他登登登下了樓,無崖子才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無奈地道:“師姐她看起來是被人下了套。”
說着,無崖子伸手在桌上飛快地開始畫了起來,他的手指好像最鋒利的刻刀,很快在桌上畫出了一張臉。只見這張臉滿臉橫肉,絡腮鬍,臉上還有一道刀疤,正如糖串楊所描述的那樣。
李察拿出筆和墨,將這張臉拓了下來,道;“我這就去青龍會讓他們調查此人身份。”
無崖子點點頭,輕嘆道:“我和石老弟回一趟南王世子府,讓世子在城外張貼告示。如今也只能大海撈針了。”
數日之後,南王世子府內。
管事腳步匆忙地跑進李察房間,恭敬道:“西門少俠,府外有個叫做花語蝶的姑娘說要見您。”
李察聞言心中一喜,立刻站起身來凌波微步不由自主地運起,好像一道鬼魅衝出了房間,一個縱身跳過了牆壁,朝着南王世子府大門飛快前進。
來到南王世子府的大門前,只見花語蝶正在門外,看見李察,她神色一喜立刻走上前來,抱住了李察的胳膊,好像一個見到心上人的小姑娘。
抱住李察手臂的同時,她在李察耳邊小聲道:“公子,那人的身份已經知道了。是靈鷲宮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椰花島黎家的家主黎大元。”
“靈鷲宮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島?”
李察腦子裡嗡的一聲,猛地想到一個可能性,掙脫了花語蝶的懷抱快步走進南王世子府中,朝着無崖子的房間走去。
花語蝶見狀撇了撇嘴,轉身離去。站在南王世子府前的管事看着這一幕,小聲嘀咕道:“沒想到西門少俠也會哄不好姑娘啊……”
來到無崖子的房間,心急的李察推門就進,朝着坐在牀上的無崖子大聲道:“師傅,那人的身份知道了。”
無崖子一下子站起身來,急聲道:“是誰?”
“靈鷲宮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椰花島黎家的家主黎大元。師傅,師伯最近的生死符解藥,給他們了嗎?”
無崖子遲疑道:“這...你師伯的事情我向來不過問,我也不太清楚。瓜瓜你的意思是?”
李察苦笑道:“師伯現在又不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虛弱期。除了這個可能,我想不到其他可能能夠讓這幫烏合之衆狗急跳牆,如此急迫地要找到師伯抓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