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億歐元？”晴川嚇了一大跳，我沒什麼感覺，不過晴川的驚訝也有道理，謫塵商業系統的註冊資金不可以兌換現實貨幣，除非遊戲關服或者註冊公司停止運營，用十億歐元來註冊，不得不說是個大膽的行爲。
商業系統的規則是通用的，對於銀行來說，十億歐元不算太多，如果存款超過這個數，系統就會發出警告，讓公司充值。
如果超出銀行的資產50%-70%，系統可能會向玩家公開這一消息，銀行的話，後果可能是掀起一場取款風潮，取不到錢的玩家會熱心的問候銀行負責人。
實際應用當然不以存款爲準，畢竟銀行還有借出去的錢，另外，謫塵中比較大型的公司必須要現實的公司作擔保，尤其是銀行這類動態資產的公司，萬一欠債破產了，仙神可以根據法律協定控告擔保的現實公司，保護玩家的權益。
“我們不存錢，主要來了解一下，你們老闆呢？”
“門前喜鵲嘰嘰叫，我就知道有貴人來……”外面傳來一個聲音，我轉過身，門外站着一名笑容可掬的德國青年。
其實笑容可掬只是用作鋪墊的副產品，放浪不羈纔是真性情，他左右分別摟着兩名姿色不俗，淡妝打扮，身材和衣服卻很露骨的女玩家，手裡端着一杯紅酒。
“也許你該多養幾隻喜鵲。”
“夠多了，這兩隻小麻雀就不錯。”他用那雙不驕不奢的眼睛掃過左右，露出迷人的微笑，那兩名玩家輕輕一笑，略帶詫異的打量着我，我額頭肯定出現黑線了，艾爾利希單獨走過來，朝我伸出手，“如果需要資金週轉，我可以無限供應，想來我是多慮了。”
艾爾利希的話讓後面兩名女玩家更加驚異，面面相覷，僱員玩家也愣了。
“你的確想多了，不會是資金正處於負增長吧？”我笑着和他握了下手，聽到我這話，有幾名玩家變了顏色，艾爾利希聳聳肩，“孔明先生所料不錯，很多人都準備掏空我的口袋，只有你能阻止。”
“拜託，你應該少看點蜘蛛俠。”我撇嘴，有幾張臉因爲不可思議而僵直了，當然不包括艾爾利希這傢伙。
“你們怎麼會認識？”旁邊的傾城這時纔有機會插口，艾爾利希馬上笑道：“這事本身倒不奇怪，我在中國住過一段時間，他們兄妹也來德國玩過，一來二去自然認識了。”
“就他說的。”我點了點頭。
“我們去客廳說話，現在遇到你雖然是個意外，但我們說不定能在謫塵中開展第一次中德合作……”艾爾利希喝着酒，拉着那兩名女玩家往銀行的後面走去，傾城和晴川顯然對他的舉止沒什麼好感，不過我提議她們在外面等着，她馬上斷然拒絕。
“我對開銀行興趣不大！”我跟上艾爾利希，他聳肩道：“但你將來的敵人會感興趣，現在我相當於在虧本，不過以後當戰火蔓延到一定程度，有些行會難免出現資金週轉不靈的狀況，到時他們會首先想到我的銀行，而非現實銀行。”
“難道你準備靠出賣這類情報爲生？”我必須承認他說法的正確性，貸款的話，遊戲中的銀行絕對比現實銀行的速度要快，尤其是跨國跨行的銀行，弄手續還要耗費不少時間和手續費。
“你就這麼盼着我的銀行倒閉？”艾爾利希道：“我的確準備將來賣情報，但不會染指銀行，現在我在德國有一流的情報人員、評論專家、某幾個退休的軍事專家，他們除了蒐集情報，還爲我的報紙提供素材，如果有人寫一篇關於你的社論，我想那一期報紙絕對能熱賣。”
“我看還是算了，我並不想過於恭維你的文字。”這傢伙當真是將錢當成水花了，就目前行會這種小打小鬧，居然還請軍事專家分析。
不過從另一方面說，他們固然是現代未來戰場的軍事專家，但分析通訊不發達的冷兵器時代的戰場，不一定能有完全正確的結論，而且很多玩家行會的戰爭是不使用任何戰術亂來的。
艾爾利希帶我們在古色古香的客廳坐下，他的“小麻雀”爲我們倒酒，他翹着二郎腿道：“我直切主題吧，銀行和報社是我的謫塵產業鏈的一部分，證劵交易，出賣情報、替行會提供那些老頭子軍事專家也是我要開拓的業務，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很大的合作空間。”
“你的手伸得夠長的。”我讓他繼續，他抱着手臂道：“我認爲還不夠長，我們的合作空間很大，重點突出在情報和信息方面的合作。
比如我會定期舉辦針對行會戰的競猜活動，假如你們要和誰發動戰爭，或者支援某一場行會之間的戰役，可以提前將一些有用的消息賣給我。”
“如果戰果在我們的控制之中，你們還可以從中獲取分紅利益，再者，在國際性的戰役中，適時交換正確並對自身有益的情報，對雙方而言無疑是一種絕對雙贏的舉措，這沒人能夠否定吧？”
他看着我們，我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說法當然毫無破綻，而且處處透着對我們有利的信號，不過風險依然有，他可以和我們交換情報，同樣可以和其他人交換我們的情報，無疑會加重局勢的複雜程度。
“你們的意思呢？”我用隊伍頻道問。
“他說的好像我們沒壞處似的，我反正覺得這種一種風險投資，我們可以從中獲取利益，也可能會從其中失去更大的利益，他可以和我們交換情報，也可以轉身就將我們的情報賣給我們的敵人，他值不值得信任，你自己決定吧？”傾城回道。
“我覺得前面那個倒是可以考慮，我們就是將打不打仗的消息告訴他而已，打輸了，我們不投注什麼損失都沒有，打贏了還有額外收入，所以無論他透不透露出這些消息，我們也沒有任何損失，正常情況下，透露消息對他反而不利。”
“常識告訴我們給出的信息越少，風險越小，你說的情況並非完全沒有風險，只是多寡的問題，就算我們在這件事上完全沒有損失，你應該知道有一種現象叫嫁衣效應。”嫁衣效應，顧名思義，爲他人做嫁衣，在信息上面，我們究竟有沒有損失根本說不清。
“換位思考下，出賣情報他們要隨時冒着被我們發現的風險，從而中斷整個合作，弊大於利，除非他得到的利益足夠讓他冒這種危險，如果代價足夠，艾爾利希會這麼做的可能爲70%。”
“他是有三成可能出賣任何人的。”見兩人都不說話，我接着道：“我們只是認識罷了，而且就算是他親兄弟，我也不相信30%會爲此降低一個百分比。從我們的角度看，出賣信息對我們造成危機的可能爲30%-50%，畢竟我們有情報的篩選權。”