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臉上的大驚失色轉瞬間就變成失聲發笑,空中的桃毛獸只留給林墨這麼點反應的時間後就砸落在地面上,圓滾的腹部砸的地面砰砰的作響,肉球一樣的身體在地面上象卸了氣的皮球一樣彈了兩彈。
從彈射的狀態回覆過來,這隻桃毛獸抖了抖身上的長毛後猛的人立起身體,前肢伸展開後身體左右搖擺,尾巴捲成一個圓,從厚厚的嘴脣中發出吼吼的嚎叫聲。
桃毛獸的動作滑稽可笑,象是大腹便便的一個男人在跳着草裙舞,林墨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在抽搐,剛剛消散的笑聲又從喉嚨裡涌了出來。
當先奔跑衝擊的那隻桃毛獸在連扭帶顫的奔行了不到5米的距離後就沒了繼續衝擊的勢頭,離着林墨還有三兩米的距離,現在聽到身後的嚎叫後,停止了繼續奔跑追擊林墨,身體蜷曲了一下,尾巴捲起,短促的四肢發力將身體斜向彈射向空中。
如果這樣都能被砸到,林墨覺得自己一定會羞憤致死,視線掃過後面那隻停止了草裙舞開始準備又一次彈射的桃毛獸後,快速的鎖定住空中已經開始下落的滾圓肉球。
橫挺大蛇快速的接近桃毛獸的落點,在桃毛獸的圓滾的腹部在地面上彈跳了兩下止住了勢頭後,林墨揮舞着大蛇兜頭蓋臉的砸向了桃毛獸的頭部。
一下就讓剛剛站穩身體的桃毛獸嗚鳴着蜷倒在地面上,林墨趁着攻擊的間隙急速掃了一眼另一隻桃毛獸後,大蛇開始圓轉的攻擊。
幾下就解決掉身前的這隻桃毛獸,另一隻從空中砸落到地面上後,離着林墨的身前還有不到一米左右的距離,僅僅壓倒了一片半綠半黃的小草。
徹底的解決掉這兩隻桃毛獸,林墨才發現最早被重重砍中頭部的那隻桃毛獸踉踉蹌蹌的站起身體,抖動了幾下長毛後幾步竄到身前不遠處的菌羣旁,下一秒的時間,嘴裡已經開始咀嚼着之前被刨出地面的藍色食用菌。
早先自己跑過桃毛獸身邊時被視若空氣一般,可見桃毛獸對食物的執着,那時升起的念頭是好笑,現在在生死攸關的時刻,頭上的血還在一直往外滲流着,桃毛獸還沒忘記咀嚼藍色食用菌,林墨心裡涌起的感覺已經變成了驚奇。
是天性使然?還是另有原因?
林墨忘記了從腰帶裡掏出匕首儘快的剝取身邊兩隻桃毛獸的屍體,有些呆的稍稍探長了脖子仔細看着不停啃噬藍色實用菌的桃毛獸。
時間僅僅過去了幾秒鐘,桃毛獸這麼視死如歸的在從死亡線上掙扎過來後第一時間就撲向菌羣的原因明顯的擺在林墨的面前。
“這都行!”心裡狂呼了一聲,林墨不在傻呆呆的站着,挺着大蛇衝向了菌羣邊的桃毛獸。
就這幾秒的時間,桃毛獸狼吞虎嚥的吞下了幾個藍色食用菌後,頭上被大蛇撕裂開的傷口眼見的開始收縮合攏,不在有滲流的鮮血繼續染紅頭上的毛冠,幾秒前看起來還萎靡不振的眼神也開始變的充滿了活力。
林墨急速的奔跑着接近已經開始回覆身體機能的桃毛獸,心裡是對看起來蠢蠢的桃毛獸由衷的讚歎。
外表的蠢笨並不能判定它的一無是處,身體的機能竟然可以將藍色食用菌在短時間就轉化成治癒傷口的生命能量,效果還不輸於老貓人調和的小回復藥。
自然確實是人類最好的老師,林墨想來小回復藥的調和配方多半也是來源於眼前的桃毛獸。
讚歎歸讚歎,獵殺還是要獵殺,林墨對着最後一隻桃毛獸高揚起了手裡的大蛇。
桃毛獸的攻擊方式只有奔行的衝擊和彈射到空中用身體的砸擊,對於能夠靈活運行身體的林墨來說,這樣的攻擊方式無異於隔靴搔癢,甚至可以說桃毛獸連自己的鞋底都碰不上。
劈砍頭部後,趁着桃毛獸受傷蜷縮身體的間隙,大蛇回撤,橫掃,進行連續的攻擊,對準頭部進行3下劈砍後,林墨收身後撤,看着眼前的桃毛獸從厚厚的嘴脣中呼出最後一口熱氣後,停止了身體的抽動,全部的過程只有短短的10多秒時間。
掏出匕首時林墨已經看不到身後兩隻桃毛獸的屍體,心裡可惜了一下,掃了眼周圍的情況後,林墨低身開始進行剝取。
背部整片的毛皮都帶有乳白色的結晶,雪白的長毛摸在手裡柔軟,順滑,用力的拽拽能感覺出長毛十足的韌性。
欣喜的將桃毛獸的毛皮收進腰帶,林墨又看了看現在空空如也的這片樹林區域後,邁步走向溶洞下的斜坡。
對溶洞下的風化裂縫林墨只能忍痛割愛了,腰帶裡的礦鎬要留着在狹長的海灘區域挖掘太陽石和冰結晶,以儲備進入狩獵區的清涼飲料和熱飲。
習慣性的邁上斜坡,走到一半的距離時,林墨在思維中發現自己每次進入密林狩獵區都遵循着固有的路線,和自己的性子有些相同,遇到問題很少會有變通的時候。
無聲的笑了笑,爲了給自己尋找一些改變,林墨扭身又走下了斜坡,循着頸龍逃跑的路線奔向了通向下個區域的寬闊山縫。
命運若是齒輪,那它一定開始了加速的轉動,同時也在加快着林墨開始邁向成熟獵人的征程。
並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的天意,林墨只是在邁出山縫前第六感覺隱約的嗅出了危險的味道。
完全相信自己的感覺,這是長時間狩獵和幾次在生死間徘徊後形成的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精神的自我保護。
林墨停住了腳步,眼前轉過一面橫在身前的突出山壁後就可以看到溶洞外的海灘區域,稍稍屏住了呼吸,仔細的聆聽了一下週圍傳來的聲音。
今天的風還是比較舒緩的,吹着稍有枯黃的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其間夾雜着隱隱約約海浪拍擊的聲響,除了這些外,並沒有什麼怪物發出的異常響動。
還是堅持認爲自己的第六感覺是正確的,林墨決定小心爲妙,將大蛇橫挺在身前保持着隨時戒備的姿態後,慢慢的邁動腳步開始越過身前突出的巖壁。
雙眼中的光亮越來越盛,青黑的巖壁逐漸被半黃半綠的色彩代替,剛剛徹底穿越過突出的巖壁後,出現在視線裡的只有一小片溶洞外的海灘區域,剩下大部分佔據視線的是高高的,圓滾的,帶着一條來回甩動的粗短尾巴的灰白色的肉牆。
如果林墨用急速的奔跑越過突出的巖壁,一定會因爲收不住腳步一頭紮在肉牆上,肯定是不會磕的頭破血流的,不過接下來驚醒了肉牆的主人,要是林墨在慌亂中來不及做出正確的迴避動作,加於其身的就是被巨大恐怖的獠牙挑的身如敗絮一樣在天上橫飛。
久已不見的野豬王突兀的佔據着山縫的出口處,正在悠閒,呆滯的享受着涼爽鹹溼的海風。
林墨的心臟嘎嘣的一聲脆響,不是因爲驚嚇,是因爲完全沒想到因爲自己臨時決定要改變一下循規蹈矩的路線卻會碰到了野豬王。
後退的念頭根本就沒有在腦海中出現,就這麼在一伸胳膊就能碰到野豬王的尾巴的距離上還考慮要怎麼進攻也沒有出現在思維中,因爲潛意識中已經不把野豬王當作費盡艱難險阻才能戰勝的對手,林墨在心臟嘎嘣的脆響聲還在耳膜中餘音繚繞時,大蛇已經從腦後積攢了全身的力量後,呼嘯着砍向了野豬王的右後腿。
一下就扎破了腿上的韌皮,大蛇的回拉將藍速龍牙齒洞開的深圓血洞撕裂成豁開的破裂傷口,鮮血象水槍一樣噴濺而出轉眼間順着青黑的巖壁靜靜的流淌向地面。
林墨只是在視線的余光中看見了一道飛揚的紅色曲線,他在一擊得手後趁着大蛇回拉的勢頭,身體已經從野豬王的左側竄了出去,衝着溶洞外的小小石臺狂奔而去。
身後的野豬王被大蛇結結實實的啃咬過後,兩秒過後才從呆滯的狀態中感覺到後退的疼痛,灰白的頭顱大力的左右搖晃了幾下後,伴着傳遍整個溶洞外區域的憤怒嚎叫,巨型的獠牙上下翻飛着挑刺着身前的空氣。
林墨悶聲發大財一樣無視身後對自己毫無傷害的憤怒嚎叫,視線掃過黝黑洞口前已經警覺的3只小野豬,砸了砸嘴,奮起全身的力氣風一樣提速跑了幾步後,右腳重重的跺擊着地面,身體隨即騰躍而起,象離弦的箭一樣竄上了溶洞外的小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