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現在可以開始作詩了。”
隨着尚秀芳宣佈詩詞會的開始,只見煙波樓內的所有人同時掏出紙筆冥思苦想起來。李察視線掃了一圈一樓中的衆人,很快發現了玩家和原住民一個不同之處。
原住民的才子們眉頭深皺眼裡精光不斷閃過,一副正在思考的樣子,而玩家們雖然一個個也是抱拳低首,盯着身前的白紙看,但是眼神卻是空洞得很,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
不用說,這幫傢伙一定是在查關於鴻雁西行的詩詞。李察甚至能猜到他們在百度的搜索欄裡輸入的關鍵詞十有八九都是鴻雁西行這四個字。
二樓坐在李察和楊聖這張桌子不遠處的一位仁兄更是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嘩啦啦地開始翻找起來。
坐在二樓角落的尚秀芳見狀臉上閃過一道好奇之色,站起身來走到他的桌前笑着道:“這位公子,敢問你這是在…”
只見翻書的這位玩家立刻站起身來抱拳恭敬道:“秀芳大家有所不知,我這人平時有個習慣,將自己所做的詩都記錄在這本隨身攜帶的詩集當中。其中有幾首也是以鴻雁爲題,正好與今日的詩詞會鴻雁西行之題有異曲同工之妙。”
尚秀芳點了點頭,眼中掠過一道欣賞之色,笑着道:“公子好習慣,那小女子就不打擾了公子了。”
說着,尚秀芳重新走回自己座位上。二樓其他的玩家則是紛紛朝着這位玩家投去了羨慕的目光,比試還未開始,這傢伙就先讓尚秀芳注意到了他,當真是心機。早知如此,他們也做些準備。
李察則是看向他身前桌上那本所謂的詩詞集,藏在桌下的桌子輕輕朝着他的方向揮出一掌,內力涌動之下一股微風乍起,吹動了桌上的詩詞集。
靜夜思,春曉,望廬山瀑布…
書頁翻動還沒幾頁,李察便看到了許多他都能背得出來的古詩,心中嗤笑一聲,果然如此,這哪裡是詩詞集,明明就是高中,不,初中學生摘抄本啊!
一個時辰匆匆過去,坐在角落裡的尚秀芳和李建成兩人耳語幾句,同時站起身來朝着樓梯走去。
“諸位公子,一個時辰時間已到。不知各位公子的詩作得如何了?”
沒等尚秀芳話音落地,煙波樓一樓內一個玩家率先迫不及待地衝了出來,高聲道:“秀芳大家,我已經作好詩了。我這就將我的詩朗誦一遍,請秀芳大家點評。”
尚秀芳笑着擺手道:“公子莫急,這煙波樓內今日來了這麼多人,每人若是都將自己的詩念上一遍,豈不是到了明日一早這詩詞會也結束不了?所以這次詩詞會我們換個規矩,請大家將自己寫的詩交給我。我和大兄過目之後,會選出本次詩詞會的第一!”
聽見這話原住民的才子們沒什麼意見,不少玩家反而是紛紛變了臉色。現實世界中歷史上關於鴻雁的詩歌雖多,但是有名的就那麼一些,這麼倉促的時間他們當然是隨便挑一首來當做自己的作品。
這將詩全收上去,萬一撞車了,該怎麼辦?
尚秀芳這時候款款走下樓梯,從一個個原住民的才子手中拿過他們的作品。玩家們見狀也只能硬着頭皮將自己寫,不對,應該說現抄的詩交上去。
看了一眼下方的尚秀芳,楊聖不由得面露緊張之色,下意識捏緊了自己手裡的詩,甚至將紙的邊緣摳出了一個小洞也不自知。
李察見狀不由得輕聲笑道:“你寫了什麼詩?”
楊聖將手中的詩展示給他,李察看了一眼之後忍不住道:“你確定這能行?我怎麼覺得還不如九步階梯上那些。”
楊聖低聲道:“大神你有所不知,到了現在已經不是想抄什麼就抄什麼的時候了。越好的詩越出名,知道的人也就越多,那些最好的早就被人抄完了。剩下一般好的極有可能會撞車。只有這些比較冷門,不爲人所知的詩才有可能獨一份。”
李察點了點頭,又問道:“可你這詩,你覺得能詩詞會的拿第一嗎?”
楊聖苦笑道:“聽天由命吧。大神你不是說你有辦法,你的辦法到底是什麼,爲何現在還不肯告訴我?”
李察笑了笑,突然將手中楊聖剛剛寫的詩撕成了兩半。
楊聖見狀大驚之色,蹭的一聲站起身來,着急道:“大神,你…你這是幹什麼啊!”
二樓的其他人聞聲立刻看了過來,瞧見李察手中被撕成兩半的詩,不少人臉上立刻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這現抄的詩不比自己作的詩,能記住。大多數人是一擡筆就將詩的第一句給忘了,尚秀芳眼看就要上來了,這楊聖想要再現抄一首詩,難。
李察笑着緩聲道:“若你想拿這詩詞會的第一,拔得頭籌,那就聽我的。拿出紙筆來,這麼寫。”
說着,他在楊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楊聖聽完之後渾身一震,“大神,這…這能行嗎?這可是詩詞會啊!”
“信的準沒錯,就這麼寫你肯定能拿第一。”
楊聖急的都快哭了,“可是這…這也不是詩啊,大神,你到底是來幫我還是來害我的。”
“我害你做什麼,尚秀芳可就快上來了。你要寫抓緊!”
楊聖聞言忍不住看了下房一眼,只見尚秀芳手裡拿着厚厚的一摞詩,已經走到了九歩階梯前。他重重嘆了口氣,猛然咬牙拿出紙筆在紙上飛快地寫了起來。
擡筆之時,尚秀芳正好來到二樓,朝着他緩緩走來。楊聖望着她美若天仙的面容嚥了口口水,將手中的紙飛快摺好,兩手捧着遞給了她。
在二樓走了一圈,收齊所有詩詞之後,尚秀芳和李建成二人回到了角落裡自己的位置,開始看起這些詩詞來。
這時候二樓花五百兩銀子買的這位置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由於二樓的詩詞是最後收的,所以尚秀芳和李建成首先看到的也是這些詩詞。
“大兄,這詩不錯,磅礴大氣。”
“不錯,是有幾分氣魄。”
聽見尚秀芳和李建成的點評,二樓一位玩家面露喜色,而一樓的衆人則是面露豔羨,有甚者心裡暗暗後悔,自己爲何不咬咬牙也上那二樓去。
楊聖兩眼緊緊盯着李建成和尚秀芳,兩手攥得緊緊的,手心裡都是汗。
只見尚秀芳從那一摞詩的最上方,拿起了一張也是唯一一張折起來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