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江湖世界和遊戲世界融爲一體之後,沒有了揹包的緣故,李察這一次帶來的酒並不算多,只有六壇而已。先是拋給陸小鳳,花滿樓和葉孤城一人一罈,而後李察自己纔拿起一罈,一掌拍開泥封,一股誘人的酒香頓時瀰漫開來,縈繞在大廳之中。
酒香似花香,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多吸了兩口氣。陸小鳳這個愛酒如命的酒鬼更是如此,只見他迫不及待地拍開泥封,二話不說一口氣先喝了小半壇酒,長出一口氣笑着大聲道:“痛快!”
花滿樓則是從酒香裡辨認出了不少花的種類,朝李察笑着道:“這酒香中有六芒星鬱金香的香氣,看來無崖子前輩在培育鮮花上的造詣又有所精進。”
李察眨了眨眼,不知該怎麼接話,他雖然知道無崖子的百花酒是用不同的鮮花釀製而成,但具體究竟用了哪些鮮花,他還真不知道。
李琯琯這時笑着道:“這花不是無崖子前輩種的,是童姥種的。童姥她很喜歡這種花的香氣,在山頂種了一大片,她還送了些種子給我,我還留着一些,放在了陰癸派駐地。花大哥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回頭給你拿些過去。”
花滿樓笑着道:“如此甚好。”
老管家這時領着侍女走進大廳內,每一個侍女手中都端着一道菜或是一罈酒,老管家是個聰明人,知道今日李察等人的主題是飲酒,安排的菜不以精緻見長,都是些常見的下酒菜,譬如說花生米,醬牛肉以及飛仙島特有的海鮮。
陸小鳳不顧形象地用手拿了兩片醬牛肉,幾粒花生米丟進口中,笑着道:“有日子沒這般喝酒了,跟沙曼決定要孩子之前跟那些傢伙喝了幾次酒,每次都是文縐縐的,規矩忒多,還是這樣自在。”
李察啞然失笑,他自然知道陸小鳳口中的那些傢伙是誰,無非是李尋歡他們。
陸小鳳和李尋歡兩人雖然都是好酒之人,但是喝酒方式卻大不相同,或者更準確地說助興的方式不同,陸小鳳早年間行走江湖都是風餐露宿,喝的酒有一大半都是在各個酒攤和酒樓裡,講究的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而李尋歡除了小李飛刀之外還有一個李探花的雅號,要稍稍文雅一些,喝酒時喜歡玩些行酒令的遊戲。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陸小鳳話鋒突然一轉,看向李察笑道:“西瓜,我聽說你收了王炸的女兒小江湖做徒弟?要不等我的孩子出生了,也拜你爲師如何?”
李察饒有興趣地問道:“拜我爲師?你想要他學拳掌還是劍法,這兩個可不歸一脈。若是學拳掌那就是逍遙派弟子,若是學劍法,那就是無雙城弟子。”
陸小鳳思索片刻,一本正經道:“若是男孩,他愛學拳掌還是劍法都由他,若是女孩,那還是學劍的好,女孩子耍劍好看,跟人比拳腳什麼的,不雅。”
李察,葉孤城和花滿樓三人聞言面面相覷,隨即同時大笑。陸小鳳見狀不由得有些急了,“西瓜,我跟你說正經的,沒跟你開玩笑,到底行不行!”
李察笑道:“想不到你陸小雞,也有怕不雅的一天。倘若你的孩子拜我爲師,那你的靈犀一指和鳳舞九天該怎麼辦?”
陸小鳳道:“自然也是傳給他了,這又不衝突。技多不壓身,多學些本事總是好的,免得日後行走江湖被人欺負。”
李察聞言又是一笑,若不是親眼相見,真難想象眼前這個陸小鳳就是以前那個四條眉毛,要是在原來的江湖世界裡,有人告訴他陸小鳳有朝一日也會爲了一個人牽腸掛肚,打死他都不相信,陸小鳳是誰?這麼一個抓不住摸不着和風一樣的浪子還能會爲了另一個人牽腸掛肚?這不開玩笑呢嗎!
李察看着陸小鳳認真道:“拜我爲師這個暫且不急,萬一你的孩子日後既不想學拳掌也不想學劍法,拜我爲師那也是趕鴨子上架,成不了氣候。但我向你保證,無論他日後想學什麼,我都給他找一個最好的師傅。”
“西瓜,夠意思。”
陸小鳳嘿嘿一笑,眼中流露出一道感激之色,拿起酒罈和李察碰了一下,二人同時喝了一口酒。
雖說論人脈他也算是人脈寬廣,但是比起李察來還是差了一些,江湖上最頂尖的高手,或多或少都和李察有些關係。
最頂尖的劍客,無名,傲無常,莫太沖,慕應雄,劍慧,獨孤劍,柳生家雙劍聖,再加上李察自己,哪一個跟李察沒關係?
最頂尖的刀客,魔無道和血無崖,最頂尖的暗器和身法,花白茶,最頂尖的飛刀,李尋歡和東方未明師徒…
可以說有了李察這句保證,無論以後自己孩子想要學什麼,陸小鳳都不用愁找不到好師傅了。
月上中天。
喝了不知道多少酒的李察四人來到院中,四人的眼神雖然都有些迷離,但是腳步卻還沒有到深一腳淺一腳的地步,陸小鳳看着天空中的明月笑着道:“可惜李尋歡那傢伙不在,否則以他的性子,這時候定要說些什麼文縐縐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話來。”
花滿樓輕聲笑道:“我倒覺得這時候說’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要貼切些。”
“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我一向不通,下次去找李尋歡喝酒我叫上老花你,你們二人說不定能喝到一塊去,不對,是肯定能喝到一塊去。”
陸小鳳聳了聳肩,又扭頭看向李察,問道:“西瓜,那劍界好玩嗎?”
李察嗤聲笑道:“有什麼好玩的,一幫練劍練到狗身上去的傢伙,練了幾十上百年劍,還沒有我厲害。”
陸小鳳聞言看向葉孤城,道:“葉孤城,西瓜他諷刺你,這你忍得了?要我是你的話,就我這暴脾氣,非跟他幹一架,教他領教領教飛仙島主,天外飛仙的厲害不可!”
葉孤城右手一招,飛虹劍自城主府一處飛來,落入他的手中。他把劍遞給陸小鳳,淡淡道:“天外飛仙我先前已經教過你,現在你是飛仙島主。”
陸小鳳瞪大了眼睛看着葉孤城,“我靠,這種沒節操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葉孤城,你變了,你不再是那個正經的白雲城主了。不對不對,應該說,我居然一直沒發現你是悶騷型的!”
“滾蛋!”
李察看向陸小鳳笑着道:“陸小雞,我們來比一比?”
陸小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比不比,你是妖孽,不能跟你比。誰要是跟你比啊,那就是找罪受。”
葉孤城這時突然道:“去後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