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獨尊堡大軍的駐地內。
清晨按照規矩,是軍隊訓練的時間,然而今日的駐地卻有些不同,寂靜一片,就連巡邏的士兵,一個個的也都赤着腳放慢了腳步,生怕弄出一丁點的聲音來。
中央的軍營之中,更是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兩個獨尊堡的高手守在軍營前,均是放緩了呼吸,一呼一吸之間,毫無聲響。
“敵襲!!!!!!!”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大吼聲伴隨着叮叮噹噹的警鈴聲,突然打破了這份寂靜!軍營之中剛睡下沒多久的解暉渾身一抖,直接從牀上滾了下來,爬起身怒吼道:“怎麼回事?誰人喊得敵襲!”
一邊說,他一邊急忙爬起身來朝着軍營外走去,行走之間抻到了胸前的傷口,他猛地止住腳步,呲牙咧嘴臉上痛苦無比,緊接着這份痛苦立刻化爲心中一股滔天的怒火。
李察那一劍劍二十二留在他體內的劍氣至今還沒有完全化解,鋒利的劍氣時時刻刻好像無數把刀子在割他的肉,刮他的骨,令他夜夜輾轉反側,只有在這清晨時分能夠眯一會兒。
駐地內的訓練,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才被取消。
強忍着劇痛走出軍營,解暉快步朝着駐地外跑去,當來到駐地大門前的時候,駐地外的場景,讓他瞬間呆立當場!
只見不遠處,鋼鐵洪流般的大軍正朝着駐地,不斷靠近!解暉立刻認出了最前方騎在馬上的青年——吐蕃王子宗贊!
只見他手中拿着一杆長槍,槍尖山還挑着一具屍體,從這屍體身上的輕甲看來,正是他獨尊堡的士兵!
宗贊與此同時也看見了解暉,冷笑一聲長槍一甩,屍體立刻朝着解暉飛來,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
解暉心中一驚,默運內力接下了屍體,而宗贊沒有罷休的意思,只見他將手中的長槍,也投擲了過來!
長槍劃過半空中,發出一道凌厲的破空聲。解暉臉色霎時間變得凝重無比,低喝一聲一掌揮出,恐怖的掌風生生止住了長槍,精鋼製成的槍頭,更是在掌風中化爲了碎片。
解暉怒聲道:“宗贊,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吐蕃是要與我獨尊堡,與大隋開戰嗎?”
宗贊冷笑道:“解暉,少給我在這裡裝糊塗。要開戰的明明是你,本王只是如你所願,前來應戰罷了!兒郎們,隨我衝!”
說着,他狠狠一夾身下駿馬,就要朝着解暉衝來。解暉見狀急忙道:“宗贊,我從來沒有越過邊界,何來的要與你開戰之說?你休得胡言!”
宗贊冷哼一聲道:“解暉,你跟本王在這裝失憶嗎?昨夜你派來的刺客,可是險些要了本王的性命,這不是開戰是什麼!”
解暉越發疑惑,“我何時派出刺客過了?”
宗贊冷笑着掏出那支箭扔在解暉身前,道:“本王就知道你這老狐狸不會承認。本王問你,這是不是你獨尊堡的箭矢?那刺客不是你解暉派出的,還能有誰!”
看見這一支箭,解暉心中立刻一驚,連忙道:“王子,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望蜀關城牆高達三十丈,方圓五里內都有士兵在巡邏。我獨尊堡的箭矢尾羽比一般的箭矢短一些,速度雖然快但是射程遠不如一般的箭,要越過這麼長的距離,需要多大的力量?我獨尊堡上下包括我在內,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啊!”
宗贊嗤笑一聲道:“你說不能就不能?本王只知道這箭是你獨尊堡的箭!解暉,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交出兇手,第二,我踏平你獨尊堡!”
解暉身旁一個獨尊堡的高手登時怒道:“宗贊,你不要太過分了!”
“轟!”
沒等話音落地,宗贊豎掌成刀一掌狠狠劈出,只見他的右手燃起熊熊火焰,一股火焰刀氣,直朝着這位高手而去。
解暉臉色一變立刻伸手去抵擋,然而這時候胸口的傷口突然發作,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傳來,令他渾身猶如觸電一般狠狠一震,動作也因此慢了半分。
恐怖的火焰刀氣隨即席捲了出聲的那獨尊堡高手,在慘叫聲和四周人驚恐的眼神中,他轟然倒地,渾身焦黑失去了生機。
解暉看着這一幕勃然大怒,“宗贊,你別欺人太甚了。拿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想來逼我們獨尊堡就範,你當我獨尊堡好欺嗎?”
宗贊冷笑一聲沒有說話,而是手一揮,指向瞭解暉和他身旁的士兵們。自他身後,無數箭矢攀升至半空中,如同黑色雨點般朝着解暉等人狠狠落下!
大戰瞬間展開來,解暉怒吼一聲,帶着獨尊堡的大軍和吐蕃大軍戰在了一起。雙方一場大戰足足持續了一天一夜,仍舊沒有分出勝負。
兩天後,夜裡,獨尊堡駐地內。
一個身披盔甲的大漢匆匆走進駐地內,一路小跑來到了中央軍營前,走進軍營,只見解暉坐在主位上,身旁則是慈航劍齋的聖女師妃暄以及獨尊堡的軍師,還有解暉之子解文龍。
大漢抱拳單膝跪地,恭敬道:“屬下見過堡主,聖女,少堡…”
話還沒說完,解暉便揮揮手打斷了他,關切問道:“戰況如何了?”
大漢沉聲道:“回堡主,經過艱苦交戰之後,吐蕃大軍如今已經被我們打回望蜀關中。”
“好,好,好。”
解暉喜上眉梢,這或許是這幾天來,他聽過最好的消息了。
一旁的軍師這時候突然問道:“那我們的損失如何?”
大漢臉色一沉,悶聲道:“回軍師,這一場大戰,我們一共損失了兩萬弟兄,傷者,不計其數。”
“兩萬嗎…”解暉臉色一變,臉上的喜色消失不見,嘆氣道:“那這麼說來,我們的損失,也不必吐蕃少多少啊。”
大漢立刻惶恐地抱拳道:“屬下帶兵無方,請堡主責罰!”
解暉搖了搖頭,輕聲道:“這事不怪你,你沒有錯,你反而有功纔是。你想必也累了,下去歇息吧。”
等到大漢離開軍營之後,解暉扭頭看向軍師,憂心忡忡道:“軍師,你覺得接下來,吐蕃大軍還會不會來?”
軍師緩聲道:“那宗贊已經認定是我們派刺客殺得他,所以我覺得吐蕃大軍勢必不會善罷甘休。這一次他們乃是衝動而來,等到了下一次,若是他們有備而來,我們就未必能贏得這麼輕鬆了。”
解暉點了點頭,狠狠一拍桌子,將桌子拍得四分五裂,怒道:“該死的,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嫁禍於我獨尊堡,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隨即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劇痛,臉色猛地一白,緊接着只見他臉色一變,腦海中一道靈光突然閃過,胸口傷勢的這一股劇痛,突然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來!
“西門瓜,一定是西門瓜!該死的,一定是他嫁禍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